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奸人想害朕(7)(天羅地網,一個都彆想跑...)(1 / 2)

陶睿收拾陳家讓眾臣更看不懂了, 陳家和海福安都是太皇太後的人,為何陶睿收拾一個、重用一個?有人對比琢磨,就不確定地想, 難道陶睿是喜歡忠心梗梗的,不允許有絲毫小動作、小心思的?

陳家不就是心大了想再出一位皇後、太後嗎?倒是海福安,一個閹人也沒其他所求, 向陶睿投誠後辦事儘心儘力, 可不就得到重用了嗎?被提拔起來的護國公一家,也是老老實實忠心不二的。

一些人自覺找到了陶睿的喜好,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上都老實起來,一個賽一個的忠心, 倒是方便陶睿搞事情了。

不是,是改革。

陶睿趁機提出早朝時辰太早, 不利養身, 改為巳時上朝, 午時退朝。若有重大事件, 可於申時到禦書房求見。

也就是說以後上午9點到11點開朝會, 沒什麼事可能還會提前退朝。下午可到禦書房求見的隻有下午3點到5點。

不僅如此, 他還在朝堂上大肆批評奏折裡滿篇廢話,大臣們有事沒事就要寫奏折,浪費他的時間。他直接下令統一折子格式,所有官員必須用上豐富的標點符號,精簡用語,有正事才能上折子, 那些問候的折子全免,說什麼天氣之類的折子都交給程斌, 由程斌彙總各地氣候、收成、民生之類的事再給他看。

如此一來,他的禦案上直接少了一半折子,剩下的一半內容也都很短,言簡意賅,再加上有了標點符號,變成了橫向書寫,看著就舒服多了。

剛開始大臣們雖然表麵上不反對,私底下卻都覺得陶睿太嬌氣了。曆朝曆代皇帝都那麼早上朝,那麼看折子,怎麼陶睿就這麼多事呢?還不是貪圖享樂?

隻不過從前貪圖享樂的皇帝都是把折子打發給大臣看,陶睿是直接把規矩改了。

也行吧,反正也不損害他們什麼利益,改就改。

但行使新規月餘之後,眾臣就都發覺出新規的好了。

他們不用再過早起身,每日還能悠閒地吃個早點再來上朝,陶睿又總喜歡提前退朝,他們站立的時辰都少了,還能回去午休一會兒,每日都神清氣爽的,氣色好了許多。

再說那奏折,從前每個人都要絞儘腦汁地長篇大論,皇帝最後看了可能隻批個“閱”。如今省事了,沒事不用寫折子,有事也就兩三百字。隻說事情,不用華麗的辭藻堆砌,一點不費腦子,實在太舒服了。

且改了新規之後,對朝政似乎也沒什麼影響,眾臣便都適應了,提起來還要誇讚陶睿改得好,順帶再誇一誇端淳妃那標點符號想得妙!

這項改革卻讓攝政王有了危機感,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朝中大臣並不排斥陶睿做皇帝,明明太皇太後剛死的時候,眾臣還很憂慮,怕陶睿上位後胡亂下令。結果陶睿不但沒搞出亂子,還做得很不錯。就算陶睿行事任性了些,結果卻總是好的,眾臣已經接受了這位皇帝。

攝政王想讓女兒生皇子的希望破滅,如今陶睿又逐漸展露出身為帝王的優秀,他有些坐不住了,私底下小動作多了起來,有那麼點想謀反的意思了。

護國公近日得陶睿密旨,暗中聯係了軍中舊部,京郊大營也有他過去的部下,得到了一些隱晦不確定的消息,他立刻報給了陶睿,語氣冷肅,“皇上,攝政王此人不得不防,若他真的妄圖勾結京郊大營及朝中官員逼宮篡位,臣,沒有十足把握可以保全皇上。”

陶睿早有預料,倒是沒有太驚訝,隻問:“這京中,你能聯係到的人,可靠的都聯係上,命他們暗中行事。最好,秘密弄一支幾十人、上百人的隊伍來,挑選軍中精英,秘密查探攝政王的人手,做到知己知彼。”

他頓了下又說:“查探消息,不是上陣殺敵,曾經在戰場上受過傷的將士亦可。隻要能辦得成事,都是好樣的。”

護國公有些吃驚,“皇上的意思是……若有人傷殘,隻要能辦好差事,就能收編?”

