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Anecdote(2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2608 字 11個月前

……

飯過兩巡,岑芙手邊莫名其妙就多了酒杯。

何芳華不喝酒是因為不能讓自己醉了,醉了就不好談正事,所以就讓岑芙擋酒。

可岑芙的酒量很差,她迂回著喝一口吐兩口,勉強撐著。

飯桌上聊得都是演藝圈的事,她沒有興趣,因為洋酒的勁不小,弄的她越聽越暈。

這個時候,何芳華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人,趕緊站起來,走之前俯身囑咐了岑芙一句:“我接個電話,你機靈點。”

說完邊接通電話邊出了包間。

何芳華走出包間,聽完大女兒說的話,非常不解,“這麼晚的,你什麼活動需要那些東西。”

“明天拍照寄給你不行?我這正給你談劇本呢,你瞧瞧你,又不分主次。”

千裡之外,海堯的攝影棚內。

岑頌宜穿著待會兒拍攝的名牌套裝,站在遠處靠窗的位置,她盯著窗外的璀璨海景,攏緊身上外套,眼神糅雜又狠厲,語氣硬的很:“媽,我讓您做什麼您就去做就是了。”

“這些東西待會訪談人家馬上就要用,助理在我身邊,隻能麻煩您跑一趟。”

她說完,頓了一會兒,忽然彎起了嘴唇,意味不明地告訴媽媽:“媽,你放心,這個劇本一定是我的了。”

“劉導那邊,我提前打點過人情。”

岑頌宜稍稍仰起頭,眼影的碎閃隨著她眨動眼睛泛著璀璨的光芒。

隻不過,她那明媚的笑顏就如有毒的美麗花卉,銀質的蝴蝶落在上麵,還未采擷便被沾辱了一身的黑。

“媽,您放心吧。”

她說著,眼神和嘴角的弧度一同冷了下去。

過了今晚,她倒要看看,許硯談還會不會接受那樣的岑芙。

她掛斷電話,握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力度大到好似想要把手機捏碎。

岑頌宜驕傲一生,沒料到有一天竟然會敗在曾經自己最不打眼看的岑芙身上。

她幾乎要把自己熱愛的演藝事業放下,把所有的希望和未來賭在許硯談身上。

可是這一切都被岑芙毀了。

岑芙毀了她的大好前程,那她就毀掉岑芙。

劉導浪蕩圈內,稍微打聽過都知道,為什麼這些年劉導清正專注作品的人設不倒,從未有過緋聞醜聞出來。

除了有人罩他以外,不過是因為這個劉導,從不玩圈內人。

曾經聽到的一些傳聞讓岑頌宜有過片刻的猶豫,可是當岑芙和許硯談站在一起眉眼傳情的畫麵閃在她腦海裡的瞬間。

怨懣和憤怒衝垮了岑頌宜僅剩的那一點良知。

連何芳華都不知道,岑頌宜早就和劉導私下溝通過。

岑頌宜把手機收起來,餘光瞥了一眼窗外的美麗夜景。

不知道那邊進行得如何了,按照時間推算,如果順利的話……

“小宜,到你了。”經紀人助理在遠處叫她。

岑頌宜轉身,裙擺劃出圓弧,她踩著高跟鞋走遠,大氣漂亮的五官一笑起來豔麗又純粹,“來啦。”

這一幕不在場的局外人的角色,她演得爐火純青。

……

視線已經模糊到東倒西歪,胸口有一團火在燒,腦子很暈很懵。

腳底發軟,整個人頭重腳輕的,仿佛踩在雲上。

岑芙扶著牆邊想去遠處的女廁所,可是越來越困難的呼吸讓她有些堅持不住。

兩分鐘以前,她在聊天過程中,喝了一口劉導倒的酒,之後就覺得不太對勁。

一般來說就算一口酒喝猛了,酒勁不會上來的那麼快,更不會有這種鋪天蓋地奪去清醒的感覺。

在劉導的手摸到她細膩的胳膊的時候,岑芙終於發覺了不對。

她強撐著心裡的惡心,克製著後背發涼的害怕,揚起一抹無辜又勾人的笑:“劉導,我先去個洗手間,回來繼續陪您聊。”

