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做一個將來重逢,他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前女友。
現在想想,她當時真的勇氣可嘉。
那晚其實也不隻有做|愛這一件事。
還有一個綿長的擁抱。
發生在他們進了酒店房間之後,還沒開燈之前。
他從背後抱住她,抱了很久。
平時總是找不到這樣私人的地方,可以安心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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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隱約聽到他說想結婚。
但一直以為是錯覺。
那是後半夜了,大概三、四點的樣子。
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枕在他腿上睡覺,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捋著她的頭發。
她覺得很舒服,漸漸地睡了過去,然後在半夢半醒聽到一句很輕的喟歎,好想結婚。
房間裡非常靜,她聽得格外清晰,人一下子就醒了,爬起來看他。
他被她嚇著了,問怎麼了。
她仔細看他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得他不大像是會說出想結婚話來的人。
這張臉能給人的想象空間很大,但絕不會有結婚兩個字。
她以為是自己做夢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問他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他笑了,卻沒有回答
,隻是將她抱到腿上,扯開睡衣帶子,一邊揉一邊問,她想聽什麼。
她很快被他揉得全身發軟,沒一點力氣,就貼到了他身上去,也忘了再問。
葉陽現在回想,如果當時她接著問,會不會從他嘴裡問出想結婚的話來。如果當時她知道他已經考慮過未來,她是否還會那麼毫不猶豫的跟他分手。
她從酒店離開時,天將亮未亮,一切都灰蒙蒙地。
她順著馬路走了一會兒,在路邊看到賣豆
漿油條的小店兒,進去吃了一點。
一邊吃,一邊告訴自己,什麼都結束了。
張虔下午找到了X大的女生宿舍時,葉陽正在洗手間洗衣服。
X大的宿舍是兩室一廳一衛的格局,東西寢室,中間客廳。洗手間的門正對著房間的門。
因為是暑期的緣故,寢室除了葉陽,沒有其他人。
張虔推門進來時,門與洗手間的窗形成了對流,忽然進來了一陣風。
葉陽剛洗過澡,隻覺得身上一涼,卻對他的到來恍若未聞,隻埋頭洗衣服。長發濕漉漉的垂在兩肩,擋住了臉頰。
張虔走過去,將滑下肩頭的頭發悉數撩起來,彆在肩後。
八月份正熱,她上身隻穿了黑色的小吊帶,肩頭全是密布的吻痕。
張虔湊到她耳旁,低聲笑:“怎麼了,對昨晚不滿意,你今天給我發分手短信?”
葉陽停下手中動作,擰開水龍頭,衝了衝手上的肥皂沫,又洗了一把臉,關上水龍頭,看向他時,一臉平靜:“張虔,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們分手吧。”
張虔的臉色沉了下去。
葉陽彆開眼,看向他身後:“高中的時候,忙著學習,幾乎沒時間考慮其他。大學本來也沒想談,但是發現身邊的人都在談,看多了難免羨慕,就也想試一試,現在談戀愛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發現也沒想象中的那麼有意思。”
張虔臉色鐵青道:“你再說一遍。”
葉陽毫不含糊,道:“我們分手吧。”
張虔加重語氣,近乎威脅:“你再說一遍。”
葉陽仍然道:“我說我們分手。”
張虔的火被這接連的幾句話拱得老高,眼看要爆粗口,但目光在她臉上轉悠了兩圈,又把那些話壓了下去,耐心道:“葉陽,有事說事,彆把分手掛嘴上。”
葉陽回去繼續洗衣服,道:“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張虔一把將她扯了過來。
水池下麵原本有高出地麵的兩寸台子,她本來是站在台子上的,被他一把扯下來時,沒維持住平衡,崴了一下,人直接撞到了他懷裡。張虔兜住她,她隻得緊緊揪住他肩上的衣服,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可憐。張虔本來要發火,看她那樣兒,火氣瞬間又滅了下去,儘量克製道:“葉陽,你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咱們就事論事,你要再這樣,我就較真了。”
葉陽平靜到近乎冷漠了:“張虔,彆這樣,咱們不是說好了嗎,都痛快點。”
張虔忽然鬆開了她,聲音比她的還冷:“葉陽,無論因為什麼,你這幾句話都過了,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如果不說,隻要我出了這個門,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聽了,你想好了。”
葉陽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拉起他的手,放進他掌心:“
沒彆的原因,就是覺得談戀愛好沒意思,不想浪費時間了。”
一切忽然靜了下來,像某件事塵埃落定,無可更改。
須臾,張虔褪掉自己手上的戒指,連同她還給他的那枚,一同扔進了垃圾桶裡,冷冷嘲諷道:“這麼久了,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如此開放的人。”又疑惑,“既然你是這種想法,為什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用浪費時間培養什麼感情了,直接按一夜情處理,誰TM玩不起。”
他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