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anecdote【雙更合一】(1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5359 字 11個月前

Ae:16.

活該!就應該疼死你!

岑芙瞪著他,心裡罵個不停。

在這個時候,她格外地懊惱自己這嬌小沒用的身板,自己兩個手腕竟然能被他一手這麼攥著,而自己完全掙不開。

“放開我!再不放開……”岑芙扭著身子,囁喏兩下,橫眉怒斥他:“我要咬人了!”

被一通打罵完,許硯談的心情反而更愉悅,他直接把自己的手臂遞到她嘴邊,挑眉:“給你咬。”

“咬狠點兒,解氣為止。”

“算我賠禮道歉。”他指剛才那句‘不想要明麵的關係’。

這下反而給岑芙整不會了,她完全反擊不到許硯談的軟肋,“我,我還嫌臟了我的嘴呢。”

他手上收著勁,她被錮在許硯談的懷前,幾乎是再往前一步就要隔著手腕貼上的距離。

岑芙眼尾的緋色還沒褪去,拳打腳踢後發泄了一半憤怒,她瞠著水汪汪的鹿眼,氣衝衝瞪著他說:“你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許硯談稍許歪頭,懶洋洋裝不懂:“嗯?”

他在岑芙心裡從來是那種遊戲人間的紈絝,他隻不過是臨時興起想找個人玩玩,卻能給她帶來“滅頂之災”。

“你,你收回什麼女朋友的話!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岑芙是真的怕了。

“那個啊。”許硯談抬頭,裝作若有所思,過了幾秒,低頭與她對視,一笑:“不行。”

完全是故意氣人的語氣,氣得她頭頂冒煙。

岑芙十八年來依來順受,當小綿羊當得自己的脾氣早就被磨得平滑。

可是莫名其妙的,在許硯談這裡,她的各種情緒能被他很輕易地挑起,泛濫。

岑芙在這一瞬間,真的有上嘴咬他的衝動了。

許硯談垂眸一眼,看見自己手下她腕間的肌膚已經有些泛紅的趨勢。

小姑娘怎麼哪兒都這麼嫩,上次也是,捏她下頜沒兩下就留了印。

許硯談手上鬆了勁,把手揣兜裡,掌心紋路裡還留有綿軟的觸覺。

解放雙手後的岑芙立刻後退兩三步,與他拉開距離。

“我沒有那個本事陪你玩。”岑芙一邊後退一邊對他說,細膩的嗓音撞在巷子牆壁上蕩出細微的回聲。

她一邊遠離他,一邊回頭喊:“錢我會還清,除了錢款來往以外不要聯係了!”

