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候,一個李家家丁卻騎著馬疾馳而來,看到他後立刻勒停馬匹,連滾帶爬的跑到他身邊,告訴他說他的女兒提前發動了,情況十分危急,宋氏讓他趕快回去。
李泰動作一頓,當時便僵住了。
那產婦的家眷則在旁呼天搶地,求他留下來幫幫忙,不然他們夫人就真要去了。
一邊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一邊是自己的女兒,這選擇其實很容易。
就算他當時立刻就走,誰也不能說他什麼,畢竟在另一頭等著他的是他的血脈至親,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渾身顫顫,站起來想走,但看著那已經隱約露頭的孩子,最終還是不忍心,對那家丁道:“等等,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很快的,再給他一點時間就行了!
家丁急得直跺腳,不顧主仆身份在旁大吼。
“那是大小姐啊!是您的親女兒啊老爺!”
李泰一邊流淚一邊繼續為那產婦接生,口中不停念叨。
“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等等,再等等……”
他的女兒一定可以等住的!
一刻鐘後,產婦終於生下了孩子,母子平安。
李泰顧不得擦去身上的血跡,也沒空聽對方的感激,馬車也不用了,騎上下人的馬便往回趕。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就在他進門前不久,他的女兒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看著滿床的血跡,跪在房中嚎啕大哭,但不管怎麼哭都救不回自己的女兒了。
縱然一身醫術再高明又如何?所謂的活死人肉白骨從來都是假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從那之後,宋氏臉上再無笑容,幾乎跟李泰斷絕了夫妻關係,一度大吵大鬨要與他和離。
李泰自然是不肯的,低聲下氣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邊,多年後兩人的關係才終於有所緩解,但也再難回到從前了。
“後來我就知道了,男人是靠不住的,指望著彆人永遠不如指望自己,所以我也開始學習醫術。”
宋氏道。
“我專攻千金科,尤其是與女人生產有關的事情。”
“我看了許多書,問了許多人,雖然多年來醫術一直平平,但有一點我是肯定的。”
“那些難產的婦人大多年幼,反而是年紀大些的女子平安產子的更多些,生下來的孩子早產的也相對少。”
“所以王爺若是喜歡王妃,最好不要讓她這麼早就生孩子。”
她說著神色更黯淡幾分:“我的孩子當初就是在她這個年歲成了親有了身孕,然後……”
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彆說是孫兒,她連女兒也失去了。
若是她早知道這樣對自己的女兒不好,當時就算拚著讓女兒落個老姑娘的名聲,也要讓她晚幾年再成親。
即便成了親,她也不會讓她那麼早要孩子。
“但王妃畢竟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我的兒媳,我說的再多也沒有用,要怎麼選還是看王爺自己。”
魏泓沉默半晌,問她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女人暫時不會有孕。
於是宋氏給了他這副避子湯的方子。
“是藥三分毒,這避子湯雖是你李伯多番鑽研後配出的方子,毒性已經最小,但常喝也還是難免傷身,所以王爺要酌情酌量。”
“還有,將來你們若是想要孩子,最好提前讓王妃再調理一番,將這些避子湯攢下的毒性去掉。”
魏泓當時便皺了眉頭,一再確認那毒性是否真的可以去掉,會不會有損姚幼清的身體。
宋氏告訴他隻要不常服用就沒事,比如一個月喝個兩三回,那毒性根本積攢不下來,自然也就沒什麼事。
若喝個十副八副的,多少肯定就會留下一些。
意思就是讓他最好不要經常跟姚幼清行房。
因為一旦行房就勢必要喝這避子湯,那毒性就會日積月累越來越多。
魏泓起初本想著克製自己,儘量讓姚幼清少喝一些,一個月一兩副就可以了。
但剛才他親自嘗了一點,又見女孩明明不愛喝還強忍著往下灌,突然就一口都不想讓她喝了。
她可以為了他喝自己不愛喝的湯藥,做自己不愛做的事,他為什麼就不能為她忍一忍呢?
以前沒成親也沒收通房的時候那麼多年不是也忍過來了嗎?為什麼現在不可以?
魏泓將姚幼清抱在懷中,輕蹭她的麵頰。
“我們想些彆的法子,不會有孩子的。”
彆的法子?
姚幼清抬頭,正想問他什麼法子,就感覺她又拉著自己的手往他身下探去。
姚幼清臉色微變,連忙搖頭。
“我……我不想……”
那東西又臟又醜,她每每想起都覺得手上黏答答的沒洗乾淨似的,難受死了。
魏泓低笑,放下床幔。
“這可是你自己不願意的,那我隻能再想彆的辦法了。”
姚幼清見他一臉壞笑,本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但因為自己經曆的少,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片刻之後,床邊掉下幾件衣衫,床幔也隨著賬中人的動作輕輕晃動起來。
魏泓看著女孩光潔的脊背,纖細的腰肢,雙目因為欲.念而微微泛紅,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從她腋下繞了過去,輕攏慢撚。
女孩因他的動作嚶嚀出聲,羞紅了臉,眼角隱約泛起淚光。
他張嘴叼住她的耳垂,啞聲道:“剛剛誰說自己沒有總哭的?嗯?”
女孩求饒般的輕喚:“王爺……”
輕細顫顫的聲音讓魏泓眸光更深幾分,喘息道:“好凝兒,腿並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