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拿槍指著她,喝道:“你,放下槍!”
看見這裡的情況,四周行人驚叫著紛紛逃開。
陳越,他怎麼蹦出來的!
葉明曉隻當沒聽見,狂奔著越過軍車。沒跑兩步,“砰”地一聲,一粒子彈擦著她的腳邊跳過!
他來真的!
電子屏上,紅燈的倒數時間隻剩下七秒——
葉明曉又氣又急,她忍不住罵道:“放跑了殺人犯你負責嗎?”
陳越一愣,殺人犯?眼前這個舉著槍亡命狂奔,滿臉是血的女人才更像殺人犯?
見陳越不為所動,葉明曉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護身符,從兜裡翻出來一亮:“國安辦事,閒人滾開!”她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國安?
陳越視力頗佳,葉明曉匆匆一亮,他已經看到了黑底金徽的標誌,還真的是國安!
糟了,彆是壞了彆人的事?
他跟伍剛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讀到了同樣的懊惱。
二十米,十米……麵包車猛地轉向,壓著雙黃線竄了出去!
“TMD!”陳越將一切收入眼中,這一副急著要逃跑的樣子,絕對是有鬼啊!
“快追!”車子高速啟動前,他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這女人的聲音好像聽上去有點熟?
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逝,他已經拿起手機開始報警:“我要報警,車牌號是XXXXXXX的車裡有人殺了人,這裡是火車站附近的XX路,需要警力支援,你們快來。”
放了手機,他有點傷腦筋:這次可以配槍出任務,還是因為上頭怕運送的寧桂人中間出問題,才特批的,沒想到差點耽誤了彆人辦案!
想到這裡,他眼神一厲,催促道:“再開快點。”把人放跑了,他罪過就大了!
葉明曉追了兩步隻好放棄,街角處跑來兩名火車站站警,在他們出聲之前,葉明曉先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國安,裡麵有個女傷者,麻煩你們去幫幫忙。”
說完,她的頭一陣陣發黑,實在支持不住,趕在暈倒之前,她緩緩靠坐在一株月桂樹下。
葉明曉用手抹了一下臉,一手的血。
應該是頭皮那塊在抱著馮豔滾動時撞上牆角蹭破了,她後背也是火辣辣的痛,不知道哪傷了。
遠遠的,有警笛聲響起,去巷子裡的站警驚慌失措地跑出來:“裡麵那人死了!”
葉明曉重重地吐了口氣。
一個小時後,黔江市公安局
“初步屍檢報告顯示,她死於心臟病突發。但是我們在她的頸動脈上發現了一個針眼,根據您的說法和酒店監控,可以推測她臨死前被人瞬間注射了大量的含鉀溶液,意圖□□的假象。當然,這隻是推測,結果如何,需要做進一步檢測。”
“曹教授呢?他還好嗎?”葉明曉動了動頭,隨即是一陣有什麼東西砸著一樣的悶痛。剛剛在醫院檢查顯示,她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建議住院。可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可能住院?
“他很悲傷。到現在情緒都沒辦法穩定下來。”
“帶我去看看。”身邊的人接連出事,對一位高齡老人而言,的確有些承受不住。
“好,跟我來。”回話的是個年輕女孩,同樣隸屬於國安係統。她對葉明曉非常好奇,剛剛在係統裡隻能查詢到她的級彆是處長,她的年齡,有什麼經曆,甚至她的編號,對她都是加密狀態。在此之前,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位戴著大口罩的同事顯然是係統裡密級程度極高的特殊外勤。
剛剛局長趕到時,儘管局長級彆高過於她,對她也非常客氣。
葉明曉錯後這女孩半步,將她的表情收入眼中,心裡卻在想:這麼久過去了,傀乙捉到沒有?
曹洪健身邊陪著好幾個人,有兩個葉明曉曾在農科院裡見過。
她眉頭一皺:她剛剛從醫院包紮完趕來,原本想說說糧種和海薯的事,現在的情況,她反而不便開口了。
她在走廊另一頭站定,聽曹洪健道:“我早就跟她說過,那個男人太漂亮,嘴巴太花,不是過日子的人,她就是不信,像鬼迷了心竅似的。也怪我平時總讓她加班,沒機會多談戀愛,才一遇到個人模狗樣的,就陷了進去。哎,真是個傻孩子!”
身邊人爭相安慰起來。
曹洪健又道:“隻是一個新型種子,值得這麼豁著命不要地來搶嗎?連小馮的命也搭了進去,早知道,那天我不讓她幫幾個同事訂機票,這樣她也不會被套了話,人家還追來殺人滅口了!你說說,這是個什麼事啊。”
老人家一輩子安心做科研?什麼時候經曆過這樣驚心動魄的變故?
葉明曉站在拐角聽了會兒,走遠了幾步,問跟著她的小姑娘:“她那個男朋友,抓到了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有點沮喪地道:“被他逃到桃山了。”
桃山?是那座傳說中的,瘴氣很多的**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