說罷,岑芙頭也不回地從相反方向跑走,還不忘了把自己放地上安穩無虞的咖啡捧起來繼續跑。

許硯談的視線一路尾隨她消失在巷口,半晌,動了動腮頰,笑出一聲。

活了一十多年,男女老少都算上。

第一次有人見著他跟他媽見了鬼似的。

*

之後的幾天雖然沒再見到許硯談,但是岑芙從未逃離出他的陰霾之下。

在每個夜晚的夢裡。

她夢見還在南城那個酒吧走廊,他捏著自己的後頸與自己接吻,當她動情迷離時偏頭。

卻一眼看見了站在旁邊冷眼觀看的岑頌宜和媽媽。

然後她們把她關進了一個永遠也爬不出去的地牢,鎖鏈和手銬禁錮著她,永世不見天光。

岑芙每次驚醒都會惹出一身冷汗,儘管抱緊了自己,可手指依舊忍不住發抖。

她隻期盼許硯談隻是一時興起,這種隨口而來的興趣會隨著時間消去。

讓各自都回到該在的軌道上。

……

這天下午五點鐘下了選修課,她收到纖纖的微信,讓她去明德樓一層報告廳,說是有事跟她說。

一樓報告廳今天沒有活動,門一半隨意敞著,裡麵有若隱若現的空蕩聲音傳出來。

應該是有學生自發在裡麵使用。

岑芙一邊走進去一邊納悶呢:纖纖一個傳媒生沒事來他們法學係的明德樓做什麼。

一眼望去,遠處中央台上擺著兩處對辯台,一側坐著四個學生,似乎在做辯論陳述排練。

而台上有一抹頎長挺括的身影出眾到無法被人忽視。

許硯談靠在另一側對辯台的桌邊,半倚半站那麼環胸杵著,垂著眸子盯著半空,卻是在用耳朵仔細地審視那四位辯手陳述的全部內容。

即便離得遠,岑芙一眼就認出他。

呼吸下意識屏緊了,她第一反應就是轉身想走。

而這時候坐在後排的纖纖看到她進來,小聲招呼她:“蝴蝴!這兒!”

岑芙生怕她聲音再大點兒被許硯談聽見,於是拿書擋著臉貓著腰走過去,邊走到她身邊拉下靠背椅邊斥她:“這個點你不去食堂排隊,在這乾嘛!”

“哎呀,下周咱職業規劃課要辯論嘛,聽說校辯論隊特彆厲害,我尋思過來取取經。”纖纖說著,順便把看帥哥這一點目的隱藏了。

“許硯談。”纖纖給她指了指台上,小聲感歎:“他好像是來指導他們的,剛才我聽半天了,你可不知道他教訓人的時候…哎呦好凶的哦。”

“我一個門外漢覺得他們已經講得很頭頭是道了,結果許硯談一開口把他們辯論稿裡所有問題全挑出來了。”

纖纖端正身子抱起胳膊,學起許硯談的架勢,眯起眼睛裝模作樣學他剛才:“說了多少遍揪著一個點打,摳細摳死。”

“下次要還是這個水平用不著找我了,我是來聽辯論的,不是聽老太太扯閒天,東一塊西一塊的。”

說完,纖纖自己打了個寒噤,隨後又露出一副花癡相:“雖然凶,但好帥,嘿嘿。”

“他們都聽他的,好像很厲害。”

岑芙靠著椅背,眼皮耷拉著麵無表情,難以有什麼好感,略帶個人情緒地默默來了句:“誰知道是不是假把式,我看他就是隻知道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

“喂,你不了解彆人不要亂說好吧!”一道女聲毫無征兆地插|入她們的對話。

岑芙和纖纖同時往她們右邊看去,這才發現有個女生坐在她們右手邊隔兩個座位的位置。

似乎已經在這裡聽了很久了。

女生雖然容貌平平但是妝容精致,即便已經臨近十月末依舊穿著短裙。

纖纖回頭,對岑芙用口型說了個名字,“卓—佳—佳。”

岑芙蹙眉,並不認識這個人。

卓佳佳用眼角掃了一眼岑芙,“與其詆毀彆人是紈絝子弟不如先看看自己。”

說著,她露出一副很驕傲的神情,把知道的關於許硯談的事跡全部一一道來:“法學本來就是崇大的黃金專業,他不僅能名列前茅,而且在大學三年就修完本科全部內容。”

“而且人家修的是法學本科加金融雙學位,崇大最出名的工商實驗班,你懂嗎?”

“既然不知道彆人在背後的努力,就少用有色眼鏡看彆人,顯得人很短淺。”明明不關她的事,卓佳佳反而很是義憤填膺,劈頭蓋臉地對著岑芙咄咄逼人道。

岑芙還沒說話,纖纖聽不下去了,抻著脖子懟她一句:“你懂你懂就你懂!”

“這麼了解他,你跟他說去吧你。我們不感興趣。”

說完,纖纖拉著岑芙的手臂,拽起人就往外走,懶得再和卓佳佳在一個地方待著。

岑芙被拉著往外走,還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卓佳佳,癟了癟嘴。

有點慚愧又有點不服。

出了明德樓外麵透徹的空氣一下子掃清人的煩悶,兩人往食堂走去。

“你彆理她,夢癡女一個。”纖纖說。

岑芙隻覺得卓佳佳眼熟,“你認識她?”

