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歲的幼兒染上天花,極大的概率就是死!
鶯兒冷笑之下,就想到了贈送香囊的辦法。
她擠破了手臂上的膿包,撕了一條麻布印了上去……
鶯兒躺在木板床上,終於覺得不對。據說得天花的人膿包會潰爛,可她的傷口卻漸漸好轉,水泡也縮小了下去。她的臉上並沒有紅疹,隻是手臂和身軀密密麻麻地遍布。
她照常在辛者庫做事,卻沒有一個人被她傳了天花。
……
她被扔在了長春宮的院子裡,於嬤嬤厭惡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記起從前高佳氏的身邊,是有這麼個人物。
三言兩語之間,得知七阿哥得的是水痘,鶯兒癱軟在了地上,淒厲大笑起來。
“老天無眼!憑什麼富察氏活得那麼風光,憑什麼她的兒子接二連三的好運躲過一劫!太子是,七阿哥也是!我不服!”
她還在大喊,墨書衝上去重重地給了一巴掌,直把人打得咳嗽了起來。
“放肆!皇後也是你這賤婢能夠議論的?!拖下去杖斃!”乾隆負手而立,麵色鐵青,話語間湧動著熊熊怒火,幾乎能把人燒著了。
鶯兒被捂著嘴拖了下去。
吳書來從未在萬歲爺的臉上看到這般可怖的神情,心道不好,現下隻有皇後娘娘能夠安撫了!
他偷偷看了眼皇後,卻隻覺有些不對勁。皇後娘娘平日裡溫溫和和的,這樣麵無表情,讓人心底一冷。
皇後立在乾隆身旁,淡淡看了鶯兒半晌,又移到墨畫身上,忽而低低地一笑:“是本宮小看了高佳氏。”
人都走了,還留下這麼個“忠仆”禍害人。
害了永璉還不夠,還要害永琮,也真是難為她絞儘腦汁地想辦法了。
於嬤嬤心驚肉跳,皇後笑過之後不悲不喜,像是被氣狠了。乾隆正欲繼續發落,就聽到這麼一番話,咯噔一聲握住了皇後的手,“靜姝。”
皇後垂眼看了看,亦緊緊地握了回去,片刻後,似哭似笑地啞聲道:“我要皇上,誅她的九族。”
乾隆生怕她氣壞了身子,滿腔怒火散了個乾淨,當即說:“朕聽你的。”
這樣的罪過,誅九族算便宜她了!
說完,乾隆又吩咐吳書來:“帶上人好好探查,這宮裡還有沒有高氏的釘子……”
連高佳氏都不願意叫了,皇上想必是後悔抬了皇貴妃的旗。
吳書來暗暗心驚,躬著身子道:“是。”
回頭往東暖閣看了一看,他歎著氣地想,七阿哥是受大罪嘍。
那般惹人疼的娃娃,她怎麼下得去手?鶯兒,真是個殺千刀的禍害!
院子眨眼變得空落落的,墨畫還跪在地上,墨書經過的時候停了一停,然後決然而去。
傍晚,墨書流著淚,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求娘娘給墨畫一個體麵……”
因為監管不力的關係,她被打了二十板子,此時強撐痛楚跪了下去。皇後默然半晌,輕聲歎道:“本宮沒想著賜死她。”
墨書驚喜地抬頭,正要謝恩,卻被牽扯到了傷處,齜牙咧嘴地張了張口。
墨韻墨簾墨枝原本擔憂地看著她,見此無聲地笑了出來。
皇後終於彎了彎眉眼,“……皇上說,罰她去辛者庫做上幾年,就可以出來了。”
“謝皇上,謝娘娘……苦活累活,是她應當做的。”墨書用袖子擦了擦淚,感激地道。
皇後在正殿處理後續,永琮坐在八仙桌上,扁著嘴,一口一口地吃著魚片粥。因為水痘,他隻得吃些清淡的食物,連最愛的果子露都不能喝,彆提多可憐了。
吃到一半,他的包子臉皺了起來,於嬤嬤連忙放下銀碗,“阿哥是不是發癢了?”
永琮軟軟地嗯了一聲,手指頭悄悄彎起,悄悄地抵在了肚子上。
——想撓!
這麼微小的動作於嬤嬤並沒有發現,她滿臉心疼,“再忍忍,很快就熬過去了。”
永琮肚子上傳來的癢意愈演愈烈,他遲疑著,腦海裡天人交戰了半晌,肚子上的水痘破了,應該沒事的吧?
乾隆朝沒有破相的阿哥,肚子上有疤痕的阿哥可是不少的……嗯,比如七阿哥永琮。
他就開了先河,當這第一人叭!
“永琮!”和敬焦急的聲音響起,永琮唬了一跳,連忙縮回手背在身後,心虛極了。
昂頭看去,他的二哥和姐姐一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永琮:我偷偷地撓……
啊!可惡!哥哥姐姐來了!
明天也是零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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