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敏愣愣的,半晌沒吭聲。
其他幾個鄰居也出來勸了蔡思敏幾句。
蔡思敏想爭辯她都是為了孩子好,可想想崔誌成的下場,再想想於軍他們的打算,她還真說不出口了。
蔡思敏什麼時候走的薛家人也不知道。
吃過早飯後便開始準備了,今天薛家族人過來為他們踐行,甭管怎麼著也得好好吃一頓。
再開門時候外頭沒人了。
幾個薛家本家的嬸子大娘的帶了東西過來幫忙準備。
中午時分,在薛家擺了兩桌吃了,又說了些話。
下午就散了場,鍋碗瓢盆都是大娘們帶過來的,如今帶走後家裡真的空蕩蕩的了。
薛明禮將兩個紙袋子遞給薛明珠道,“你真的要去?”
“去。”薛明珠想到於軍和蔡思強乾的惡心事兒就牙癢癢,雖然她知道這點兒錯事不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但讓他們難受一下還是可以的。
薛明禮笑,“成,走,哥跟你一起。”
兄妹倆跑去供銷總公司,在門口的檢舉箱內將文件遞進去了,轉頭薛明珠就鬆了口氣,“哥,我是不是有點過度打擊報複了。”
薛明禮一愣,接著笑道,“這算什麼打擊報複,這才哪到哪呢,要不是時間門來不及,怎麼也得讓他們吃點更厲害的。”
聽薛明珠說這些事兒的時候薛明軒都驚呆了,然後就覺得堂妹可真不容易,又是渣媽又是渣後爹的,連個舅舅也不是好的。
薛明珠突然咧嘴笑,“前幾天的時候我拎著一把柴刀去了一趟蔡家,把他們吃飯的家夥事兒全砸了。”
那時候那個暢快勁兒就彆提了,尤其看著蔡家和於軍那表情的時候就格外的興奮。就是現在想起來她也不後悔跑那一趟。
這事兒她除了薛明軒誰都沒說,還真有點憋的慌。
聞言薛明禮直接呆住,半晌豎起大拇指,“牛。”
但又怕薛明珠鑽了牛角尖兒,便勸道,“這樣的事兒來一次就回,蔡家要麵子不舉報沒事兒,萬一換個人也是麻煩。”
薛明珠也不傻,忙不迭的點頭,“我知道的。”
傍晚的時候薛啟民將薛明珠喊進書房,然後搬開一個櫃子,又一番操作,露出一個地下室的門來,薛啟民開了門,將手電筒遞給薛明珠,“下去看看。”
薛明珠有些驚訝,接過手電筒下去。
順著蜿蜒的階梯緩緩而下,手電筒所過之處將地下室照亮。
這是一間門大約七八平米的地下室,在地下室裡有幾個架子,上頭擺了一些東西。
薛啟民下來,然後說,“這是薛家最後的家底了。原本是留著保命用的,現在大約也用不上了,臨走之前看看,省的萬一有什麼事兒,彆不知道。”
薛明珠嗯了一聲,然後薛啟民挨個給她講解,“這幾個是書畫,當年你太爺爺收藏的。”
在角落裡有個小盒子,薛啟民打開,裡頭明晃晃的都是些金條。
薛啟民伸手摸了摸,“雖是好東西,但現在來說卻不能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
其他的就是幾張地契,還有一些房屋的合同。
看了一圈爺倆出來,又把東西恢複原位,薛啟民把鑰匙給她,“以後就你保管了。”
薛明珠驚訝道,“爺爺我不能要。”
“拿著吧。”薛啟民不在意道,“我老了,你爸不怎麼靠譜,明軒又小,等他大來你分他一份得了。”
說完薛啟民便回屋休息了。
明天一早的火車,離開泉城下一回回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出來沒一會兒,外頭又有敲門聲了,薛明珠還以為蔡思敏又來了,結果外頭有人喊道,“是我。”
薛明珠一愣,忍不住看了眼薛萍萍。
外頭人是齊局長,這時候過來難不成是趙強有消息了?
薛明珠忙去開了門,齊局長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趙強的事兒、”
薛明珠回頭,就見薛萍萍也過來了,她表情倒是平靜,但雙手不自覺的抓著褲子,顯然很緊張。
“你要聽嗎?”薛明珠歎了口氣。
薛萍萍咬牙點頭,“要聽。”
似乎怕他們擔心,薛萍萍道,“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做錯事總是要接受懲罰,她哥做了壞事,肯定也一樣。早在很早之前薛萍萍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齊局長歎了口氣道,“趙強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好在手上沒沾血,又加上他自首配合調查有功,現在判了無期,這幾天就要去西北農場勞改了。”
一聽這話薛萍萍忍不住哭了起來,卻不是難過,而是高興,能留一條命就比什麼都強了。
薛明珠邀請齊局長進來喝口水,齊局長也不喝了,擺手道,“我回去了。”
薛明珠送他,隔了一會兒齊局長才說,“明天就是崔家父子行刑的日子了。”
這兩個人太長時間門沒出現在薛明珠的生活中了,乍一聽見還真有些不適應了。
齊局長走了,薛明珠在胡同口站了好一會兒,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這才轉身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家一大家子都起來了,薛明禮一家也過來,溫大娘和胡大爺過來送他們,拉著板車將他們送到火車站。
直到上了火車的時候,薛明珠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他們真的要走了。
心情很平靜,但也帶了點不舍。
更多的卻是對新生活的向往。
火車站外,蔡思敏將車子一扔飛快的跑進候車廳,人都找不著了,又跑去站台那兒。
火車緩緩開動,蔡思敏大喊著薛明珠的名字,可卻再也找不到薛明珠了,追著跑出一段距離,蔡思敏一屁股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我錯了,我都承認錯了啊……為什麼不能給我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