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家就是沒打起來,而且還哥倆好的相互拍了拍肩膀,更讓溫大娘驚恐的是那個嚇人的男人還哈哈大笑起來。
溫大娘心裡咯噔一聲,突然就見那嚇人的男人朝她這看了一眼,溫大娘手裡原本拎著個搪瓷盆子,嚇了一哆嗦,盆子都直接掉地上砸自己腳上了。
“哎呦。”老太太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但隔壁門都關上了。
丁凱進了院子看了眼羨慕的說,“真好啊,獨門獨院的住著也舒坦。”
像他家說是首都人,但住在大雜院裡,而他在家又不怎麼受待見,住的房子都是在外頭搭的窩棚,夏天熱的要命,冬天冷的要命,可這也沒辦法,家裡房子住不下,他又是個光棍,可不就不受待見嗎。
對丁凱的條件謝寬也了解過,拍拍他肩膀道,“你今天過來是請假還是?”
“請假,反正也沒什麼事兒。”丁凱自嘲道,“一個臨時工請個假也不打緊。”
其實他剛退伍的時候部隊是給安排了工作的,可是他腦子蠢,被家裡言兩語的說了一通之後跟他大哥換了工作。換工作之後大哥大嫂對他態度也不一樣了,以前多捧著他,後來就多嫌棄他。就連親爹媽也是站在大哥那邊了。
謝寬知道丁凱的情況也沒多說,就嗯了一聲道,“行,那你這幾天過來給我幫忙,到時候我給你開工資。”
他這麼一說丁凱直接瞪眼,“你這樣那我就走了。”
“你要是不要錢那你乾脆走吧。”謝寬說著,指著屋裡道,“都得刷完估計得好幾天,總不能讓你白乾,行了,彆這幅表情看我,我不差這點錢,你也不差嗎?”
丁凱不吭聲了,他挺差的。
他們來的時候還提了水壺過來的,見丁凱那樣,薛明珠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在湖城大院的時候多健壯的男人沒見過啊。
有的人啊,就是這樣,長的挺嚇人,其實挺好相處的。
這個丁凱在剛才沒來的時候謝寬也簡單介紹了兩句,就是當年一塊當兵時候認識的,後來出了點事兒,丁凱退伍回來了,回來後給安排進廠當了工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跟自己大哥換了工作,他大哥去當工人了,自己去當臨時工保安了。
反正就這樣,丁凱現在一個人,如今都十二了也沒娶媳婦兒。
薛明珠聽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納悶兒,丁凱的爹媽不給張羅嗎?
許是薛明珠多看了兩眼,丁凱也看出來了,憨厚的笑了笑。
這要是旁人看了估計得嚇一跳,主要丁凱笑起來的時候更不像好人。
謝寬讓薛明珠到外頭涼快去,倆男人在屋裡刮大白,謝寬問他,“丁凱,我記得你比我還大歲,結婚了吧?”
“沒。”丁凱自嘲道,“就我一個臨時工誰樂意嫁給我啊。”
謝寬也不問當初為什麼問了,都過去好幾年了再問也沒什麼意義,他想了想說,“等我看看有沒有機會你也換個工作。”
丁凱嘿嘿笑了起來,“那感情好。”
倆人一邊聊當年在部隊的歲月,一邊刷牆刮膩子。丁凱見他臉色發白了,就把他手裡東西奪過來了,“行了,你一邊呆著跟我聊天就行了,這點活我乾就行了。”
謝寬也的確累了,便在一旁坐著休息。丁凱感慨道,“想想以前的你,再看現在這樣可真不敢相信,你有沒有做複健?”
