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暢快(1 / 2)

()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在這兒的是衛國公,亦或者是常山王妃,隻聽喬毓這句話,就知道她又要惹事了。

可惜,在這兒的是蘇懷信與許樟,年少氣盛,滿腔熱血,即便是閻王殿,怕也敢闖一闖。

喬毓躍躍欲試道:“雁歸山中劫匪甚多,奸/淫擄掠,屢行不義之事,又依仗山勢陡峭,官兵難至而肆意妄為,現下咱們既有閒暇,不妨將起一舉殲滅,還此處太平。”

蘇懷信與許樟果然讚同:“乾了。”

“痛快,”喬毓讚了一聲,又同二人商定如何行事,計劃完之後,又有些奇怪:“長安乃天子腳下,帝都所在,怎麼會有盜匪橫行?即便我們不動手,用不了多久,也會被京兆尹剿滅的。”

“岐州不久前遭了水患,此地距離長安頗近,流民湧向長安,也不奇怪。”

“再則,”蘇懷信頓了一下,方才繼續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當年聖上登基時,便同太上皇鬨的很不愉快,現下將此事鬨大,未嘗不是……”

許樟默契的接了下去:“未嘗不是借機打聖上的臉。”

蘇懷信道:“是這個道理。”

“管他呢,反正同我們無關。”喬毓既不涉官場,對此也不甚有興趣,眼前天色漸黑,便叫那二人各自回房歇息,養精蓄銳之後,明日再行出發。

……

第二日,喬毓起個大早,照常妝扮過之後,又去後廚要了二十個包子,兩壺熱水,帶著上樓,充作早飯。

許樟昨日聽那二人談吐不凡,相貌卻寒磣的緊,隱約猜到是易容了,可即便如此,第二日清早,見蘇懷信英俊凜然,喬毓明俊非凡的模樣,也禁不住吃了一驚。

“長安果然是好地方,地傑人靈,”他笑著讚譽道:“二位兄長都這般出眾。”

蘇懷信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蘇豫蘇懷信。”

許樟忙作揖道:“鐵柱哥哥客氣了。”

蘇懷信忍俊不禁,許樟又問喬毓:“大錘哥尊姓大名?”

“實不相瞞,我前不久生了場病,之前的事情,統統都忘光了。”

喬毓既然已經對蘇懷信明言,也就沒必要再瞞許樟:“彆說是姓名,連我家在何方,家中還有何親眷都忘了。”

“啊,”許樟從未聽過這等情形,眉頭大皺,略一思忖,又笑道:“忘卻前塵,未必不是件好事。”

喬毓心知他是想到親身經曆了,略微一笑,不再提此節:“吃完之後,我們就出發。”

昨晚那場雨下的不久,雖沾濕了路,卻不至於泥濘難行,隻是林木蓄水,枝葉沾露,不慎拂動時,免不得落人一脖子,倒抽一口涼氣。

尋常人到了雁歸山,往往避之不及,恨不能多生幾條腿,趕緊避開才好,這幾人卻是藝高人膽大,順著山路,專門往山中鑽。

安營紮寨的地方就那麼幾個,喬毓問店家要了份地圖,勾畫一陣之後,便選出了位置,帶著兩個義弟,輕車熟路的奔赴那幾處。

蘇懷信見她騎射非凡,心中敬佩,再看她似乎懂得些排兵布陣的道理,更是奇怪,加之她早先所說的“連斬三將”,不禁問了句:“大錘哥,你是否出身武家?”

喬毓頭也不回:“我要是知道,還能有家不回,在外邊兒溜達?”

蘇懷信與許樟都笑了,後者道:“我倒覺得鐵柱哥說的有理,看你這等做派,倒真像是在軍伍中待過的。”

這話若叫葛老太爺等人聽見,必然要憐憫的說一句:無知真好。

不過他們此刻不在這兒,也隻有喬毓模棱兩可的說了句:“誰知道呢。”

他們的運氣不算好,但也不算壞,總共圈定出五個位置,走到第三個,便發現了山匪們暫時搭築的簡易山寨,相隔一段距離停下馬,借助茂密林木遮掩,細細觀察敵情。

“人數不少,約莫百十號人,”蘇懷信略一打眼,便估量道:“不能硬闖,先除掉山寨門口的負責警戒的,再剪除兩隊巡邏的,剩下的再分而劃之。”

另外兩人頷首,表示讚同,喬毓自背後取下弓箭,調試弓弦:“我負責左邊那兩個,右邊兩個誰來?”

許樟有意一展身手,笑著應道:“我來吧。”

幾人將馬拴在此處,向前幾步,尋了個好些的位置,舉目去看,正好見一支巡邏隊經過。

許樟大略點了點,訝異道:“一隊十二人,巡邏隊起碼有兩支,山匪可能比我們想象得多。”

喬毓拉緊弓弦,眉梢微挑,目光如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許樟撥了撥弓弦,到她一步之隔的地方去,拉弓笑道:“勉之啊,大錘哥,若是不敵被他們抓到,我們大概會被砍了做下酒菜。”

喬毓冷笑一聲,道:“要真是被他們抓到……”

蘇懷信與許樟都以為她是要放句狠話,卻聽她道:“大不了投降,當他們的走狗……”

許樟險些被這句話閃到腰,正待說句什麼,卻聽喬毓一聲笑:“三,二,一——”

話音剛落,一支冷箭帶著勁風呼嘯而出,徑直將山寨門前負責警戒的山匪心窩射穿!

這變故來的突然,他身邊的山匪吃了一驚,將將扭過頭去看,另一支箭已經裹挾了無邊威勢,風馳電掣而至。

又是一箭穿心。

許樟讚了聲“好”,手上動作卻不遲疑,連射兩箭,俱無虛發。

現下並非敘話之時,三人並不遲疑,兵刃出鞘,徑直往山寨前去。

喬毓身負佩劍,卻總覺得用刀更爽利些,人到了山寨之前,便將佩劍收起,取了被射殺山匪的大刀拎在手裡,喝道:“我往左轉,你們往右轉,先去解決掉巡邏隊,再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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