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嗯了一聲,然後不經意的問林老師,“林老師,我們要不要給班上的女孩子講講安全問題呢?”
“什麼安全問題?”林老師有些好奇。
薛明珠道,“就是如果有人侵犯她們,該如何尋求幫助的事。”
林老師瞪大眼睛,啊了一聲,“這不好吧?被學生家長知道了,該說我們給孩子們灌輸不好的思想了。”
聞言薛明珠忍不住歎氣。
彆說現在,就是十幾年後的八十年代末,家長也是談‘性’色變,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早的懂這些事。
可這些事不應該懂嗎?
剛來當老師的時候薛明珠的打算就是找份工作乾著,然後找機會將崔誌成弄下來。
現在崔誌成被抓了,不出意外的話哪怕不吃花生米也出不來了。那麼她接下來乾什麼?
就這麼混著等謝寬來找她嗎?
這樣的確很好,但薛明珠又覺得這樣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她重生回來不該讓報仇占據她所有的精神,她應該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不管是趙萍萍還是徐憐或者是蔡芳。她們都還太小了,十三歲的女孩在家裡可以被說成大孩子可以乾各種活了,但在身體上她們並沒有長全,心理上也沒成熟,在受到威脅和欺負的時候很容易就被退縮,不知道找誰求助。
甚至於她們求助於自己的父母時,得到的都是丟臉和辱罵。
林老師跟薛明珠關係不錯,就忍不住勸她,“薛老師,我知道你人好,但這種事我們老師是不方便摻和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薛明珠卻還是想試試。
於是趁著放學的時間門她直接去了市婦聯。
前幾天崔家的事鬨的沸沸揚揚,雖然外頭沒有傳出那些女孩的事兒,但婦聯的人卻清楚的知道哪些女孩子受到了傷害。
所以薛明珠找過來的時候,當時負責這件事的婦聯主任也有些驚訝,“你是說趙萍萍流產了?”
薛明珠點頭,將趙萍萍的事說了清楚,“是,她現在暫住我家,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因為我是學校初一年級的老師,雖然班上女學生不多,但也有十幾個了。我就在想她們是不是也不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呢?如果她們在外麵或者在家裡受到了傷害她們又不知道怎麼尋求幫助,她們得多麼無助。”
聽了她的話婦聯於主任半晌沒言語,崔誌成那事兒是她親自跟進的,當時趙萍萍找去公安局說清楚的時候她也在場。自然知道那是個多麼瘦小的女孩子。
本身她的女兒也就十四歲,都是同齡人,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她的女兒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是什麼情形。
可她也隻是個婦聯主任,上頭還有婦聯主席,婦聯主席上頭還有其他的領導,而他們這些部門還要忌諱委員會的影響……
於主任皺眉道,“你的意思是給學校初中女生講講怎麼自我保護的事情?”
薛明珠點頭,“不光是講講怎麼尋求保護,還要教她們分辨哪些是正常的行為,哪些是不正常的行為。您知道嗎,她們有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來了例假,因為染紅了凳子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然後偷偷的哭。很顯然這些事情有些家長羞於跟自己的孩子說這些事情。如果我們學校,還有婦聯部門都不能幫助她們,那誰還能幫助她們?”
這件事她之前沒想過,可今天上課的時候看著一張張稚嫩的臉她就想了很多。覺得既然當一次老師,總得為她們做一點什麼。
“崔誌成是進去了,但誰知道這社會上會不會還有林誌成、劉誌成?”薛明珠說這些並不是危言聳聽,現在還不明顯,等過幾年知青大規模回城,城裡沒有工作的青年也多了起來,什麼樣的人都有,各處都亂糟糟的。
她看著於主任歎了口氣說,“壞人防不勝防,有些壞人躲在陰暗處抓住了女孩子們的心理欺負她們。誰知道會不會有更慘烈的悲劇。”
薛明珠說的時候於主任的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因為之前崔誌成的事情,那些女孩子她都接觸過,有的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的女孩家裡哪怕已經去舉報了也是羞於提起這件事。
如果真像薛明珠說的,其實也的確是件好事,就是不知道好辦不好辦了。
於主任想了想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等我跟婦聯主席商量商量。”
薛明珠雖然有些遺憾沒能現在就定下來,但也知道這是常理。
現在處於特殊的時期,大家都有顧慮,這是常有的事。
從婦聯出來,薛明珠便準備直接回家了。
結果才出大院兒,就看見公安局的齊局長匆匆從外頭過來,臉色陰沉嚴肅,似乎有什麼大事。
據薛明珠所知,崔家的案子就是這位年輕的局長在負責的。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原以為崔誌成他們被抓後就沒她什麼事了,結果沒兩天這位齊局長就找上了她。
薛明珠有些驚訝,“崔誌成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