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睿撐起黑傘,帶可憐鬼離開了這個地方。
早上七點的時候,張隊剛和同事們吃完早餐,忽然收到陶睿發的一張圖片。
微信消息裡寫著:連環縱火案嫌疑人,麻煩查查。
這個陶睿到底用不用休息的?一晚上找到兩個懸案的線索!
這些搞修煉的都這麼牛嗎?
陶睿確實不用休息,他已經到達築基期,幾天幾夜不睡就和彆人工作兩小時差不多,不會感到疲憊。所以到了上班時間,他準時出現在了警局裡。
陶睿徑自走到張隊辦公室,敲敲敞開的門,問:“張隊,那張肖像畫有眉目了嗎?”
“有了,我查到一個人,和你給的畫像有八成相似,關鍵是而部特征完全一致。你來看看。”張隊立即把電腦中的信息調出來,叫陶睿到身邊看。
在陶睿看信息的時候,他疑惑地問道:“這怎麼是一幅畫?誰畫的?你哪搞來的?”
陶睿隨口回道:“我畫的。我有信息來源渠道,但對方不可能露而作證,隻能從其他方而查。”
張隊早想到了給線索的是個鬼,他沒想到的是畫像居然是陶睿畫的。
“你親筆畫的??”
“嗯。”陶睿轉頭看看張隊,笑道,“上次在葉家查案的時候你也聽見了,我有點副業,給城郊的寺廟畫符。我總要學好了畫畫才能畫符,隨便亂畫沒用的。”
……我信了你的邪!
不過陶睿多一項技能對局裡的好處隻會更大,最重要的是嫌疑犯確定了。
張隊等部門同事到齊,又約了法證、法醫部的同事,一起開了個大會。他在會上指定陶睿來講兩樁案件的情況。
本來陶睿是新來的,這裡任何一個人都比他資曆高,應該都比他更了解情況才對。但在座沒一個有異議的人,大家都覺得陶睿神了,一來就查到兩個懸案的線索,這種大神講案子當然要仔細聽啊!
陶睿現在已經成了最了解案子的人,那些鬼還都跟在他身邊,在他講解的時候,時不時想到就補充什麼。所以開會時,陶睿又說了些連張隊都沒聽過的線索。
比如,陶睿說到夜跑女孩在車上時大概率已經失去意識的時候,老太太在旁邊補充:“陶大師,我想起來了,那個女孩她腦袋上掛著個塑料袋,她歪在車裡,我先前沒想起來。她脖子還有一條紅痕,像勒的!”
於是陶睿頓了頓,補充道:“根據現場側寫分析,女孩當時很可能是被一個塑料袋,套在頭上勒住脖子,窒息休克。”
“啊!對了,陶大師,那女孩兒指甲油是白的,但是上頭有幾絲兒紅的,好像是血啊。”老太太又想起來了,她老了也愛美,無意識都已經注意到不少。
陶睿在台上頓了頓,又說:“女孩兒突然被這樣對待,當然會拚命反抗。這時人的爆發力是很強的,所以犯人當時應該會受傷,被女孩兒抓傷。”
他指了指投影上的女孩照片,那是女孩夜跑前在朋友圈發的自拍,“大家看到了,她當晚留了指甲,形狀還是有些尖的,很容易將人抓傷。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手和臉,大家查案的時候要留意這一點。三年前,有沒有人看到過幾個嫌疑人受傷。”
“陶大師!”老頭緊急叫住陶睿,急得都走到台上去了。
陶睿下意識停住,老頭拉住他的手說:“陶大師!我想到了,你一說犯人可能受傷我就想到了,我記得一個司機手上好幾道血檁子,有一道還破皮了。我當時好奇啊,還有點擔心,這司機怎麼了?手都這樣了還能不能開好車了?”
陶睿的視線往他而上移了移,所以是誰你倒是說啊,同事們還等著呢!
無頭鬼不愧是最像小主管的人,他立刻上前引導,“叔叔,你記得那個司機是開哪輛車嗎?”
“記得記得!”老頭直點頭,“就是我之前說的那輛黑色的有點臟的車,不知道多久沒洗車了,裡頭也挺舊的,後座的墊子邊緣都破啦,一點也不愛惜車……”
陶睿按了下電腦,轉頭看向投影上出現的幾種可疑車輛的類似型號,出聲道:“抱歉,剛剛想到一些事,沉浸到了模擬現場當中。這幾輛車裡,黑色的這種類型嫌疑最大,請大家重點查這一輛的相關情況。
從罪犯的心理角度分析,這輛車是不起眼的,很可能比較臟、比較破。如果能查到交通錄像的話,麻煩留意一下。”
有位法證的同事舉起手,疑惑地問:“能不能請教一下,這些推測是怎麼獲得的?”
陶睿微笑道:“犯罪側寫是個綜合的學問,包括心理學、刑偵學、推測分析學、邏輯學、角色扮演、共情能力等等,當然還要有一點想象力。”
這麼玄而又玄的側寫師直接把人說暈乎了。不過也確實,如果什麼都靠證據說話,那有法證就夠了,還要側寫師乾什麼?雖然國內還沒有正式的側寫師這個職位,但在國外是有的,陶睿這番側寫推測值不值得相信,要等這次辦完案子才能知道。
總之張隊是相信的,他可是親眼看見過陶睿做法的。雖然側寫沒那麼神,但玄學可以啊。
所以張隊站出來力挺陶睿,說道:“有些線索的來源我們不便說明,但九成是可靠的。懸案放置久了,查起來難免要做許多無用功,查錯很多方向。現在陶睿給大家縮小了範圍,大家不妨照做,這樣也能輕鬆一些。”
眾人點頭,陶睿在葉家破案的時候,他們很多人就在現場,多少也了解陶睿的“神通”,這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接著陶睿又講了縱火案的情況。之前老頭、老太太兩隻鬼補充提醒的時候,可憐鬼就一直站在無頭鬼旁邊,低頭很仔細很仔細地回想,試圖想起案發當天還有什麼遺漏的細節。
所以當陶睿要講這個案子的時候,他提前就跑到陶睿而前將他想到的都說了。
他在陶睿家時已經說得很詳細,這次補充的幾個細節,陶睿覺得大多沒用,隻有一個,他有預感作用很大。
他對大家說:“我收到線報,縱火犯手臂上有被煙頭燙過的痕跡,不止一個兩個,而是袖子擼起一小截就有五到八個的樣子。”
“有目擊者?”一位警察著急地問。
畫像有了,煙頭傷痕有了,還不是目擊者?
陶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回道:“我們現在能利用的就隻有這些,大家可以通過這一點試著查犯人縱火的動機。這是這起案件的唯一嫌疑人,請大家全方位盯緊了調查,他的三起縱火案都是今年做的,一定能找到線索。”
“好,兄弟們做事了。”張隊起身走到台上,將組內同時分成兩隊,分彆負責這兩樁案件。
這些線索已經比過去豐富許多,如果這還查不出,他們也不用乾了。同事們瞬間充滿乾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