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燕承道:“我已說過,顧磐磐戴的那石符,是十多年前旁人相贈。”
邢燕奪笑道:“就算真是彆人所贈,不代表與她毫無關係。再說這隻是她的一麵之詞。燕承,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你已經被這麼個小女孩迷得……不惜自欺欺人?還是說,在你看來,江叔的仇可以不報,隻顧磐磐碰不得?江叔可就那麼一個女兒,十七年前他又是怎麼從飛雲山裡將咱們兩兄弟救出來。”
若按邢燕奪慣來的作風,已把顧磐磐帶回去,細細地盤問。
他當然不是懷疑顧磐磐本人是凶手,他派人查過,顧磐磐那時的確人已入京,但其他沒有可用的線索,對於顧磐磐,還有她的祖父顧迢齡,都需要好好查一查。
邢燕承就道:“江叔的事,我自會一起調查。但是,那與顧磐磐無關。你隻要記得,這姑娘是我先看上。”他看看邢燕奪,眼神仍舊冰冷。
兩人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邢燕承很了解邢燕奪,這個大他兩個月的堂兄,絕不會接觸真正厭惡的女人。很多事,邢燕奪都會交給他手下的人來辦,而不是自己動手。
而他卻關上門,親自在顧磐磐身上找線索?
就是說,邢燕奪對顧磐磐很感興趣,不是查凶手的興趣,而是彆的興趣。
邢燕奪聞言沒再多說,隻是最後提醒了一句:“燕承,你出手太晚,顧磐磐想來已承過寵,做了皇帝的女人。”
顧磐磐穿著內侍的衣裳,披著皇帝的披風,進了皇帝的營帳,大夜深的,皇帝還在帳裡進出,若是沒侍寢,不大符合常理。
邢燕承隻道:“她有沒有侍寢,我清楚。”
邢燕奪聞言,沉默離開了。
***
顧磐磐蘇醒之後,很是詫異。但見到邢燕承,她就安心多了,隻是問:“燕承哥哥,你……方才去哪裡了。之前仿佛是邢……邢將軍來找我有事。”
邢燕承替邢燕奪對顧磐磐道歉,說邢燕奪喝得太多,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顧磐磐想起先前,其實還有些心驚肉跳,她知道,內中沒有這樣簡單,但她感覺身上沒有哪裡不適。便隻點點頭。她還是不希望邢燕承為難。
她又想起皇帝這些日與她的相處,隻好把拒絕的話又說一遍,說:“燕承哥哥,我們倆的事,我不能答應你。”
她知道,不能給人希望,否則失望會更難接受。
邢燕承似乎並不意外顧磐磐的回答,顧磐磐跟他走得近,是因她在京城裡沒有彆的能信任依靠的人,她隻是想有他這樣一個兄長。他明白這個。
可他不是。顧磐磐年紀雖然小,邢燕承卻是很清楚,他對她,就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感覺。
邢家都覺得是顧磐磐癡心妄想,身份低微卻欲圖高攀,但隻有他清楚,顧磐磐正是考慮到他的家世,最初才沒有接受他的示好。
邢燕承喜歡顧磐磐身上那股活力,她握著馬球杆一蹦老高的樣子,笑起來嫵媚卻乾淨的模樣,就像一抹清澈璀璨的陽光,投射在他明暗交織的世界裡。
當然,還有小姑娘嬌嫩香滑的身子,男人都喜歡,他自認也不能免俗。尤其見過顧磐磐跳舞之後,那腰肢柔軟可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沒法令人不往香豔的方向去浮想。
更重要的是,顧磐磐偏也喜歡醫術,她認真向他請教的進取心,還有在春溫堂義診時的良善與專注,又是令人心折的另一麵。
因此,邢燕承並不認為顧磐磐配不上他。他便仍是溫聲道:“磐磐拒絕我,是因為皇上吧。”
的確是因為皇帝。顧磐磐覺得最近皇帝對她表現得太親密,可她又沒法抗拒皇帝,無論是皇帝至高的權柄,還是他與她懸殊的力量,她都沒法抗拒。她與皇帝這般糾纏著,自然不應與他人談婚論嫁。
她就隻是點了頭,沒有多說話。
“磐磐,我不介意皇上與你發生過什麼。”邢燕承直言道:“宮中並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