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小了,”朱海龍摸摸她的刺毛腦袋,“快點長大,就不被人欺負了,你還沒告訴大爸,那天怎麼掉糞坑裡了?”
“沒,”程莉搖頭,偷偷瞥了眼大哥,“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
程莉的小動作,朱海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眼眸閃了閃,沒繼續追問,把人給放了下來,“我回去上班了,偷跑出來的呢!”
“那大爸.快回去吧,謝謝大爸,下回.給誌哥和.和哥買。”
“那兩個臭小子,哪配吃水果?”
朱海龍背著雙手離開了程家,程莉把桃子放去了自己房間的桌子上。
待她走出布簾,程文安抓住她的手,聲音裡還有些顫抖,“下回,不跟白豔玲吵。”
“嗯,大爸說,下回等家裡有大人再跟她吵。”
程文安點頭,幸虧朱大爺來的及時,他拉著小妹去洗手,桃子上有毛,皮膚會癢的。
程尚湖回來時,不僅帶回來一捆剝了皮的白柳條,還拎回來一個瓦罐,“是不是要這種瓦罐?”
一個瘦高的鐵鏽紅的粗陶大瓦罐,外翻的瓦嘴下帶著兩個圓弧手柄,瓦嘴上還帶著一個白色的蓋子。
“就是這樣的,謝謝三叔,瓦罐多少錢?叫我媽還給你。”
“不用!”程尚湖擺手,“算是三叔感謝你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等茶葉蛋煮出來,請三叔嘗嘗味兒。”
“那敢情好,我能嘗個鮮。”
程尚湖開始編織套在這個瓦罐外的背筐,絲毫沒發現,在他離開家時,家人差點被人欺負了。
程莉對程嫻和程美擺擺手,三叔知道也無濟於事,他不適合和女人爭吵,隻要白豔玲不提床架一事,這事就暫時揭過了。
程尚湖的手很巧,編出的背筐套,非常合適,連那兩個手柄的位置都留了洞,稍微用點力兒就把手柄擠了下去,不會出現翻罐狀況。
柳條還有剩餘,程莉按住三叔準備繼續編織的手,“三叔,還要用的,你先彆動,明天,我再給你看物品。”
“那好,我先把柳條收起來。”
等到朝雲買了調料回來,就聽小閨女說要去她外婆家,朝雲有些瑟縮,“去乾嘛?”
“我記得外婆有個裝胡辣湯的銅壺,提把沒了,壺嘴也斷了一截,去買來,咱們賣薄荷茶用。”
“我不想去。”
朝雲一點都不想回那個隻有小弟才是親生孩子的家。
“那算了,”程莉不逼迫媽媽,又不是非要那銅壺不可,“明天去西邊的土產公司門市部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瓦罐,對了,三叔贈送了我一個瓦罐,你去看看。”
程莉拉著媽媽進了自己的房間,裝著瓦罐的背筐就在門簾子邊上,朝雲立刻把背筐拎出了布簾子外頭,“不是說了你房間裡,不要放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這是新的,乾淨的。”
“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