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anecdote(2 / 2)

蝴蝶軼事 醇白 15144 字 11個月前

不好。

剛才說自己是為了胖猴才來聚會,他不高興了。

“岑頌宜妹妹,過來。”他舉起酒杯停在唇邊,喝酒前落下命令,悠哉痞氣:“跟我認識認識。”

岑頌宜一聽他這曖昧又“柔和”的語氣,眼神瞬間變了,刺向身邊妹妹的眼神帶著審視。

她馬上笑著阻止:“硯談,我妹她不會聊天…”

許硯談懶洋洋一記眼刀過去。

岑頌宜瞬間閉了嘴。

心中莫名的情緒往怪異的地方發酵。

岑芙已經無法選擇了,她惶惶看了眼許硯談,然後僵著後背一步步走向他。

腳步聲甚至可以在這熱鬨的包間踏出回音。

岑芙就在岑頌宜的注視下坐在了許硯談的身邊,保持一定距離。

她感覺自己的四肢都是麻木的,好似灌了鉛似的難以動彈。

許硯談給她拿了隻杯子,是和他一樣的雕刻玻璃古典杯。

他盯著那杯子,伸手去拿威士忌的酒瓶,問:“能喝酒麼。”

岑芙直接搖頭,有些害怕,細聲軟糯:“不…”

下一刻,許硯談就跟沒聽見她拒絕似的,還是往杯子裡倒了三分之一的威士忌。

“呦嗬。”胖猴還在一邊添油加醋:“好家夥,硯哥你這交朋友真夠誠意。”

“妹妹,可得好好品,這酒一支好幾十萬,一口就是一頓飯。”

岑芙心裡一顫,想到自己還沒還清他的那些錢。

許硯談倒完酒,偏頭看她,示意。

她與他對視著,岑芙試圖想讓他察覺到自己眼神裡的懇求,求他不要再這樣為難她。

可是許硯談的眼神冷如荒漠,一絲情緒都尋不到。

這時候小包間了回來了不少朋友,一下子熱鬨起來。

終結了原本安靜窘迫的氣氛。

岑芙餘光瞥見岑頌宜還在看自己,還有許硯談。

他如盯上獵物的黑豹,攫住岑芙的魂魄不放。

下一刻,她在這熱鬨裡顫著下唇,伸手捧起那杯子。

冰涼的琉璃凸紋在她掌心肆意散播綺靡,岑芙低頭,閉著眼強迫自己含了些威士忌入口。

烈酒的濃厚刺激瞬間攻占了岑芙的嗅覺和味覺。

蠟質感衝襲了她的舌苔,隨後就是竄上鼻子的難受。

岑芙雙手抱穩杯子,偏開頭忍不住地咳嗽,生理淚水都被嗆出來了。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喝烈酒。

威士忌,許硯談。

她大概會記一輩子了。

“好喝麼?”他問。

烈酒的攻擊性還沒褪去,喉管順著到肚子都火辣辣的,岑芙倍感委屈,隻顧著搖頭。

許硯談唇邊弧度更深,略帶氣音的嗓音蠱惑力十足:“這麼近著看…”

岑芙眼眸撐圓了,不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自己接不住的話。

這時候包間莫名安靜了幾分,恰好是這個時候。

岑頌宜坐的並不遠。

許硯談緩緩眯起眼,裝作微醺酒醉,睨著她的目光渡上不著修飾的直白繾綣,任他人隨便就能看出。

他故意的。

“你好像比你姐長得漂亮。”

岑芙的心跳停了——

岑頌宜幾乎沒有延遲的眼刀直接紮在她眼底。

不敢置信的,瞬間起怒的。

許硯談還不罷休,拿出手機晃了晃,搭訕調戲:“跟我加個微信?嗯?”

