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當兵的人警惕性是非常強的,以前上戰場的時候經常幾天幾夜的守在戰場上,當然他們也是要睡覺的,但是一點動靜就能驚醒。
謝寬就是如此有人路過他都能睜開眼看看。
他也沒躺下,就盤腿坐在床上,半睡半醒。
一夜安穩,天亮後薛明珠醒了,見謝寬盤腿坐在那兒便笑了,“謝營長打坐呢?”
謝寬睜眼看她嗯了一聲。
薛明珠又問,“參透什麼了嗎?”
“參透了人生的真諦,改天告訴你。”
薛明珠問的一本正經,謝寬回答的一本正經,好似真的在討論什麼大事。
薛明蘭打個哈欠出去洗臉刷牙了,“大清早的,嘖嘖。”
“希望你以後不會這樣。”薛明珠也跟著去洗漱了。
薛啟民笑看著她們,無奈的搖頭笑了起來。
“昨晚沒什麼危險吧?”薛啟民可不相信會像謝寬說的那麼簡單。
謝寬知道騙不過爺爺,便點頭,“是,人販子手裡有刀,有個乘警還受傷了,不過因為發現及時還有其他人幫忙,很快便將人製服了。”
薛啟民點頭,歎了口氣說,“這種人販子可能還會有同夥,希望都能審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女同誌被拐走。”
“應該會的。”謝寬說,“我們得相信我們的國家相信公安。”
“那是肯定的。”
早飯吃完薛明珠催著謝寬補眠,但謝寬夜裡也迷糊了半宿,並沒有多困,於是喊上薛啟民四人開始玩紙牌。
中間門隔壁的肖欣君也過來湊熱鬨,興致勃勃。
於是薛啟民便把位置讓給了她讓幾個年輕人玩,他則在一邊看著。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很安穩,一直到了8月14號的中午,火車終於到站了。
這時候還不是開學的時候,所以火車上倒沒那麼多學生。
肖欣君母女倆過來也是要去親戚家暫住,所以出了火車站便跟薛明珠他們告彆了。
臨分彆肖欣君還非常不舍,一直對著薛明珠和薛明蘭道,“兩位漂亮姐姐,有時間門的時候我會去找你們玩的。”
薛明珠點頭,“好啊。”
薛明蘭也挺喜歡這小姑娘的,擺手道,“隨時歡迎。”
幾人出了火車站,走了一會兒才看到過來接人的薛鶴鳴和小張,看見他們的時候小張瞬間門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
薛明蘭笑,“小張還是這麼喜慶。”
到了近前,薛鶴鳴和小張非常殷勤的將為數不多的行李接了過去,一家子往外走。
薛明珠見薛鶴鳴一個勁的瞟她,便無語道,“爸,您有話直說。”
薛鶴鳴原本也不是個能藏得住話的人,便直接問了,“蔡思敏有沒有去找你們麻煩?”
這問題一問,泉城歸來的四人都沉默了。
一看這樣薛鶴鳴也就有了猜測,他皺了皺眉道,“算了,先不說了,糟心。”
薛明珠幽幽道,“您先提起來的,您要不提我這好心情還能維持的時間門長一點兒。”
薛鶴鳴:“……”
轉頭瞥見薛啟民不滿的看著他,薛鶴鳴頓時頭疼,“好好好,是我的錯,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些。”
“本來就是你的錯。”薛啟民哼了一聲,腳下生風,似乎帶著一股子不滿。
薛鶴鳴壓低聲音問薛明珠,“你爺爺吃槍藥了?”
“槍藥沒吃,就是……”薛明珠忍不住笑,“就是臨下火車的最後一局牌局,爺爺輸了,正不高興呢。”
薛鶴鳴震驚又激動,“你爺爺居然也能輸?”
他們玩的紙牌其實是泉城那邊特有的一個玩法,四個人玩,名字叫‘關門’。深受老年人和小孩子玩。跟鬥地主有點不一樣,但也能連出和出對子,不要大小王,2最大。
泉城那邊很多老人會玩這個打發時間門,也不來錢,就那麼一局局的玩。
薛啟民可是玩了一輩子了,對這個牌格外的熟悉,以前的時候就基本沒輸過,結果臨下火車了反而輸了一局。
難得老爺子老小孩了一次,薛鶴鳴也很是驚愕了。
上車回去的路上,薛啟民一直閉目養神,薛明珠則跟薛鶴鳴說起蔡思敏的事。
薛鶴鳴越聽越惱火,有些後悔沒跟著去泉城了,如果他去了,閨女也不至於那麼為難。畢竟那是她的母親,當女兒的哪怕再受傷害,還能捏死自己的母親嗎?哪怕他們日後不在泉城生活,也難保不會有影響。
如果他去就不同了,他可不會管蔡思敏到底什麼想法,肯定不能讓她鬨騰起來。
他鬱悶道,“她怎麼知道的?”
