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原本是想開個玩笑,但說出口後看著謝寬的眼神直接變了,瞬間就後悔了。
“我說笑的。”說完這話薛明珠忙跑進浴室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門外謝寬抿了抿嘴,過去敲門。
薛明珠心中慌亂,“我說著玩的,你想都彆想。”
謝寬:“哦。”
但他也不走,就拿了馬紮坐在院子裡聽著浴室裡的聲音,想著她肯定是要叫他的。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就聽薛明珠喊道,“謝寬。”
謝寬過去,“嗯。”
薛明珠有些窘迫,“我忘了帶換洗的衣服進來。”
“那你開門。”謝寬站在那兒不肯移動,屋門被開了條縫隙,薛明珠白皙的胳膊伸了出來,“給我。”
謝寬站著不動,“遞不過去,你開門。”
薛明珠皺眉,將頭露出來,瞪眼道,“你故意的。”
眼前的男人手裡拿著薛明珠慣常穿的睡裙,聞言點點頭,“沒錯。”
薛明珠:“那你給不給我?”
謝寬咧嘴笑,“不給。”
“讓你不給。”薛明珠乾脆豁出去了,反正大晚上的誰能看得見了,直接拉開門就出來衝向謝寬。
謝寬哪想到她如此大膽,瞬間瞪大眼睛,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然而不等他反應手中的睡裙已經被搶去了,薛明珠手忙腳亂的套在身上,然後朝謝寬瞪了一眼,“哼,你會後悔的。”
謝寬看著她氣呼呼的進屋了,後悔的摸了摸鼻尖,他好像惹事了。
實踐證明,女人真的不能輕易招惹,等謝寬洗了澡收拾乾淨進屋的時候發現裡屋的門被從裡麵關上了。
薛明珠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自己在外頭睡吧。”
謝寬摸摸後腦勺,抵著房門道,“明珠,我錯了,你開門好不好?”
薛明珠勢必要給他一個教訓,氣哼哼道,“不好。”
她直接躺下關了燈,當真就不去管謝寬了。
反正家裡房間也不少,大夏天的也不會凍著,隨便謝寬去哪張床都能躺下了。
然而謝寬出任務一個多月才回來,原本想和嬌妻開個玩笑,卻不想開的有些大了將人氣著了。他站在門外心急如焚,可好話說儘薛明珠直接沒聲了。
薛明珠忙了一天又在海邊玩耍,也的確困了,原本打算抻著謝寬倆小時就將人放進來了,卻不想洗了澡躺著太舒坦直接睡著了。
外頭謝寬聽不見動靜了,便小心的去了外頭,見裡頭燈還開著,隻是屋裡靜悄悄的,他趴在窗台上往裡麵看,卻看見薛明珠已經睡著了。
謝寬差點氣笑了,看了眼窗戶上的紗網,謝寬猶豫一下,還是直接將紗網給撕了,然後從窗戶爬了進去。
屋裡有些熱,薛明珠躺在床上也沒蓋東西,謝寬拿起落在一旁的蒲扇在床邊躺下輕輕搖著,薛明珠感受到涼意卻睜開眼。
她睡眼惺忪,先是一怔,接著瞪大眼睛,“你怎麼進來的?”
隨即她聽見蚊子的聲音,頓時扭頭看向窗戶,紗網已經破的不像樣了。
謝寬尷尬,“我明天就換上新的。”
薛明珠咬牙,“謝寬。”
謝寬將窗戶關上又將門打開,“我一會兒抓蚊子。”
“那蚊子現在咬我怎麼辦?”薛明珠瞪著他,手指直接擰在他的胳膊上。
隻是謝寬胳膊上滿是肌肉,緊繃的時候薛明珠根本就擰不動。
薛明珠氣壞了,“放鬆點。”
謝寬努力讓自己放鬆,可薛明珠手軟軟的,擰他的時候非但不覺得疼,反而覺得癢癢的,撩撥的他心神動蕩,根本就是不自覺的緊張。
薛明珠還待再擰,謝寬乾脆俯身將她固定在床上,認真道,“不如我換個方式贖罪。”
他說的認真極了,聽的薛明珠一愣,心頭不由緊張了一下,她眨眨眼,磕磕巴巴道,“什、什麼方式?”
她心跳如雷,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眼前男人的男人味兒撲麵而來,壓迫的她忘乎所以,隻想摁之拆之,啃之……
回答薛明珠的是一記深吻,讓薛明珠更多的疑問都堵在口中無法說出來。
然而等薛明珠沉浸其中的時候,俯身的男人突然抱住她在床上一滾,倆人的位置直接調了個兒,薛明珠跨坐,而謝寬躺著。
薛明珠的臉蹭的就紅了,手忙腳亂就要下來,然而謝寬好不容易進來得了便宜,哪肯放她下去,直接捧著她的臉又親了上去。
之後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將薛明珠逗弄的麵紅耳赤。
但,他的提議又讓她可恥的心動了。
至於最後實行沒實行,這可不是能跟外人道的了。
半夜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屋內有些悶熱。
薛明珠一腳踹在謝寬身上,謝寬笑著起來出去打了水給她擦拭。
薛明珠蒙著臉隻掩耳盜鈴,等謝寬收拾完再回來的時候薛明珠早就睡的不省人事。
“睡吧。”謝寬在她臉上親了下然後躺在她身側,伸手攬住她睡下,薛明珠覺得熱,伸手推他,卻被謝寬固定在懷裡,薛明珠好歹不再掙紮,就那麼水了。
雨下了一宿,天亮的時候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薛明珠渾身跟散了架一樣,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頭已經有了炊煙,卻是謝寬早早的做了早飯。
謝寬穿著雨衣端著鍋子進來,然後道,“起來洗漱吃飯了,不是還得上班?”