“不錯,這支奇兵就交由你調^教,最好從前就是你的兵,信得過。朕沒有多少時日培養新人,一定要可靠能乾,明白嗎?”

“臣明白!請皇上放心,臣定不會辜負皇上期待。”護國公有些激動又十足認真地坐在椅子上彎腰行禮,“臣謝皇上。”

陶睿知道他謝的是什麼,擺擺手讓他去做事了。朝廷曆來就不用傷殘人士,但有些能人,像護國公,即便斷了腿,隻要用對地方還是精英一個。有些將士,傷了一臂,仍舊能悄無聲息地潛伏查探消息,為何不能用?

陶睿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組建一個隻聽從於皇帝的隊伍,會得到更多的忠心,百利而無一害。相信護國公一定會挑選出最好的精英,把他交給新隊伍的第一件事辦好。

護國公辦事極為妥當,短短三日就將隊伍組建好了。陶睿懶得想名字,直接讓他們叫錦衣衛。

錦衣衛足有百人,不方便秘密進宮,陶睿等他們整頓了一陣子之後,便借口宮中太悶,不顧眾人阻攔,非要出宮去逛逛。

至於他什麼時間出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誰敢打探就是窺探帝蹤。

攝政王安排了兩名刺客,好不容易打探到陶睿出宮的時間,盯上了陶睿乘坐的馬車,馬車外是德順在守著。兩名刺客等馬車離皇宮遠了些便現身刺殺。巧的是,李太醫那邊也給同黨傳遞了消息,前朝人也派了一群刺客前來刺殺,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刺客們直奔馬車,德順慌忙跳下車,而後頭跟著的侍衛也護著德順快速突圍。刺客主要目標是狗皇帝,德順一個太監沒阻攔他們,他們自然也沒有第一時間留意。結果劍刺入馬車,才發現裡頭隻有個假人!

刺客心裡一驚,再去看德順,他已經突出重圍。而他身邊不知從哪冒出一批人來,各個穿著便衣,就像最普通的老百姓,卻拿什麼武器的都有,遠攻、進攻加上恰到好處的站位,刺客竟怎麼都跑不出去,打上幾十個回合就全被抓了。

此時陶睿已經在程棟的陪同下,去了護國公府在京城一個偏僻處的山莊。

護國公帶領一眾錦衣衛行禮迎接,片刻後,又有二十多個錦衣衛押著刺客來到山莊。

德順上前道:“啟稟皇上,所有刺客全部落網,除了兩個服毒自儘的,其餘都是活口。”

陶睿很滿意,對護國公笑道:“果然是護國公帶出來的人,一點沒讓朕失望。”

“還要謝皇上給臣等這個機會。”

“走吧,帶朕好好看看這個秘密山莊。”

護國公坐在四輪車上,被程棟推著走,邊走邊給陶睿介紹他的布置。當然,時間太短,又要查攝政王,要隱秘行事,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布置,不過他可以和陶睿說些未來的規劃。比如在哪裡建密室,在哪裡挖密道等等。

陶睿也算了解了一次古代的秘密機構,護國公做得非常好,他沒什麼需要插手的地方了。這就是手下有能人的好處,下達一個任務都不需要多操心。

陶睿命他們審訊刺客,並加急探查攝政王的人和前朝的人。他將原劇情中前朝亂黨的幾個據點告訴了護國公,護國公也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立即派人前去監視。

說起來他的人有些是帶傷殘的,又過了好些年普通人的生活,如今竟是最好的掩飾,誰都看不出有什麼將士風采了,打探消息更容易。

陶睿回宮後便狠狠發作了一頓,在朝堂上斥責群臣無能,竟讓他在皇城根兒上遇到行刺,訓得一眾臣子連連請罪,不敢多言。

陶睿冷冷地看著他們,視線從攝政王頭上掃過,下令道:“即日起,京城戒嚴,進出嚴格盤查,凡有不明人士,一律打入大牢再查身份,確認無辜者才能釋放。”

攝政王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提出異議,“皇上,如此恐怕會引起百姓恐慌。”

“朕懷疑是前朝餘孽作祟,不然,便是有人起了不臣之心,想要取代朕。”

“皇上息怒!”

