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夢了。”看到她睜開眼睛後,他說。
蕭夕禾迷茫地看著他,半晌突然攬住他的脖子,哽咽著親了親他的唇。謝摘星猛地睜大眼睛,雙手不知不覺中攥成拳。
“不要離開我。”她抽泣一聲,又重新閉上眼睛。
謝摘星定定看著她,腦海一片空白。
許久,蕭夕禾重新睜開眼睛,已經徹底恢複清明:“你剛才叫我了?”
一臉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謝摘星頓時眯起眼眸。
“……怎麼了?”蕭夕禾不解。
謝摘星定定看了她許久:“你不記得?”
“記得什麼?”蕭夕禾好奇。
謝摘星輕嗤:“你就裝吧。”
蕭夕禾:“?”莫名其妙。
她不肯承認,謝摘星也懶得逼她,但還是強調一句:“記住我先前跟你說的那些話,不要白費力氣。”
蕭夕禾更莫名其妙了,可惜不管她怎麼追問,謝摘星都是一副‘我知道你在裝,但我不想拆穿你’的表情,差點要把她逼瘋。
問不出個一二三,蕭夕禾也就放棄了,眼看著已經下午,在屋裡悶了一天的她簡單收拾一番便要出門。
謝摘星見她又要走,當即蹙起眉頭,蕭夕禾搶在他之前開口:“我要去看母後,這你也要管?”
謝摘星麵無表情:“早點回來。”
……看來還是講點道理的。蕭夕禾笑著答應:“我儘量。”
說罷,飛速抓了一把他毛絨絨的耳朵,然後像怕他發火一般飛速逃走了。
謝摘星怔愣一瞬,下意識摸向她摸過的地方。
蕭夕禾占了便宜,跑出門的時候風風火火,臉上都掛著笑意,還險些撞到人。
“殿下慢點。”對方笑著提醒。
蕭夕禾連忙站穩,看到是誰後笑了:“我正要去找你看皮影。”
“巧了,奴才正是來請您去看皮影的。”許如清笑道。
小樊子匆匆趕來,聽到這一句後捂嘴笑了聲,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殿下儘管去,殿內留奴才一人就行。”
說罷,暗示地朝她眨眨眼,“奴才定會照顧好小兔子的。”
意思是會幫她守著房門,不準任何人進出。蕭夕禾悄悄勾起唇角:“好,你留下。”
許如清看出兩人打啞謎,唇角的笑意頓時淡了些。小樊子得意地看他一眼,一副勝券在握的德行。
“殿下,請。”許如清斜了他一眼,便懶得看他了。
蕭夕禾跟著許如清去了禦花園,發現這邊的禁軍少了許多。
“父皇將人都撤走了?”她問。
許如清點了點頭:“搜尋了兩日都沒瞧見狼妖,皇上推測此妖大概率已經逃了,不過也沒完全確定,所以還得守上幾日,殿下近來切勿亂跑。”
“知道了,不會亂跑的。”蕭夕禾敷衍著,迫不及待跑去看皮影了。
一場皮影演了小一個時辰,等結束時已經臨近傍晚了。蕭夕禾身心愉快地跟許如清約定好下一次看皮影戲的時間,便獨自一人往寢殿走。
經過中宮時,她又想著去看看母後,於是想也不想地拐了彎,結果剛要進門,便看到一道紅光閃過。
跟昨日的一樣……
蕭夕禾愣了愣,邁進去的腳突然縮了回來。
糾結片刻,她直接回了寢殿。
“我以為你要天黑才回。”謝摘星嘲她,“皮影好看嗎?”
蕭夕禾心情複雜地看向他。
“怎麼了?”謝摘星站直了些。
蕭夕禾:“你有沒有見過那種光……就是紅色的,一閃而過,突然就沒了。”
謝摘星頓了頓:“你看見什麼了?”
“我在我母後宮裡看到的,已經兩次了!如果昨天是眼花,那今天呢?”蕭夕禾麵露緊張,“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直覺謝摘星是知道的。
果然,謝摘星靜了片刻後緩緩開口:“是這種光嗎?”
話音未落,他周身一陣風起,蕭夕禾隻見一道紅光閃過,等回過神時,一頭巨大的黑狼出現在她麵前。
蕭夕禾倒抽一口冷氣,嚇得眼睛都睜圓了。
“這樣的光?”黑狼口出人言。
蕭夕禾怔怔看著他:“謝摘星?”