薛明珠沒好氣道,“這是因為誰?”
謝寬心虛道,“那我送你去上班。”
薛明珠翻個白眼穿鞋下床去洗漱,留給他一個背影,“那不還得我自己走著去?你送我有什麼區彆。”
“那我背你去。”謝寬脫口而出道,“就說你身體不舒服,但你又擔心學生落下課,我才送你過去,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聞言薛明珠收回邁出去的步子,奇怪的看他,“謝寬,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你的風骨呢,你的原則呢?”
“此一時彼一時,”謝寬眼睛都不眨一下道,“而且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自己媳婦著想,偶爾說點假話也是情有可原。”
薛明珠嘖嘖幾聲出去了,謝寬亦步亦趨的跟著,“怎麼樣?”
“不怎麼樣。”薛明珠直接拒絕。
早飯後謝寬看著外頭的天色還是不死心,“要不還是我背你去吧。”
薛明珠敬謝不敏,“不行。”
謝寬無奈,隻能拿了雨衣給她,倆人一前一後出來,頂著淅淅瀝瀝的雨水往學校去了。
路上偶爾遇見學生,都會很大聲的喊薛老師好。
薛明珠笑眯眯的回應,態度和善又溫柔,跟與謝寬相處時有許多區彆。
謝寬不承認自己酸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你跟他們這些小兔崽子這麼溫柔不怕他們不聽話嗎?”
薛明珠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他們再胡鬨也知道尊師重道,不像某些人,看著像好人一臉的正氣,做的事兒跟個土匪是的。”
這是在暗示謝寬在床上的做派了。
但男人有時候在某些方麵無師自通,比如厚顏無恥是自帶技能,薛明珠話一落,謝寬便道,“跟自己妻子講什麼規矩和原則。”
還不等薛明珠反駁,謝寬幽幽道,“再說了,你當時不是也挺爽的嗎?”
薛明珠:“……”
“無恥。”薛明珠咬牙說完,快步朝前走去。
謝寬似乎解碼了薛明珠害羞的秘鑰,在後頭樂不可支,於是薛明珠走的更快了。
然而路上到處是積水,饒是薛明珠穿了一雙涼鞋,還是因為走的過快滑了一下,卻被謝寬飛快的扶住。
隻是謝寬的好心沒得到薛明珠的感激,反而被瞪了一眼,頓時委屈上了,“我也是好心……”
“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滑了一下。”說著薛明珠不再看他徑直朝學校進去了。
謝寬站在學校門口笑了聲準備離開,迎麵卻看到徐慧蘭,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雖然他昨天才回來,但也隱約聽了些薛明珠跟徐慧蘭的糾葛,看著徐慧蘭有好氣才怪了。
徐慧蘭卻不是個會看臉色的,仗著自己丈夫級彆高出謝寬許多又年長,便開口道,“小謝啊。”
謝寬點點頭便準備走了。
徐慧蘭卻笑,“你媳婦可真漂亮,咱們大院不少小夥子都想認識她呢。”
這是在上眼藥了?
見他不說話,徐慧蘭又笑了聲,“不過你千萬彆和她急眼,她年輕長的好看不是她的錯,在咱們部隊也不會有那不懂事的小夥子的。想必是她自己理解錯了。”
說完徐慧蘭便進了學校。
謝寬站在原地眉頭緊皺,腦中思索他找趙參謀切磋的可行性。
徐慧蘭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通,進了辦公室看到薛明珠那張臉的時候莫名心塞了一瞬,但想到剛才謝寬陰沉的臉心情又好了許多,“薛老師,你家謝營長可真是不錯,英俊帥氣不說,前程也好,難怪田苗苗上心許久,到現在也念念不忘。”
薛明珠淡淡的看她一眼道,“你嘴巴雖然臭,但也難得說了句實話,我愛人的確長的英俊帥氣,魅力逼人,前程還遠大。但怎麼辦呢,這麼優秀的男人就隻喜歡我呀,旁的誰誰誰的他就是看不上呀。徐老師這麼關心我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就是不知道田苗苗同誌知不知道你這麼關心她的私事兒,拿她在這做筏子呢。”
“你!”徐慧蘭臉色頓時難堪起來。
薛明珠被她的表情取悅了,她拿起教案和課本,哎呀一聲,“哎呦,都到點了,又要去上課了,沒辦法,誰讓語文課重要呢,這天天得上呢,比不得徐老師命好,今天都不用上課,可以儘情的說人是非了。”
說完她直接走人,徐慧蘭氣的在辦公室裡破口大罵,她罵的太難聽了,其他老師聽著也不高興便說了她兩句,眼見著這些人都站在薛明珠這邊,徐慧蘭更是氣惱。
教導主任從外頭路過,站在門口嗬斥道,“徐慧蘭,你嘴巴是吃了大糞嗎?要是不想上班就滾回去。作為一名教師,不知道該給學生起帶頭作用嗎?你就是這麼當老師的?”
教導主任一通訓斥,讓徐慧蘭更加下不來台,索性今天也沒她的課,直接站起來道,“我頭暈,今天請假。”
說完不等其他人回答,徑直走人了。
外頭雨還下著,但徐慧蘭氣急之下忘了帶雨衣,可又不想回去看那些趨炎附勢的人的嘴臉,直接就這麼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