薛明珠無奈,“隔壁王大娘去通風報信的。”
一聽這話氣的薛鶴鳴咬牙切齒,“這老東西……”
“不過她後麵特意做了好幾個菜送去家裡道歉了,我原諒她了。”
薛鶴鳴嗤了一聲,“便宜她了。”
車子直接去的謝文禮那邊,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午飯,雲素仙和薛萍萍姐弟倆也都在這裡。
聽見動靜的時候薛萍萍和薛明軒都從裡麵跑出來了,看到薛明珠的訛時候咧嘴笑了,“姐姐。”
薛明珠看著他們,目光落在薛明軒身上,十三歲的少年個頭比三年前拔高了不少,此刻正一臉興奮的看著她。
“快過來拿東西。”薛明珠一開口,姐弟倆紛紛跑過來將東西接了過去。
薛萍萍過去扶薛啟民,“爺爺,您慢點。”
“好。”薛啟民笑眯眯的看著薛萍萍,笑道,“來這邊怎麼樣?”
薛萍萍想了想說,“挺好的,跟泉城差不多熱。”
“那倒是,都挺熱的。”
劉文芳和謝文禮也出來迎接了,這對老朋友也有大半年沒見了,這會兒見了自然要感慨一下。
‘老了啊’
‘是啊,你也老了,皺紋也多了一點了。’
相互寒暄著進了院子,院子裡有一大片陰涼地兒,飯桌就支在了靠近南牆那兒的樹蔭下,葡萄架比走的時候更茂盛了一些,薛明珠仔細一看竟然還掛了一串葡萄。
隻是這時候葡萄還不大,顧忌還得等一陣子才能成熟。
飯桌上擺了六個菜,大米飯蒸了一鍋在旁邊晾著。
幾人坐落,寒暄客套,然後吃午飯。
午飯後謝文禮對薛啟民道,“你們先回去休息,改天咱們老哥倆再聚聚。”
“好。改天咱們喝兩杯。”都在首都住著,離得又不遠,又都是退休的人了,也就不拘著什麼了,天天見麵都可以。
才下了火車自然是勞累,薛明珠和謝寬送爺爺他們回去,薛鶴鳴也帶著兒女一塊回去了。
薛啟民對薛明珠道,“你們在家休息吧,我們回去讓你爸他們收拾就成了,明天過去一趟。”
薛明珠點頭,“行。”
至於薛明蘭自然也是跟著走了,臨走時還對薛明珠道,“明天估計爺爺要分好東西了。”
薛明珠點頭,“那可不。”
有哪些東西薛啟民一清二楚,所以分家的時候他直接列了單子,明天估計就是按照單子分給他們罷了。
回到小院,曹燕紅已經將桌子收拾了,劉文芳催促道,“你倆去衝個澡休息休息,坐火車最累人了。”
薛明珠倒還好,晚上有謝寬守著她睡的很踏實,但謝寬可能就沒那麼輕鬆了。
不過劉文芳上下打量謝寬,突然對謝文禮道,“你有沒有發現阿寬比走之前強壯不少了?”
謝文禮這才仔細打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他點頭道,“可不,似乎又胖了一點兒,胳膊肉也多了?”
他們這麼一說,薛明珠也去看謝寬胳膊上的肌肉,還真彆說,比以前多了不少。
薛明珠有些奇怪了,他倆天天在一塊他怎麼做到的?
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謝寬道,“等會兒再說。”
倆人先後去洗了澡,老兩口已經回屋歇晌了。
躺回熟悉的地方,薛明珠鬆了口氣,“好舒服啊,要是又風扇就好了。”
風扇這玩意兒這年月當然也有了,但是這玩意兒貴重啊,而且還不好買,一般家庭還真沒有。而且謝文禮夫妻年齡大了,不像年輕人活力旺盛,哪怕這麼炎熱的天氣,老兩口也沒說熱的睡不著覺怎麼的。
謝寬便說,“等有機會咱買一個大風扇。”
薛明珠昏昏欲睡,“嗯。”
“睡吧。”謝寬伸手拍拍她後背,結果拍上癮,像哄孩子是的拍著讓薛明珠入睡了。
薛明珠也困了,直接睡了,謝寬笑了兩聲,見她睡熟了也跟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倆回娘家。
薛啟民老爺子要分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