陶睿坐在龍椅上,身體前傾,手臂放在膝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慢悠悠地說:“那你們反對朕戒嚴,是想讓刺客得手,換一個皇帝?”

“臣不敢!皇上息怒!”

先前那個出來說話的官員早就滿頭冷汗了,跪在地上叩頭道:“皇上恕罪,是臣思慮不周,臣有錯……”

“你確實有錯。身為臣子,你不優先考慮朕的安危,反而怕什麼百姓恐慌。若不抓住那些刺客,百姓豈不是更危險、更恐慌?所以,你根本不是怕百姓恐慌,而是想陷朕於危機之中!”

“臣絕無此意,皇上明鑒,臣冤枉啊――”

“來人,摘了他的官帽。”陶睿擺了下手,直起身來,“朕不需要不忠之人,朕是皇帝,不忠於朕,便不配為臣。”

陶睿冰涼的目光對上攝政王的目光,攝政王忽然明白,陶睿早已看穿了他的野心,之前種種不過是同他周旋罷了。無論是藏拙還是任性,又或是貶斥他的女兒,都是在迷惑他,讓他掉以輕心,借此發展自己的勢力。

想想看,陶睿親政以來,廢掉他多少人了?

他當初以為將手中管著的事分出一半給自己人,也不算什麼。但如今他才發現他錯了,陶睿就是故意打散他手中的權力,當那些權力落到其他官員手中時,陶睿便可以像今日一樣,輕而易舉地擼掉那人的官職,換上自己人,將那份權力收回去。

可恨他當時滿心氣惱,也沒將皇帝太當回事,如今想反悔已是不行了。

那麼,就隻有兵行險著。

陶睿已經熟悉了日常政務,手中也有了不少可用之人,有太皇太後留下的,有老實了之後的陳家,有莫名被提拔的柳丞相後人,有風頭正勁的護國公一係,他現在,不怕攝政王。

於是他已經逐漸從“裝瘋賣傻”轉變到正麵剛。反正攝政王在他麵前沒什麼底牌,他的底牌,攝政王卻不知道,他已經占儘先機,設下了連環圈套。

不少人都看出了這是皇帝與攝政王之爭,早晚要有這麼一天的,沒野心識趣的攝政王會主動讓權,但顯然他們這位攝政王野心勃勃,要爭一爭,那要站隊的或者要中立的自然要想想清楚,大部分人都還是裝作不知,老實待著。

京城戒嚴之後,攝政王和前朝亂黨想做什麼都很不方便,連李太醫和玄濟給同黨傳消息都困難多了。

李太醫如今已經快撐不住了,每日都頭痛欲裂,脾氣越發暴躁,這症狀就和陶睿一樣。偏偏他根本查不出哪裡出了問題,想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衣服上那有毒的香料讓他也中了毒。

無奈,他隻能從玄濟那裡拿了丹藥服用,借以壓製頭痛。否則他在陶睿麵前根本做不到神色如常地給陶睿按摩。

奇怪的是,他每次給陶睿按摩後,回去都更痛苦了。他怎麼都找不到緣由,隻能歸結於那丹藥後遺症太嚴重,每次鎮痛後,疼痛都會加劇。如今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陶睿承受的痛會比他多數倍,如此,他就能甘心堅持下去了。

玄濟要給陶睿煉丹,還要給李太醫煉丹,而且他自己也忍不住服用了那丹藥,需求量一下子變成原來的三倍,他幾乎整日都泡在丹房裡。

這一日陶睿又吃光了丹藥,派德順去玄濟那裡取。他每次都派德順親自去,這樣玄濟若有什麼事,他就能立刻知道了。

德順剛入道觀就聽見一聲巨響,丹房塌了,還走水了!

