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見蔡思敏直接暈倒了也是嚇壞了,忙伸手拽蔡思敏,“思敏,你醒醒,你可彆嚇唬我啊。”
這種情況王大娘也是頭一次碰上,難免慌神,但到底上了年紀,經驗也豐富些,對著蔡思敏又是掐又是拽的,還真把蔡思敏弄醒了。
蔡思敏看著王大娘,想了想剛才王大娘說的話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們真的要搬家走了?”
“沒錯啊,這還能騙人?”王大娘見她醒了也鬆了口氣,然後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萬一嚇出個好歹來就不值當了,“人家後天就走了,你這、似乎跟你也沒啥關係了,我走了。”
說著王大娘忙不迭的就跑了,生怕被蔡思敏賴上了。
現在話她也帶到了,後頭蔡思敏會怎麼著那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而蔡思敏跌坐在地上,眼淚嘩嘩直流。
薛家舉家搬家,這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說實話她還想再試試跟薛鶴鳴複婚呢,原配的夫妻的確比二婚的強,她覺得依著倆人以前的感情興許能行,而且薛鶴鳴到底心軟一些,她或許能求。
可如果人都搬走了,她還找誰去?
蔡思敏爬起來,咬了咬牙,踹開大門推著自行車就走。
蔡母對她是又氣又恨,“天都黑了你騎車乾什麼去,彆一頭栽溝裡去了。”
蔡思敏現在對她爸媽還有弟弟一家子是絕望了,她看明白了,人家就想拿她換好處,根本就不想管她呢。
這會兒任憑她媽喊破喉嚨,蔡思敏也沒吱聲,憋著一口氣騎車直接往薛家去了。
天黑了,胡同裡就胡同口那兒有盞路燈,蔡思敏將自行車一扔,上前砰砰敲門。
隔壁王大娘都還沒回來,蔡思敏就到了。
薛家剛吃完晚飯,正商量明天請客的事兒,沒想到就聽見外頭砰砰的敲門聲。
薛鶴鳴起身到了院子裡問,“誰啊。”
外頭人不說話,就悶頭敲門。
薛鶴鳴皺眉,語氣也不好了,“誰?”
蔡思敏眼淚瞬間門蓄滿眼眶,“鶴鳴,是我,你開門。”
一聽是蔡思敏的聲音薛鶴鳴才不開門呢,誰知道又來乾嘛啊。屋裡薛明珠等人聽見動靜難免心煩,到底來乾嘛的?
“你來乾什麼,我們都離婚了,你趕緊走吧。”
薛鶴鳴現在想想當年他大概瞎了眼,就光看著蔡思敏長的漂亮了,就沒看出來是個腦子蠢的。現在都離婚了還找來乾嘛,難不成還想跟他複婚?
呸!
薛鶴鳴沒好氣道,“趕緊走,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不為難你,你再在這兒敲門彆怪我說話不好聽了。”
門外的蔡思敏一聽先是一愣,接著眼淚又下來了。
總之一句話:悔不當初。
她後悔和薛鶴鳴離婚了,她想回來和薛鶴鳴好好過日子。
可顯然薛鶴鳴並不是這麼想的,甚至連門都不開。
可蔡思敏也不敢走,生怕明天人家一家子一走了之,她再找來都晚了。
“鶴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鶴鳴,你開開門好不好?”
蔡思敏的聲音可憐極了,委屈又悔恨,她哀求道,“看在我是倆孩子的媽的份上,你開開門咱倆談談好不好?”
“現在想談了?晚了。”
薛鶴鳴也猜出來了,蔡思敏大約是遇上什麼事兒了,他喊道,“你趕緊走,再不走就報公安了。”
薛家有電話,這是很少人家能有的東西,要想報公安都比其他人家容易些。
蔡思敏一愣,“我真的有話說……”
薛鶴鳴不想跟她說話直接進屋去了,見屋裡人都看著他,薛鶴鳴道,“蔡思敏在外頭,估計從哪聽說咱們要走了,大晚上的跑來敲門也不知道乾嘛。”
屋裡靜了靜,薛啟民道,“算了,愛敲就敲吧,敲不開也就走了。”
外頭蔡思敏又敲門,可到底吵了彆人,幾個今天拿了薛家東西的鄰居開門將蔡思敏奚落了一頓。
蔡思敏不敢敲門了。
門外終於安靜了。
原以為蔡思敏是走了,結果第二天一早薛鶴鳴開門的時候就發現蔡思敏靠在門口,滿臉的憔悴,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了一宿。
聽見動靜蔡思敏趕緊站起來,卻因為坐來一晚上人有些踉蹌。
看著薛鶴鳴,蔡思敏趕緊爬起來,怯懦道,“鶴鳴……”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前幾年那個夢失效了,但薛家沒倒黴是切切實實的。
她看著薛鶴鳴道,“鶴鳴,咱們談談行嗎?”
一大清早看見蔡思敏,薛鶴鳴隻覺得倒黴,“你說吧。”
“我後悔了,我錯了。”見薛鶴鳴臉上露出諷刺,蔡思敏瑟縮一下,“鶴鳴,我們複婚吧,我保證,以後肯定老老實實過日子再也不作妖了,行嗎?”
蔡思敏滿臉的哀求,小心翼翼道,“就當為了倆孩子,明珠不是要結婚了嗎,沒有親媽在跟前收拾東西怎麼行,而且她結婚了你們爺幾個吃飯怎麼辦?鶴鳴,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如果再出幺蛾子,就、就、”
“就讓我天打雷劈。”蔡思敏豎起手指哀求,“求你了,鶴鳴,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咱們倆夫妻那麼多年的份上,行嗎?”
聽著蔡思敏說這麼多,薛鶴鳴隻覺得諷刺,他看著蔡思敏無情道,“不行。趕緊滾,彆在我家門口呆著,惡心人。”
說著薛鶴鳴直呼倒黴,轉身進來院子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蔡思敏看著緊閉的大門,想著剛才薛鶴鳴臉上厭惡的神色,心裡一涼,一屁股又坐在地上了。
沒人願意要她了。
親爹媽嫌她,弟弟嫌她,孩子也不要她。
蔡思敏坐在那兒流淚,馬大娘推門出來,看著她道,“思敏啊,聽大娘一句勸,回去吧。再鬨下去最後一點情分也沒了。你做的那些事兒哪像一個當媽的做的,擱我這兒,我早一棍子把你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