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搶了食物,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殺意。
“……我去給你做其他吃的,烤雞行嗎?”蕭夕禾跟他打商量,“隻要彆吃我的兔子,一切好說。”
男人眯起長眸,似乎在思量。
蕭夕禾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會突然暴起。
好在男人最後同樣了。
蕭夕禾頓時垮下肩膀,抱著兔子就要出去,男人卻冷淡開口:“回來。”
“……還有事嗎?”蕭夕禾一臉真誠。
男人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將手伸進她的袖子。
當冰涼的手貼上肌膚,蕭夕禾剛愣了一下,便感覺胳膊倏然刺痛。男人將手退出來,滿意地看了眼指尖血痕:“若敢逃走,或叫人來,便等死吧。”
蕭夕禾:“……”媽的,合著是給她下毒呢。
“不想死的話,就安分點。”男人警告。
沒想到這隻妖竟然還有聰明的時候,蕭夕禾氣得要死,卻也拿他無可奈何,隻能取來手帕將脖子擋住,確定沒人看得出後才要抱著兔子出門,結果男人直接把兔子搶回來丟進籠子裡。
“人質。”他說。
蕭夕禾:“……”
看一眼犯困發呆的兔子,蕭夕禾默默歎了聲氣,木著臉出去了。
正是清晨,屋外的空氣透著幾分涼意,蕭夕禾伸了伸懶腰,一看到有人急匆匆跑來,便笑著招呼:“小樊子!”
“殿下,您記起奴才了?”小樊子一臉驚喜。
蕭夕禾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記起來了?”
“您今日跟我說話的樣子,比昨日鬆弛多了。”小樊子笑道。
蕭夕禾也跟著笑:“那你還真是了解我,沒錯,我都記起來了。”
“奴才這就去告訴皇上皇後,他們定是十分高興!”小樊子說著便要走。
蕭夕禾急忙叫住他:“現在宮裡還在四下搜尋狼妖嗎?”
話音未落,便感覺後背一緊……果然,那隻妖一直盯著她呢。
“找了一夜都沒找到,可不就得一直找,”小樊子歎氣,“殿下您可不要亂跑,這幾日宮裡禁嚴了。”
“放心吧,不亂跑。”蕭夕禾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問,“其實這麼久找不到,應該已經逃走了吧。”
“也許吧,但這種事誰都不敢大意,所以還得再搜上一段時間。”小樊子回答。
蕭夕禾點了點頭,心裡大概有了計較,便轉身去了自己宮裡的小廚房。
小樊子看著她輕車熟路的樣子,心情頓時變得極好,思索片刻後還是先去報喜了。蕭夕禾獨自一人進了廚房,一邊叫人宰雞,一邊準備配料,順便還做了幾道小食。
等她把一頓飯做好時,小樊子也回來了,看到這麼多菜愣了愣:“殿下,您怎麼做了這麼多?難不成又要分給宮人?”
殿下心好,時常做好吃的給他們,但身份有彆,他們是嘗都不敢嘗的,漸漸的殿下也就不做了,今日這是怎麼了……
蕭夕禾聞言尷尬一笑:“是我自己吃的。”
小樊子聞言鬆一口氣,又突然覺得不對:“您吃得完?”
“還有小兔子呢。”蕭夕禾麵不改色地撒謊,“而且我最近也確實能吃。”
小樊子無言一瞬:“兔子……吃雞?”
“許總管送來的兔子,那能是普通兔子嗎?”蕭夕禾反問。
小樊子倒抽一口冷氣:“難道是妖……”
“不是,”蕭夕禾趕緊打斷,“就是隻比較能吃的普通兔子而已。”
“諒他也不敢給您送妖物來,”小樊子冷哼一聲,提到許如清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不過許如清此人心思深沉狡詐惡毒,殿下還是要多小心些。”
“知道了。”蕭夕禾哭笑不得。小樊子跟許如清同一年進宮,兩人第一次見麵便跟鬥雞一樣,這麼多年沒少在她麵前給對方上眼藥,她都已經習慣了。
見小樊子已經被轉移了注意力,蕭夕禾便端著吃食要回屋,小樊子見狀趕緊去接。
“不用,”蕭夕禾避開他,“我心情不太好,想一個人吃飯,你們都彆進來。”
小樊子:“?”這不是好好的嘛,怎麼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主子們的心思不能輕易揣摩,小樊子聞言也隻能乖乖答應,蕭夕禾默默鬆了口氣,端著吃食便回屋了。
一進門,就看到男人在外間坐著。蕭夕禾嚇了一跳,趕緊將門關上:“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怕被發現嗎?”
