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屋裡說著知心話,沒有留意牆根底下蹲著的人。
蘇巧荷蹲的腳跟發麻了,從牆根貓著腰溜走,心裡暗暗高興這蘇清瑤可能要嫁給這裡的顧景慎,真是天大的好事。
她娘趙鳳菊從小就讓她事事多留心蘇清瑤,看她有沒有什麼異常。
蘇巧荷心裡暗暗不屑,一個話都不敢說老實巴交的村姑,有什麼值得留意的,也就那張臉值得多看兩眼。
雖說現在厲害了些,不還是蠢的嫁給成分差的人。要是她有那模樣,早想方設法到城裡去了。
她蘇巧荷不準備告訴奶奶錢銀花,等事情落定,蘇清瑤嫁過去才好呢!
公社下工的鐘聲響了,錢銀花風風火火回來了。
“ 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那個賤蹄子去哪裡了。給我出來,今天我不把你打的伏貼了,你還要鬨出什麼幺蛾子,哼,死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惹大隊長的女兒。”
一進門,錢銀花提起笤帚疙瘩,四處找蘇清瑤的身影。“巧荷,清瑤那賤丫頭去哪裡?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奶奶,咋啦?你彆生氣,清瑤姐一回來就躲在西屋裡沒出來。高梧哥在西屋門口敲了半天門,都沒敲開門。”蘇巧荷看似乖巧,其實再給錢銀花上著眼藥。
“哼,現在做賊心虛了,早乾嘛去了,趕緊滾出來!”錢銀花插著腰,尖厲的怪叫著。
“娘,怎麼了?”溫瑞芳一進門見婆婆拿著掃帚站在西屋的門口,嚇得有些腿軟了。
“你個掃把星,生了兩個好女兒,專門禍害我們蘇家,我打你個喪門星,我們老蘇家咋就養了這麼個不下蛋的母雞,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錢銀花見西屋門不開,把氣全部撒到溫瑞芳的身上,抄著笤帚疙瘩朝溫瑞芳打去。
溫瑞芳下意識的護著頭躲著,“娘,孩子還小,有什麼事咱好好說。”
“哼,你家閨女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大隊長的閨女,咱們老蘇家能落到好嗎?你說你這個掃把星,怎麼就生下這麼個東西,整天在外麵勾三搭四,咱們老蘇家的臉都被你們丟儘了。”
錢銀花想起外麵的風言風語,氣就不打一處來,現在看著溫瑞芳話都不敢說,更是嫌棄厭煩的不得了,想到這裡錢銀花下手更重了,直接上手把溫瑞芳的臉撓了兩下,頭發都被拽散了。
溫瑞芳不敢還手,小聲哭著求饒,“娘,我錯了,清瑤還小你放過她吧!”
“吱呀…”西屋的門開了,蘇清瑤快步從屋裡走出來,她反手把門鎖了,一會兒有的鬨騰,她怕蘇玥被誤傷了。
看見錢銀花正拿著掃院子的笤帚疙瘩朝溫瑞芳頭上敲去,心跳到嗓子眼裡了,“住手!”說著跑上去,把溫瑞芳拉走。
“你怎麼能朝頭上打?”蘇清瑤臉色陰沉的看著錢銀花,連奶奶都不肯叫了。
“你個賤丫頭,還敢頂嘴跟我大小聲,過得不耐煩了!“說著揚起笤帚疙瘩,呲著牙一臉凶狠。
“你來打,朝這裡打,完了我帶著傷去公社揭發你,毒打媳婦和孫女,搞封建社會地主婆那套,現在早就流行人人平等,你這樣欺負人,我看看公社裡的人會不會坐視不理!”
蘇清瑤沉下來,上前一步把溫瑞芳護在身後。
“嗬,居然敢給我扣高帽子,今天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你個賤種,不知死活的東西。”錢銀花被激怒了,平時她在家裡說一不二,今天這個死丫頭居然敢跟他頂嘴,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拿起掃帚疙瘩狠狠的朝蘇清瑤頭上打去,錢銀花人潑辣無賴,但是身形不高,蘇清瑤劈手把掃帚奪下。
“嗬,你個賤種,居然敢搶我的笤帚,唾,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說著弓著腰朝蘇清瑤的肚子撞去。
蘇建軍一行人,剛回來就看見這一幕直心驚肉跳,這是咋啦?
他娘怎麼還打媳婦和閨女呀?
“娘,住手。”蘇建軍急得一頭汗,錢銀花滿眼憤恨根本沒有聽見後麵的聲音。
蘇清瑤就看見來人,輕輕閃身錯過了錢銀花的撞擊力,但仍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唔!”一聲悶疼的呼聲,蘇清瑤眼中溢滿淚水滿臉委屈。
錢銀花一陣疑惑,她什麼都沒有撞上,怎麼這丫頭就倒在地上了?
“清瑤,你沒事吧!”溫瑞芳跑過去,臉上被抓出兩道血痕,頭發胡亂著披散著,整個人狼狽不堪,她抱住倒在地上的女兒渾身打著哆嗦。
“錢銀花,這是咋回事?”難得蘇鐵生發起火來,後麵可是大隊和公社的乾部,這不是當著外人讓人看笑話嘛!
本來大隊長覺得,這次蘇家把清瑤落水的事情處理的不錯,在推選三好家庭的時候,順手給了蘇家一個名額,他上報到公社,公社今天就是來考察情況的。
本來公社的人在考察彆的村,誰知天快黑了突然來到孟河大隊考察,一時間孟河大隊的乾部都有些手忙腳亂,連通風報信的時間都沒有。
這年頭能夠被評選上三好家庭,那可是無上的榮譽。不僅發一個大紅獎狀,還獎勵十塊錢呢!村民都昂首盼著,大隊更是重視得不得了。
誰知蘇鐵生剛進門就看見錢銀花正在打罵兒媳婦和孫女,心裡暗叫不好這三好家庭懸了!
後腳進門的大隊和公社乾部,看見這一幕紛紛詫異,就這樣的咋能評選成三好家庭?
錢銀花這才看清來人,愣怔了一下換成了笑臉:“呦,我說怎麼今兒喜鵲一直叫,原來是貴人要來呀!趕緊裡麵請。”說著警告地瞪了蘇清瑤他們一眼。
“哎,都是家裡的孩子不懂事,讓人操碎了心,剛才真是讓你們見笑了。”不得不說,錢銀花除了偏心自私,臉皮巨厚,一張嘴皮子真是夠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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