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X京十一月很少下雨,不知道今晚怎麼下了,像特意為他們倆下的,她覺得浪漫,其實不太想考慮太現實的東西,輕笑道:“我已經很久沒談過戀愛了,現在才剛戀愛,你就扔這麼大的問題過來,太為難我了,我這會兒沒辦法理智思考未來,如果你問我的看法,我隻想你做自己想做並且認為值得去做的事情。至於家庭與事業的衝突,我覺得還很遙遠,等那一天真到來了再說吧,好麼?”害怕不夠有說服力似的,補充道:“我過去就是因為太看重結果,忘記了當下,才導致了悲劇,這次不想考慮那麼多。”

她的聲音輕輕的,細細的,伴著窗外的雨聲,一字一句的鑽到他耳中,再滲入心裡,像長了尖利細齒似的,一點點在裡頭啃噬,啃得他整個人都軟了,又軟又癢,一點力氣都沒有。他說不出來是好受還是不好受,於是抬手揉了一下心口,道:“以前不該想的時候你要瞎想,現在該想了,你又不想了。”

其實,不可能不想,隻是她想要的家庭生活,是夫妻在日常相處□□同維護起來,而不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丈夫的喪偶式婚姻。如果那樣,她寧願不進入婚姻。但她沒辦法說出這些東西,因為不希望張虔因為這些而改變自己的方向或者有太大壓力。同時她也知道自己不會為任何人改變或者勉強自己,哪怕是因為愛情。順其自然吧,他創他的業,她談她的戀愛,當有一天,倆人的節奏徹底合不上了,就會分開。

葉陽直起身體,將用手臂圈住他的脖頸:“你是在怪我嗎?”

她最漂亮的就是眼睛和眼角的淚痣,這兩項是這張臉的驚豔所在,張虔微不可聞的歎口氣:“不是怪你,我怪盛超,我也才剛戀愛,他就過來搗亂,再晚一年半載的,等進入了厭倦期不成麼?”

葉陽笑了,過去啄了一下他的鼻尖:“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起來給你做。”

張虔卻沒回答,而是換了話題,問:“很久是多久?”

葉陽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張虔直接道:“剛才說很久沒談戀愛,是多久?”

葉陽愣了一下,笑道:“挺久了。”

張虔卻笑了,葉陽的臉忽然紅了,忙從他腿上下來,道:“好困,我先睡了,你慢慢琢磨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鑽進被子裡,伸手將床頭的燈關了,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張虔坐著沒有動。

好一會兒,葉陽聽到他走出房間,隱約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似乎是去衝澡了。

葉陽一口氣睡到早上九點多,起來後,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遲太多,就不著急了。

微信裡有張虔發的微信,說上午約了人談事情,先去公司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生出了一點很陌生的幸福感,切實覺得,這個人現在的確是她男朋友。

她拿出手機,找出企業微信,填了半天的調休假,然後去衝澡。

衝完澡出來,瞧見客廳的桌上擺著一份合同,拿起來看。

是自己放到他房間的租房合同。

合同上甲方信息原本是空白的,這會兒已經填好了。

她便笑了,將合同收好,去廚房做了一點簡單的早餐,吃了之後,去了公司。

到公司後,找林天一說《八仙過海》下下周發預告片的事情,卻發現林天一的臉色很差,也沒了往日那種問一句說一大堆的熱情,隻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

葉陽回到工位上,用微信問王青萍,林天一挨批了嗎,今天情緒這麼不對勁。

王青萍說一來就這樣,今天爆了幾次粗口了。

葉陽發微信給邊紫,問倆人是不是吵架了。

邊紫回,她跟林天一分手了。

葉陽驚了,問怎麼回事。

邊紫說,昨晚倆人相互交代情史,林天一無法接受她之前約過,倆人吵了一架,就分手了。

葉陽更詫異了:“不可能吧,天一觀念挺開放的,平時聊天,說到相關話題,話裡話外那意思也是自己雖然不約,但理解並支持彆人約的想法和權利,他還覺得這是文化多元的體現。”

邊紫道:“支持理解彆人,但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無法接受,不過挺好的,反正感情也沒多深,分就分了。”

她既這麼說,葉陽也無話可說。

下午,張虔問她什麼時候下班,他來接她。

倆人的公司離得有一段距離,葉陽覺得麻煩,就說不用了。

張虔沒再堅持,而是發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下班後直接過來。

西城的一個主題酒吧

葉陽到了之後,給張虔發了微信,張虔從裡頭出來接她。

這酒吧是張虔大學室友徐瞻開的。

徐瞻是導演係,畢業後,給人做過MV導演,寫過劇本,甚至還當過龍套演員。渾渾噩噩好幾年,終於發現自己能力有限,且吃不了苦,就放棄了導演事業,籌錢開了酒吧,張虔是其中的股東之一。

葉陽立刻樂了,緊抱住他的胳膊笑:“早知道你不僅有房又車還有酒吧,我就對你好點了。”

張虔覺得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很新鮮,似笑非笑道:“是嗎,你打算怎麼對我好?”

葉陽本是順嘴一說,沒想到他還真問了起來,一時語塞。

張虔見她被問住了,一副早知如此,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沒再為難她。

酒吧已經開了暖氣,走到門口時,張虔替她將外套脫了,交給迎門酒保。裡頭地方倒不大,但很有情調,裡邊有皮卡沙發座和木質桌椅,四麵牆上掛著大幅的電影海報。這個點,裡頭人不多,樂隊也沒有演出,音響裡流淌出曖昧慵懶的爵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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