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則又不傻哪裡會聽不出來,隻是他壓根就不在意這些。
他和顧青瓷之間也不存在這些問題,二太太是不了解所以會說這些。
也是她一個母親的一片愛子之心。
“嶽母言重了,瓷兒她很好,這次全是我的不是。”
二太太見李成則的態度一如既往,就想著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才安心了些。
然後就讓丫鬟領他去顧青瓷的院子。
兩人應該有話要說,她就不在中間擋著礙事了。
二太太順其自然把視線目光轉放在了大姐兒身上,從嬤嬤手中接過來抱著,心肝兒寶貝的叫喚。
李成則就去找顧青瓷了。
那幾封信的事,他自然得說清楚。
到了顧青瓷的院子,站在外麵的丫鬟即可向姑爺行禮問安。
李成則步子沒停,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起身。
待進了正房,見玉珠玉釧兩個都在外間站著。
就問了一句:“你們主子可在裡麵?”
二人雙雙給主子福了一禮:“回大爺的話,奶奶在呢,不過心情不好不讓我們在裡頭伺候。”
李成則點了點頭,表示知道,“我進去同她說一會兒話,你們二人在遠處守著就行了,聽見聲兒也不用進來。”
兩人連忙回:“是。”
如此就掀開門簾抬腳進了內間。
顧青瓷正側躺在貴妃椅上看書。
發髻都沒梳,隻編了幾束小辮子垂在兩側,穿著家常衣裳,乳白色的交領上襦,滾了淺青色邊,上頭繡的是幾枝並蒂蓮,外罩一件鵝黃色短袖褙子,下身也是淺青色的齊腰襦裙。
她這樣子,不像是生過孩子嫁過人的,依舊同個養在深閨裡無憂無慮的少女一樣。
嬌氣又可愛。
聽見了聲響,躺在椅子上的人,眼皮也不抬,隻以為是下人過來了,眉頭蹙了蹙,似有些煩意,出聲道:“到時候不讓伺候了出去。”
李成則沒有說話,但是腳步聲越來越近。
顧青瓷心中一動,似有所感,這才猛然抬頭,眼睛一下子望進對方的眼裡。
她沒說話,是李成則先開的口,同以往一樣,溫聲叫她的名字:“官官……”
顧青瓷突然咬了咬唇,一下子站起來:“你怎麼還敢過來!”
李成則站定,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接話:“我怎麼能不來?官官,我有話同你說,你先莫鬨。”
顧青瓷卻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李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李成則不管她嘴巴裡說什麼,直接走過去牽住了她的手。
顧青瓷用力掙紮了會兒但是沒有掙脫開,反而被李成則牽著手,在一旁的長矮椅上坐下。
李成則捋了捋思緒,想著該怎樣把這件事說得簡單些。
甚至他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顧青瓷的臉,看著她,然後就笑了下。
“乖孩子,有些事說了你就懂了……”
穿越這件事本身就很離奇,用科學都無法解釋清楚。
更彆提顧青瓷是一個古人,她這裡不存在什麼科學不科學,隻有封建迷信。如果李成則一五一十把事實說出來,這傻姑娘有五成以上可能接受不了,還會害怕。
李成則並不想賭這個可能。
這一點也是唯一的一點,並不適合讓顧青瓷知道的事。
所以李成則隻能用彆的理由。
他這幾天並沒有閒著,顧青瓷當初拿出來的那三封信還在他手上。
信自然和他沒關係,是以前那個“李成則”寫的。
而且關於原主的記憶,李成則得到得並不多,所以並不能判斷很多事的真假。
後來他仔細想了一想,原身就算娶顧青婉的目的並不單純,但他是一個清高愛麵子的人,怎麼會把自己那樣陰暗的一寫在信裡表露於外人麵前?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懷疑,所以李成則才會把那三封一一拿來檢查。
原身習的是顏體,無疑上麵的字體和他寫的一模一樣。
但是,李成則拿著三封信反複比對。
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破綻,其中一封,仿佛與其他兩封有些神不似,就是一種直覺哪裡不對。
於是他就拿著東西去外頭找了一和與這方麵有專門研究的人去鑒定。
我的結果是,三封信有兩種筆跡果然是仿寫的,前麵一封和後兩封並不是同一個人所寫。
而第三封,就是顧青瓷當日她還對著李成則念了一段的那封,滿紙都是寫的對顧府顧青瓷辱罵厭惡之類的話。
第二封寫的是陷害顧青瓷落水的計劃。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原身再大的膽子,試想他當初就隻一個普通平民,怎麼會有膽子在侯府弄幺蛾子。
李成則猜測,應該是蘇子彥把當初自己和周姨娘和顧青婉一起預謀的奸計安在了李成則身上,來讓顧青婉誤會。
所以,他便準備以此來跟小姑娘解釋。
李成則把信件拿出來,放在桌上,手指敲了敲桌麵,而後挑挑眉,道:“緣何你就認定了這是為夫寫的?如今我卻告訴你,這信其中有二,並非出自我的手筆,乃是人偽造。”
男人聲音淡然,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