岑芙唰地站起身,有些暈乎乎的,酒杯倒了,昂貴的酒液彌漫桌麵。

她臉色蒼白,根本不敢看岑頌宜那邊。

許硯談再多說一句過分的話,她的好日子就要沒了。

她匆忙退了幾步,直接遠離他,低著頭去拿自己的外衣和背包,跟岑頌宜說了句:“姐,姐姐…我,我先回家了。”

然後不等岑頌宜什麼反應,她轉身慌慌張張地離開包間。

其他人還在玩紙牌遊戲,紮在一堆,跟沒人留意到這邊發生的一切。

許硯談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兒。

他垂眸,盯著那杯倒了的酒,意味深長。

無人能探出他的真實情緒。

溢出的酒在桌麵上蔓延,蔓延,惹到他手邊的這杯。

一片灼眼的辣醇,蒸發在空氣中,最後留著甜膩的餘韻鑽進他的呼吸。

*

岑芙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她喝了酒,頭腦昏沉,又被嚇壞了,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家小區的地址就開始大腦宕機。

窗外街景穿梭,而她大腦裡反反複複都在演練今天這一出之後,自己會遇到的各種麻煩,以及解決的辦法。

岑頌宜對自己多出的每一點警覺和審視,對岑芙來說都是麻煩,是阻礙她計劃的絆腳石。

岑芙縮在出租車後座,抱緊自己,把臉埋下去無聲哀怨。

不該的。

她不該去惹許硯談。

一開始就錯了。

早知道離得遠遠的該有多好。

……

臨近深夜,風又開始叫囂起來,氣溫也降了下去。

岑芙付完錢,頭重腳輕地進入小區,往單元樓前慢慢悠悠走。

身邊偶爾路過幾個在小區裡散步正歸家的街坊居民。

今天的事,岑芙越想越覺得委屈,借著酒勁,那股淚意翻湧在眼底。

風抽在她發熱的臉龐上,她吸了吸鼻子。

眼見走到了自己家單元樓下。

岑芙抬手剛要去擦眼淚,從暗處突然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

倏地把她拽進樓側暗處——

“啊!”她嚇得叫出半聲,還沒反應過來。

後背撞上了堅硬的牆麵,撞得她脊柱酸痛。

岑芙驚悚抬頭,直接栽進許硯談深邃的眼底。

她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明明他剛剛還在酒吧街……

許硯談撐著左臂在她旁邊的牆上,壓近和她的距離。

此刻他的雙眼根本沒有當時的微醺混亂,在黑夜裡清亮著微光,帶有侵略性的光。

“你…”岑芙翕動唇瓣。

許硯談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濕潤。

岑芙渾身戰栗一下,肩膀不自覺地縮。

“喝多了?”他開口問。

她偏開,不肯看他,搖頭。

“還認得我是誰麼。”他再問。

岑芙想起那杯難喝到要命的酒,心裡來氣,略有情緒地瞪他一眼,含含糊糊地叫他名字:“許硯談…”

殊不知,她其實已經醉了。

而這樣半清醒半醉迷的的執拗模樣落在許硯談眼底,化為了另一番風情。

許硯談為她擦掉眼淚的手往後伸,擦過她耳後那塊胎記。

最後,那些虛假的溫柔燒成了強勢,略帶用力地掐住她的後頸。

岑芙整個人被迫抬起了頭與他對視,身子往前帶,眼底瞬間染了紅。

許硯談控製住她,在月光和冷風之下,俯身偏頭,湊近她的臉。

她看著他一點點靠近,眼睫簌簌眨動。

他在近於咫尺的時候停下,就這麼審視著她。

許硯談冷著臉,嗓音醇厚穩平,卻比振鼓還能令她心悸。

“岑芙。”

岑芙心跳快要蹦出嗓子眼,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略帶氣音的嗓調混著說不清的性感,意味不明的來了句:“晚了。”

太晚了。

你現在想跑。

許硯談說完後,視線盯著她紅潤微顫的唇瓣,目光逐漸炙熱。

兩人的呼吸已經近到如藤蔓般交織,喝得同一種酒,他醞釀出的濃烈和她沁出的甜香衝撞在一起。

“我忍你很久。”他說。

岑芙緊張得已經有些缺氧了,呼吸禁不住加粗。

那不隻是害怕,在觸碰到他的瞬間,自己的五臟六腑連帶著毛孔都給出了反應。

敏感的,期待的,難以控製地被吸引。

“猜猜。”

許硯談這個時候才緩緩變了表情,唇線的末梢勾起了弧度,惡劣的微笑戲耍**,“猜我會不會吻你。”

她震驚地撐大了眼睛,眸子裡寫滿了恐悸。

不要…不行…不能這樣…

“不…”她開口,嗓音又抖又軟。

“會。”

許硯談俯首,落下懲罰。

萬聖節,野風起,怪盜夜行。

掠奪的預告函早已堆疊在她心裡。

此刻,他來偷走屬於他的那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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