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冷嘲,繼而低聲問:“事情都準備好了?”
丫鬟飛快點點頭,“放心吧夫人,定然不會出紕漏。”
張夫人才露出一臉快意的笑容來。
*
李家。
李成則散值回來發現顧青瓷不在家。
起先沒在意,隻問了丫鬟一句:“你們奶奶呢?”
玉珠回說:“中午吃了飯後帶著福兒和慶兒出去了,說是逛逛。聽說前兒墨玉軒上了新的首飾,奶奶一早想去看了。”
李成則聽完眉頭就皺了皺:“晌午出去的?”
玉珠說是。
“官官每次出門,除非是回顧家,不然很少會在我之後回來,你們可有派人出去接?”
玉珠心中也有些擔心,一邊回:“方才已經叫玉釧去尋了,不知奶奶是不是叫彆的事絆住了腳。”
李成則還沒坐下喝上一口茶,旋即大步往外走。
一邊道:“你們照顧好大姐兒,我出去看看。”
說罷就去馬棚,牽了自己的馬,直直出了門。
他騎著馬一路往墨玉軒的方向去,恰好在路上看見自家的馬車往這邊趕。
趕車的下人也看見了主子,立馬停了下來,下車行了個禮。
李成則隻問:“接到你們奶奶了?”
車內玉釧聽見李成則的聲音,連忙掀簾子跳了下來,麵色萬分焦急,道:“大爺,墨玉軒的老板說奶奶申時不到就出了墨玉軒,然後我又沿街問了,也有人看見小姐是那個時候走的,可、可奶奶一直沒回家!大爺,你說奶奶到底去了哪裡。”玉釧真的快急哭了。
李成則臉色沉沉的,道:“你先回去,我親自去找。”
說完不等人回答蹬了下馬蹬子,手上一拉韁繩,騎馬飛快離去。
李成則直奔墨玉軒,進了門,將掌櫃的叫出來,問她顧青瓷的事。
幾時來的,幾時離開的,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
掌櫃苦著一張臉,看看著眼前人一張殺神似的臉,隻好將當時招呼顧青瓷的夥計叫過來,命人將事情再說一遍。
“……大約是未時二刻鐘過來的,離開的時候快申時了,好像也沒發生什麼事,顧夫人就看了看,也沒買東西就走了。”店夥計回答。
“好像……沒發生特彆的事?也沒買東西?”李成則低聲重複了一遍,臉上表情冷冽,“你可確定?”
店夥計被他那陰冷的語調嚇著了,結結巴巴道:“是、是一件兒東西都沒買,放下就走了……”
李成則:“我夫人以前多次來這裡買東西可曾有空過手?”
顧青瓷是墨玉軒的老客人了,一直也都是眼前這個夥計招待的。
聽李成則這麼問,他略略一回想,顧夫人每次來他們店裡都會買東西。
“不、不曾空過手。”他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那為什麼這次就什麼都沒買?”
夥計順著李成則的話往下想……
然後張嘴回答:“好像是張家夫人來了我們鋪子,兩人之間似乎有齟齬,張夫人冷冷看了顧夫人幾眼,顧太太生氣了,然後就沒心情買東西了。”
“張夫人……”李成則自說自話,又道:“可是那位工部侍郎張大人家的內眷?”
在墨玉軒這種地方做事,店夥計常年都與各家的夫人小姐打打交道,自然是對京城中各家的情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李成則一問,他就立馬點頭,“正是那家。”
得了這話,李成則轉身大步離開了墨玉軒。
他現在沒有時間一一去排查慢慢去琢磨顧青瓷會去了哪裡。
他已經抓住了重要線索。
——張夫人。
彆說這隻是他的推測和懷疑,並沒有證據。
李成則現在並不是要斷案,有合理的懷疑就能讓他動手,他不能讓顧青瓷出事。
這段日子和顧青瓷過不去的就隻有張夫人!
李成則上了馬飛快去了一個地方。
周府。
餘府的主人就之前那個和李成則一起去禁軍營的黑衣年輕男子,以前的三皇子現在的皇上的心腹。
名字叫餘顯,餘顯功夫了得手段了得,以前是替三皇子處理一些私暗事的。
李成則要請他幫一個忙。
見了餘顯,李成則說了顧青瓷失蹤的事,餘顯立刻鄭重起來的,二話不說就應下,借了李成則一個武藝高強的屬下。
李成則讓那功夫了得的人幫她夜闖一趟張府,將張夫人身邊的丫鬟抓出來。
這事對彆人說興許跟困難,但餘顯和他的屬下都非一般普通人。
等天黑了下來,那人就潛進了張府。
前後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就將張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抓了出來。
李成則謝過餘顯,又借了他的暗室一用。
餘顯擺擺手:“你何必同我客氣,隻管用便是,衛一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可讓他幫忙審問。”
衛衣就是餘顯的屬下。
李成則並沒有拒絕,和衛一一起進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