“卓佳佳住咱們隔壁的隔壁宿舍,一個專業,但是跟咱不是一個班。”纖纖社交網比較廣,什麼人都接觸,順著幾條線聽說過些:“這人也是奇葩,開學在校園網見到許硯談照片就喜歡上了。”

“你說喜歡就喜歡唄,喜歡許硯談的人還少嗎?”

“喜歡就去追,她偏不,一方麵不敢跟許硯談接觸,連句話都不敢說,然後背地裡每天又在朋友圈裡發暗戀許硯談愛而不得的那種傷感小作文,好像人家許硯談傷她千百遍似的,各種青春疼痛女主文學。”

“我好幾個朋友說都已經屏蔽她了,太煩了每天晚上到點必開始。”

岑芙聽著,覺得纖纖的各種比喻形容太搞笑,沒忍住撲哧一樂,笑聲輕輕悅耳。

“彆人跟我聊這個,我們統一的認知就是,其實她喜歡的不一定是許硯談。”

“卓佳佳說不定隻是喜歡那種,愛慕一個需要仰望的人的暗戀感。”

岑芙點點頭,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表示尊重。

她見纖纖吐槽的差不多了,換了個話題:“所以,你在微信上跟我說的是什麼事?”

“哦對,你不是還在找兼職嘛,我這邊有個不錯的活,問你感不感興趣。”

纖纖是個樂於助人的,就算是岑芙的好事她也覺得興奮,說著:“就在崇大和崇航兩學校中間夾著的那條街裡,有一個書咖,正招人呢。”

“你呢?”岑芙問她,自己從那家咖啡店離職以後,纖纖聽說整個事件以後立刻辭了職,本來就乾煩了,夥伴不在了她也就撂挑子不乾了。

纖纖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我不乾啦,體驗體驗打工人生活就好了,我還是做那個好吃懶做隻會和爸爸要錢的小廢物吧。”

“一想到以後工作會更累,我更要抓緊這四年時間好好玩好好躺著。”

岑芙眸子裡倒映著纖纖可愛又坦誠的模樣,唇邊的微笑始終掛著,在感恩能有她這麼真誠的朋友之際。

一抹落寞和羨慕劃過心裡某個角落。

“那好,我去試試。”

……

岑芙去之前做了一係列調查。

「秘密」書店,雖然是家書店,但是裡麵集書店,雜貨店,酒吧,咖啡店的功能於一身。

店開在街角,雖然在小街裡,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是很有名的網紅店。

大眾點評和美團上麵客人對咖啡和特調酒的評價也很高,聽說店長是個藝術家,店裡用的咖啡豆和酒都是他從世界各個原產地帶回來的。

岑芙要去這樣的店應聘還真有些壓力。

她加了那個學長的微信,名叫“stray”,是崇航大三的學生,因為之後要專注學業所以在找能代替他上崗的學生兼職。

按照他的留言,進店以後往右看,臨近咖啡台和窗邊的位置。

他就坐在那裡等著她。

岑芙進了店,迎著風鈴聲扭頭,看見約定的桌子那兒坐著個帥哥。

他穿著咖啡店的工作黑圍裙。

他和許硯談是岑芙見過的可以排上並列第一的帥哥。

不同於許硯談生骨裡帶出來的無差彆攻擊性,眉眼五官儘是鋒利。

這位有著偏瘦的臉龐,眉眼很是秀氣,一雙桃花眼沒有表情的時候清冷溫潤,眼瞳湛黑深邃,開扇形的雙眼皮折疊著萬千魅力。

他手裡捧著本書,下午的懶陽金光斜撒在他立體的臉龐上,高挺鼻梁投下一小片陰影。

孤傲,但不刺人。

如畫一般的人。

纖纖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帥哥了?也不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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