“怎麼辦?”大娃回頭看他一眼,“我過兩天就回部隊,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你不想辦,推到我身上也沒關係。反正柳靜靜找不到我,最後還是得你善後。”
振興張了張嘴:“你回來就是為了氣我?”
“不是。”大娃道,“爸剛才說了,我是來氣他的。”
振興噎了一下:“你敢打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沒關係,反正我兄弟多,不差你一個。”大娃聽到那邊通了,小聲說,“你未來丈母娘。”
振興下意識閉嘴。
大娃樂了,他不知道柳靜靜的父母叫什麼,直接對接電話的人說:“我找柳靜靜的爸爸,麻煩同誌幫我喊一下。”
振興想揍人,可他又不敢,指著鐘大娃:“你有種這輩子彆結婚。”
“我想結婚也得先有個對象,可惜沒有。”大娃翹著二郎腿,把電話機放在腿上,“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振興咬咬牙:“做夢!”
“指望你介紹,我也覺得不如做夢。”大娃聽到一聲“喂”,連忙說,“叔叔你好,我是誰?我是馬振興的哥哥。
“有什麼事?振興靦腆,一直想跟小柳說結婚的事,猶豫幾個月也沒說出口。搞得我娘還以為他不想結婚,也不敢催他。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娘和振興到你家去一趟,商量一下結婚日子,把他倆的事辦了。”
柳家父母以前擔心女兒跟了馬振興過苦日子,後來得知馬振興的養母是教導主任,養父是師長,柳父柳母又怕馬振興欺負柳靜靜。時間長了,柳家人又開始擔心馬振興有其他想法。
剛才做事的時候,彆人問柳父,柳靜靜結婚了沒。柳父都沒好意思說,畢竟談戀愛談兩年,擱他們那邊不多見。
柳父一聽振興不是不想娶,是不好意思,連忙說:“我聽靜靜說,你爸很忙,你媽媽也很忙,他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過來,我們都行。”
“那我問一下。”大娃大聲問,“娘,柳叔叔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鐘建國簡直無語,指了指他,小聲說:“你真行!十一放假,你娘過去。”
大娃沒有直接說,解釋道,“我弟弟過幾天得去學校報道,我娘得給他收拾行李,這個月沒時間,九月份又是開學,隻能到十一放假。”
“十一沒事,十一沒事。”柳父問,“是不是三娃?”
大娃:“是的。柳叔叔,就這麼說定了。不打擾您工作,再見。”掛上電話,轉向振興,“就這麼幾句話的事,你至於猶猶豫豫兩年多?”
“沒有兩年多。”振興忙說。
大娃:“一年總有吧?”
振興抿抿嘴,算是默認。
大娃嗤一聲,站起來伸個懶腰:“我就是我,乾啥啥成。”
“彆嘚瑟了,進來端菜。”自立端著一盆螃蟹出來,“振興,大娃雖然幫你敲定日子,但又不是叫你十一結婚,你彆怕。趕明兒商量結婚日子的時候,你大可推到明年十一。”
振興以為沒聽清:“明年?”
“對啊。”自立道,“你就說我們明年才能回來,希望你結婚的時候,一家人齊齊整整,一個也不少。”
振興見宋招娣出來,連忙問:“老師,推到明年十一,是不是不大合適?”
“知道不大好還問?”宋招娣掃一眼自立,“他故意激你。”
振興有些尷尬,期期艾艾地問:“老師,十一真去?”
“你如果想換個對象,咱們可以不去。”宋招娣道。
振興:“那,那還是去吧。”
“振興,你心裡是不是有彆人?”自立好奇,“對柳靜靜隻有一點點好感。”
打算去廚房端飯的大娃停下來:“真是這樣的話,振興,你可就過分了。”
“沒有的事。”振興道,“我上學的時候都沒怎麼跟女生講過話。畢了業就來島上,住在家裡,我喜歡彆人,也瞞不過老師。”
宋招娣擺手:“我沒那麼厲害。”說著,往廚房裡去。
“你老師說了,她不知道。”大娃道,“但並不代表沒有。老實告訴我,我再幫你想個法子跟柳家解除婚約。”
三娃看看振興,又看看大娃不像是在開玩笑:“振興有這麼厲害嗎?一邊吊著柳靜靜,一邊想著彆人?”
“沒有!”振興道。
二娃也挺好奇:“我一直想問,每次等我想問的時候又不合適,振興,你一直強調上學的時候沒亂勾搭,你怎麼知道柳靜靜喜歡你?”
“一看你在學校裡就沒人追。”大娃道,“喜不喜歡他,人家女生一開口,振興就能感覺出來。對不?馬振興。”
振興白他一眼,去廚房拿筷子。
大娃衝他的背影呶呶嘴:“被我說中了。”
“可是我還是沒明白,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彆的人。”三娃說。
大娃認真思考一番:“關於這個問題,等咱們吃過飯,我揍他一頓,你就知道了。”見宋招娣端著青菜出來,“娘,您是一位偉大且開明的母親,婚姻大事都讓我們自己做主。但這種事得分人,振興那個慫包,叫他自己拿主意,他瞻前顧後能考慮到天荒地老。”
宋招娣笑笑:“沒那麼嚴重。你不回來,最多到年底,柳靜靜就得催他。”
“難怪您一點都不急。”大娃說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萬一柳靜靜跟他較勁——”
振剛:“不可能的。柳靜靜以前不能確定我哥會不會喜歡上她,都敢求她老師把她調到這邊。如今是我哥的對象,我哥裹足不前,等她失去耐心,極有可能直接拉著我哥去扯證。”
“那你真夠慫的。”大娃打量振興一番,“要不是遇到柳靜靜,你得孤獨終老。”
振興見菜全部齊了,遞給鐘建國一雙筷子:“鐘叔,吃飯。”隨後給宋招娣一雙,最後才給大娃,“你連個對象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說我?”
“說得對。”鐘建國樂了,“鐘大娃,有啥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