其他人早就心神領會地早早離開包間去彆的地方娛樂,劉導篤定她一個天真的小姑娘察覺不到醉酒和藥勁的區彆,於是就放她去洗手間。

於是就有了岑芙逃出包間,扶著走廊的牆艱難前行的這一幕。

岑芙喘著粗氣,雙眼通紅。

不行了……走不到廁所了。

她推開旁邊一個空包間的門,整個人踉蹌進去,直接跪倒在地毯上。

空包間裡幾乎沒有燈光,隻有壁燈昏昏暗暗的,岑芙不敢開燈,縮在角落裡,用不斷哆嗦的手指撥打求救電話。

此刻她的腦子發熱又懵沌,已經無法正確理智的思考,岑芙就隨著自己的下意識行動。

她撥通了個電話,難受的眼淚不停的掉,對方接通的瞬間,岑芙的心就如被打開的窗,一開口連帶著顫抖的哭腔:“許硯談……”

“救救我……”

“快來……”

許硯談通過手機聽筒傳過來的嗓音如三伏天裡的薄荷涼茶,如寒冬裡的篝火。

“怎麼了?你在哪兒。”

她沒聽過他這麼急切的語氣。

岑芙把自己所在的地點告訴他,抽泣著摸著黑去看門板上的安全疏散圖,確定了自己所在包間的位置。

“許硯談,我難受,我頭疼…我好像吃了不好的東西。”

她越說越委屈,包間的門好像不太好用,怎麼都鎖不上,鐵質的鎖哢啦哢啦碰撞,就是對不上鎖芯。

藥的效用越來越大,彆說鎖門,短短一兩分鐘,岑芙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砰——

岑芙腿一軟,再次倒地。

“嘟——嘟——”令她更恐懼的是,許硯談突然把電話掛了。

那就好像是小女孩手裡最後一根火柴熄滅時的場景。

那是徹底遁入漫漫長夜,隻能等待寒冬奪命的絕望。

岑芙使勁摳嗓子,催吐都沒了力氣,眼淚和津液同時出來,臉色蒼白得嚇人。

隔著門板,她好像聽到劉導追出來尋她的聲音了。

如毒蛇爬身,他曖昧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似乎還有組裡其他人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這是一場鴻門宴。

何芳華早就走了。

岑芙那瞬間隻想:她死了也不會放過他們。

她艱難爬起來,用自己的後背頂住包間的門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手捂著嘴。

心裡一遍又一遍呼喚著許硯談的名字。

自己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快要撐不住伴隨迷藥的藥效昏厥了。

許硯談……

許硯談……

你不會出現的…對吧。

那是奇跡,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奇跡。

“砰。”

岑芙四肢脫力,整個人側倒在地毯上,眼前天旋地轉,有些翻白的跡象。

劉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哐!!”包間的門被人推開。

肆意的,奪人魂魄的光打在近乎昏厥的岑芙身上。

她的眼睛保持著眯著一條縫的狀態,渾身上下幾乎已經全部麻痹,動都動不了。

唯一還能動一動眼皮。

在她確確實實看到了劉導的時候,支撐跳動的心臟徹底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可就在下一秒。

一抹高大的陰影籠罩住了她。

緊接著,岑芙被人抱了起來。

那是一股生冷的氣質,陌生的雙手。

用自己的臂膀護住她身軀的男生,有著一張輪廓過於俊逸的臉龐。

江峭藏在黑色帽簷下的眼眸篤然又疏冷,為了麵前絕望的女孩,有意地收斂了刺人的鋒芒。

“許硯談讓我告訴你。”

“彆怕。”

“他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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