道觀裡充滿了驚慌失措的聲音,眾道士紛紛打水救火,還有人著急想救裡頭還沒出來的玄濟。

德順震驚過後立刻指揮眾人,有條不紊地救人救火,誰知那臉上烏漆嘛黑的玄濟被救出來之後,竟不要命似的還要往火場裡從,口中喊著:“丹藥!丹藥!讓我去拿丹藥,我再不吃受不了了,放開我――”

德順瞳孔一縮,高聲道:“抓住他,叫太醫來!”

玄濟被按在地上,無論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漸漸變得癲狂,如瘋子一般大喊,“你們放開我!給我丹藥,我要服用丹藥,快給我――”

德順走到玄濟麵前,看他涕淚橫流,滿目血絲,哪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高冷樣?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玄濟口口聲聲喊著丹藥,難道是那丹藥害他如此的?

太醫很快到來,因李太醫日日頭痛,若不是陶睿和江嬪召見,他都要回去歇息的。這次來的太醫隻是太醫院一位尋常太醫。

太醫仔細看過之後,疑惑道:“這症狀……像是服了什麼上癮之物,但到底是什麼,倒不清楚。”

隻“上癮”二字就嚇得德順靈魂出竅了,他臉色煞白,連忙讓人捆了玄濟,堵了嘴抓進宮去。為了防止消息泄露,他還叫程棟看押了道觀中所有人,連那個太醫都一同看押了。

德順匆匆忙忙回宮,看到陶睿還驚魂未定,將事情詳細稟報了一遍,著急道:“皇上,那玄濟道長當真如瘋癲了一般,皇上,奴才這就讓太醫院的太醫都來給您診脈。”

陶睿擺擺手,眼睛不離奏折,一邊批閱一邊笑:“不必,朕好著呢。將玄濟帶過來,請護國公。”

“是。”德順細細看陶睿,又回想平日裡陶睿的狀態,發現他確實不像有不妥的樣子,忙應了下來,出去找人。

護國公鎮守邊關多年,對那邊許多事都知之甚詳,也曾給陶睿講過。

他才剛到,陶睿便指著玄濟問他,“護國公看看,玄濟道長這模樣,像不像吸食了胡國的大煙?”

護國公心裡一驚,立刻讓程棟推他上前,抓住玄濟的頭發迫使其抬頭,仔細看了兩眼。

護國公臉色立即嚴肅起來,還帶著兩分驚懼地看向陶睿,“皇上,臣確定,就是大煙。皇上您、您用了多少?”

陶睿背著手走到玄濟麵前,玄濟此時極其難受,隻餘下兩分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但在陶睿命人拿下他口中帕子之後,還是哈哈大笑起來,癲狂道:“抓住我又如何?狗皇帝,我死也拉著你一起死,丹藥的味道不錯吧?哈哈哈哈哈――”

陶睿玩味地笑了,麵不改色地騙人,“你那丹藥的味道,隻有你自己最清楚啊,朕……可從未嘗過。”

玄濟一愣,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你明明……”

陶睿挑挑眉說:“朕明明每日吃了不少糖豆,那糖豆與你的丹藥看上去十分相似罷了。”

玄濟瞪大了眼,“你!你――”

“沒錯,朕早知你是前朝亂黨,朕故意的。不然,怎麼能利用你和李太醫查出你們的據點呢?”

玄濟腦袋嗡的一下,掙紮著就要起來,被程棟一腳踹在胸口,再次堵上了嘴,不甘地被拖下去。這次真的完了,陶睿不但知道他,還知道李太醫,甚至查到了他們的據點。

護國公等人聽到陶睿的話都鬆了口氣,等知道玄濟和李太醫都是亂黨時,又都後怕地冒出冷汗。

護國公沉吟片刻才道:“皇上,臣已經查清亂黨據點,是否立刻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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