謝寬點頭,“做了,每周都得過去兩次,在家也練習,現在已經比以前胖了不少了。”
但看著還是弱了點。
丁凱點頭,“慢慢恢複就成了。”
過了一會兒丁凱又道,“實在不行就轉文職工作,你那級彆也夠了。”
謝寬嗯了一聲,心裡卻不讚同,如果可以他還是想回部隊帶兵的。
中午的時候薛明珠回去了一趟,做了一些肉餅熬了一些番茄雞蛋湯,另外還把昨天剩下的一半西瓜也拿了過來,倆男人吃了肉餅喝了湯,在樹蔭下坐著休息。
薛明珠便先回去了。
一連天丁凱都過來幫忙,將院子裡裡外外的都給刷了大白牆,第天的時候丁凱特意弄了一些碎玻璃過來打算抹到西邊的院牆上。
其實西邊的院牆是和溫家共用的,但院牆卻是當年劉家壘起來的,所以薛明珠他們抹玻璃碴子也算在理。
但是溫家人卻不高興了,溫家爺們兒不敢招惹丁凱,便攛掇老太太出來理論。
溫大娘在門口咋咋呼呼,“小薛同誌啊,你們這就有點欺負人了,在兩家院牆上抹玻璃碴子這可不地道啊,你們這是防誰啊。把我們當賊嗎?”
老太太聲音大,生怕旁人聽不見是的,哎喲哎喲的說薛明珠小夫妻欺負人。
周圍不少人都站在門口看熱鬨,即便不少人知道溫大娘是什麼人,但他們也對薛明珠夫妻不熟悉啊,也就都站著沒動彈,但也沒言語。
薛明珠笑了笑,“大娘,防誰您不知道嗎,我來買房子的時候您就說過您家大兒子翻牆頭過來這邊院子,您說我防誰啊。這院子往後是我爺爺和弟弟妹妹過來住,這老的老小的小,萬一您家男人翻牆過去,我們吃虧著誰說理去。再說了,這院牆是兩家共用不假,但這牆是當初劉家壘起來的,我們買了這院子,想怎麼處置還不在我們?”
幾句話將為什麼抹玻璃碴子給解釋了清楚,住在溫家西邊的那戶看溫大娘眼神都不對勁了,“溫大嫂,就算人家之前家裡沒人你們家半夜翻牆也不地道啊。沒翻過其他人家的牆吧?”
這就是在懷疑溫家老大了,你翻了一家,那有沒有翻其他人家?
這一片住的人家有的是獨門獨戶過日子的,也有大雜院住著的,反正看溫大娘的眼神都帶著懷疑了。
溫家個兒子,但是溫家工人也就那麼幾個,養著一大家子不可謂不緊巴,萬一就因為這個盯上其他人家了呢?
溫大娘急壞了,衝著薛明珠喊道,“你放屁,我當初好心好意提醒你,結果你不識好人心……”
“大娘,您提醒我什麼了?”薛明珠笑眯眯的看著溫大娘,就等著溫大娘說呢。
看你敢不敢說。
溫大娘還真不敢說。
這是什麼地界兒,這兒可是首都,當初運動開始的時候大串聯的集結地,像她這麼大年紀的什麼事兒沒見過。哪怕過去兩年了,老太太也還是害怕,並不敢在明麵上說那些妖魔鬼怪的事兒。
於是溫大娘憋的臉通紅,偏偏又不能說,氣的隻能衝著薛明珠翻白眼。
薛明珠歎了口氣說,“要不是必要,誰樂意這樣乾呢。”
幾個看熱鬨的大娘覺得也是,家裡就老人和孩子,誰不擔心啊。換做是他們,估計也不會放任不管,人家抹玻璃碴子在自己家的牆頭上,愛抹就抹,如果你沒做過人家也不至於防著你啊,不然為啥人家沒在東牆上抹呢?
薛明珠隻字不提自家親爹的事兒,看熱鬨的也不好問,也就這樣了。
溫家人沒討到好,丁凱已經和謝寬將西邊和南邊的院牆都抹了玻璃碴子,東邊倒是沒抹,倒不是多信任東邊那家,實在是玻璃碴子也不夠了,就這麼著了。能防的了西邊,東邊的估計也就不敢起什麼心思,畢竟就這邊有可能進來呢,真出了事兒,東邊首當其衝。
好在東邊那家看著也是厚道人家,老太太看溫大娘是格外的不順眼的。
牆頭抹完,丁凱見還剩了一點水泥,乾脆將院子角落牆角啥的都檢查了一遍,還彆說,真發現了一個老鼠洞,塞上,再用水泥封死,院門關好了,也不怕有老鼠了。
院子幾天的功夫煥然一新,結果第二天早上過來的時候發現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