“不然呢?”黑狼說著,又變回人身,見她還在愣神,唇角頓時微微向下,“怎麼,害怕……”
“你好酷啊!”蕭夕禾由衷感歎。
謝摘星的唇角頓時上揚:“廢話。”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剛才變身時的紅光,跟我先前見到的一模一樣。”蕭夕禾忙道,“難不成我母後宮裡有妖怪?”
“十之八九。”謝摘星回答。
蕭夕禾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怎麼會這樣!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
“那隻妖能在宮裡潛伏,便說明實力非同一般,你告訴皇帝又如何,他還能將妖找出來?”謝摘星反問。
蕭夕禾眉頭緊皺:“那怎麼辦,我母後可能會有危險!”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蕭夕禾焦灼半天,突然對上他的視線。
謝摘星:“?”
他回神:“想都彆想。”
“求你了,英俊的黑狼公子。”蕭夕禾可憐兮兮。
謝摘星:“……”
夜深,宮內巡邏的人增加了一倍,每隔兩三步就有一人值守。
蕭夕禾藏在謝摘星的衣衫下,緊張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謝摘星掃她一眼,突然伸出手在她唇上點了一下,鋒利的指甲險些劃破她的唇。
“可以說話了。”謝摘星道。
蕭夕禾猶豫:“不會被聽到?”
“不會。”
“他們真看不見我們嗎?”
“是的。”
“……你可真厲害!”蕭夕禾拍馬屁。
謝摘星嗤了一聲,尾巴晃得更厲害了。
蕭夕禾揪緊他的腰帶,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進了中宮。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偌大的院子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刻意放慢了腳步。
“娘娘還在賞花?”一個宮人問。
另一人點了點頭:“說是過會兒再回來。”
蕭夕禾跟謝摘星對視一眼,悄悄摸進了寢殿。
“……怎麼樣,有臟東西嗎?”蕭夕禾緊張地問。
謝摘星眯起眼眸:“什麼叫臟東西?”
“我又沒說你,你不要這麼敏感好不好。”蕭夕禾無語。
兩人鬥著嘴轉了一圈,謝摘星緩緩開口:“沒有妖,也沒有妖氣。”
“所以是我想多了?”蕭夕禾眼睛一亮。
“對方實力若跟我差不多,能收斂妖氣也正常。”謝摘星看她一眼。
蕭夕禾啊了一聲,正要開口說話,餘光突然瞥見有人進門,她下意識將他拉到柱子後。
柱子後半尺便是牆,兩人擠進去後,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蕭夕禾一抬頭,便撞在了謝摘星的下頜上。
“他們看不見我們。”謝摘星淡淡開口。
蕭夕禾:“……一時情急,忘了。”
她瞄了眼外頭,發現是母後回來了。
謝摘星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兩片小扇子。
蕭夕禾支棱著耳朵聽了半天,一直到母後進了裡間才回頭,結果猝不及防對上謝摘星的視線。
“看什麼?”她不解,問完眼神微動,“你低一點。”
謝摘星:“乾什麼?”
“低一點。”蕭夕禾提醒。
謝摘星與她對視許久,隻能默默低下頭去,兩張臉逐漸靠近的過程中,他始終看著她的眼睛。蕭夕禾略微踮起腳尖,抬手撫上他的眉毛。
……母後宮裡的人不怎麼儘心啊,竟然有蜘蛛網。蕭夕禾安靜地為他擦眉骨上的灰塵,指尖時不時劃過,帶來一陣陣顫栗,謝摘星盯著她看了許久,視線漸漸落在她挺翹的鼻尖上。
呼吸交錯,視線相融,謝摘星這一刻什麼都聽不見,眼底心底,就隻有一個人。
“娘娘,現在沐浴嗎?”
遠處傳來宮人的聲音,一聽母後要沐浴,蕭夕禾連忙拉著謝摘星往外走。謝摘星靜靜看著兩人牽著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出了中宮,他才突然開口:“狼的一生,隻找一個伴侶。”
“嗯?”蕭夕禾疑惑回頭。
“不適合的人,就不該開始。”他又說。
蕭夕禾:“?”是什麼讓他突然有感而發?
“但我決定,”謝摘星停下腳步,拉著他走的蕭夕禾也被迫停下,“答應你了。”
蕭夕禾:“……你到底在說什麼?”
一刻鐘後,她被摔進被褥裡,謝摘星扯開衣領,抬腿跨過她的腰,一臉鄭重地跟她碰了砰鼻子。
蕭夕禾:“?”
“你喜歡什麼姿勢?”謝摘星問。
蕭夕禾:“……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謝摘星解開她的衣帶。
蕭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