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桃唾了口痰, “呸,就你家那破鞋,白給都沒人要。”瞄了眼蘇建軍手裡的掃帚, 嘟囔著罵了兩句, 又怕挨打爬起來往外跑。
錢銀花看見王秀桃一奔子跑得沒影了,回過頭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 才訕訕走了。
蘇清瑤心裡壓著怨氣, 還想跟王秀桃大乾一場,新仇舊怨一起算。沒想到她被拉到身後, 根本就沒有她發揮的餘地。倒是老實的爹娘這次令人刮目先看, 直接把事情擋回去了。
“爹,娘, 你們真好。”蘇清瑤挽著溫瑞芳的手, 撒嬌說道。
這輩子, 她爹娘也不一樣了, 一切都不會不一樣,絕對不會讓王貴再霍霍她妹子。
蘇秋蘭在家裡坐臥不安,等著聽好消息,沒想到不大一會兒看見她娘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娘, 你這是咋了?”蘇秋蘭看見她娘身上的掃帚印,尖聲問,“清瑤居然敢打你?她眼裡還有沒有長輩?這個沒臉沒皮的。”
王秀桃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是清瑤打得,你二叔不知咋了,平時踹三腳放不出屁的人,今兒吃錯藥了,一聽說我給那小賤.人說親, 就攆著我滿院子跑。”
一聽到這,蘇秋蘭頓時心提起來了,緊抓著王秀桃的手,指甲微微陷進去肉裡,“那,那親事說成了嗎?”
王秀桃沒好氣抽回手,揉了揉手上的指甲印,“你個死妮子,想掐死我呀,親身說成個屁,我剛提了一嘴,你二叔就跟吃了□□一樣,把我趕出去了。”
蘇秋蘭不滿地,“娘,你是不是沒說清彩禮有多少?二叔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錢,咋可能一點兒都不心動。”
王秀桃也覺得好奇,“你還彆說,你二叔聽見二百塊錢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以前我還以為他們家搬出去,咋也得吃了上頓沒下頓,這回我過去,看見你二叔一家子紅光滿麵,氣色好的很呐,那院子修整的比咱們現在住的還氣派,是不是分家的時候,那兩個老不死的偷偷給他塞東西了?”
蘇秋蘭心裡也嘀咕,她中午過去的時候,就聞見廚房裡臘肉味,偷偷瞥見奶奶錢銀花在廚房吃白麵饅頭,他們家都舍不得吃白麵饅頭,蘇清瑤她家竟然能吃得起。
“是不是爺爺偷著給?”蘇秋蘭吃疑問,奶奶對二叔家一直很摳門,應該不會偷著接濟,可爺爺保不準會偷偷貼補。
“現在可咋辦?表叔那裡怎麼回複呀?”蘇秋蘭對分家的事情不感興趣,反正她是女人,分了家產也沒有她的份,現在她的心腹大患還是蘇清瑤。
“還能咋辦,讓你表叔再瞅瞅彆人,有錢還能娶不上媳婦,實在不行找個寡婦也能過。”王秀桃沒精打采地說。
蘇秋蘭不樂意,眼睛一轉,“娘,其實這事說好辦也好辦,你說這年頭生米煮成熟飯,就由不得他們願意不願意了。”
王秀桃想起剛才小叔子的護犢子的樣,心裡直打鼓:“這行不行?完了你二叔到時候還不跟我拚命?”
“娘,你不出麵,他怎麼就知道這事情有你的份,再說,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就是親家了,怎麼有臉麵鬨起來。到時候事成了,表叔心裡感激你,蘇清瑤她也不敢聲張。”
王秀桃聽了女兒的話,心裡有了主意。
除夕這天,蘇清瑤一家子按照村裡的老規矩,回到蘇家本家過年,蘇建軍為人實在,把家裡準備的雞鴨魚樣樣提了些回來。
錢銀花本來還因為說親的事情心裡不大痛快,看見二兒子手裡提著東西,麵色減緩。
三叔一家子也來了,蘇清瑤再次見到蘇巧荷不禁大吃一驚,原本蘇巧荷長得一般,但皮膚白嫩水靈,也能算的上清秀佳人。
可這一個月不見,蘇巧荷的皮膚變得發黃,頭發略微乾枯,尤其是那雙眼陰翳的如同暮年老人,整個人陰沉沉的,完全沒有以前的乖巧可人。
“堂姐,好久不見,你倒是越過越好?”聲音低沉壓抑,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巧荷,你怎麼變成這樣?”蘇清瑤心裡隱隱猜測到可能跟玉墜有關係,可是自從她把玉墜帶回來,一直放到空間裡,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她就忘到一邊了,等今天看到蘇巧荷截然的變化,她心裡的疑團抽了芽。
“我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嗎?你搶了我的玉墜,我的機緣,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就此罷手的。”蘇巧荷咬牙切齒說。
看見蘇巧荷猙獰的表情,蘇玥有些害怕往後縮了縮,拉著蘇清瑤的手,“姐姐,我們過去坐吧,快要開飯了。”
蘇清瑤也覺得心裡發毛,繞開她隨著蘇玥來到飯桌前,剛落座抬頭看了一眼,就看見蘇巧荷眼底的嫉恨和勢在必得。
蘇清瑤左思右想,能讓蘇巧荷這麼惦念的隻有那個玉墜,或者這玉墜還有她不知道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