男人定定看著她手中托盤。
蕭夕禾嘴角抽了抽,默默將飯菜擺在桌子上:“你會用筷子嗎?”
男人看她一眼,拿起了筷子。
……挺好,不用欣賞野獸撲食了。蕭夕禾滿意地捧著臉,靜靜看著他。
男人垂著眼眸吃飯,雖然吃得極快,也跟優雅沾不上邊,但好歹還是乾淨的。蕭夕禾因為公主的身份,這麼多年來隻有父母敢吃她做的菜,而且每次都因為規矩淺嘗輒止,根本沒人像眼前人一樣,這樣專注、努力地消滅滿滿當當的飯菜。
這就是做廚子的最願意看到的畫麵啊!蕭夕禾笑眯眯,暫時忘了他差點把自己掐死、還給她下毒的事,隻是靜靜欣賞他的吃相,順便再看看他毛絨絨的耳朵。
她的視線過於明顯,男人想忽略都不行,無意間對視幾次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飽了?”蕭夕禾好奇。
男人看著她的雙眼:“我見過你。”
“前天嗎?”蕭夕禾挑眉,那會兒她跑去偷看捕妖籠,結果被嚇失憶來著。
“不是。”男人篤定。
蕭夕禾笑了:“那你肯定是記錯了,我之前十幾年隻出過三次宮門,還都隻是在京都城內轉了轉,除非你來過京都,否則不可能見過。”
男人顯然沒來過,聞言將唇抿成嚴厲的弧度。
“快吃,這個湯要冷了。”蕭夕禾說著,給他盛了一碗羹湯。
男人看著她皓白的手將湯端到自己麵前,腦海飛速閃過類似的畫麵,隻是他再仔細想時,卻什麼都想不起了。
“你與他,倒是不一樣。”男人淡淡道。
蕭夕禾知道他說的是誰,表情略微正經了些:“我知道你恨父皇,但當初也是你們妖族先殺了我祖母及祖母一家,還殘害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我父皇才會追殺你們妖族,真算起來,還是你們妖族先惹的事。”
男人神色陰鬱。
蕭夕禾有點怕他,但還是抿了抿唇認真道:“我們做個約定吧,我給你做飯,照顧你到痊愈,再送你離開皇宮,你遠離大酈,永遠不要報複我父皇,怎麼樣?”
男人冷嗤一聲。
“……你如果不答應,就殺了我吧,我絕不可能為了自己的性命,就讓我父皇陷入危險之中。”蕭夕禾大義凜然。
男人眼神一暗,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她脖子上的傷被他的手指一捏緊,頓時發出陣陣刺痛。蕭夕禾痛哼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男人便鬆開了。
“成交。”他冷冷道。
雖然才認識一天,但蕭夕禾覺得他肯定是說話算話的人,於是開心地站了起來:“我叫人送金瘡藥來,幫你包紮傷口。”
說完,又強調一句,“你放心,我親自包紮,絕不叫第二個人知道你在這裡。”
男人冷淡地看著她。
蕭夕禾才懶得管他什麼表情,一心隻想儘快治好他,解決掉這個麻煩。
這般想著,她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知道妖怪跟人不同,她聰明地選擇找相熟的修者要來效果奇佳的靈藥,又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這才急匆匆回到房間。
“這藥可以嗎?”蕭夕禾將藥瓶打開。
男人接過來在鼻尖嗅了嗅,神色冷淡地遞給她。
這意思就是可以了。蕭夕禾笑笑:“你去床上等著,我把東西準備好就給你上藥。”
男人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去了床上。
蕭夕禾將剪刀紗布靈藥一一擺好,準備妥當之後才端著過去,結果剛走到床邊就倒抽一口冷氣——
“你變態嗎?!”她見鬼似的問。隻見男人趴在床上,除了屁股被毛絨絨的尾巴蓋著,其他地方半塊布料都沒有。
“你怎麼不穿衣服!”她怒聲問。
男人不悅:“穿衣服怎麼上藥?”
說得也有道理,他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這樣最方便,但是……
“男女有彆你不知道嗎?!”蕭夕禾質問。
男人抬眸掃了她一眼,一抬手蕭夕禾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扯到床上,下一瞬便摔在男人枕邊。
男人坐起來捏住她的下頜,麵無表情地問:“彆在哪?”
蕭夕禾臉頰爆紅,視線卻不受控地下移,堅實的胸膛,溝壑分明又平坦的腹肌,下麵則是……
大、大、大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