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思是,難道掌教睡女人時候,也要戴著麵具?
容定泱定定看著喬慈衣,道:“阿灼想看我樣子?可以。”
“真可以?”喬慈衣很詫異。他每次現身在她麵前,都戴著麵具,顯然不希望被人看到真麵目,就是說他身份至關隱秘,可今天他居然說,可以讓她看?他不怕暴露身份了?
容定泱再次肯定地告訴她說:“可以。”他這樣說,卻沒有主動摘下麵具,那意思是,等著她自己摘掉他麵具。
喬慈衣心頓時跳得極為激烈,她又扯出一個笑容,道:“那我就看看掌教樣子。”
容定泱沒有出言拒絕,一動不動,看著喬慈衣緩緩朝他伸出手,等著她來摘自己麵具。
喬慈衣猶不敢相信,她指尖觸及容定泱麵具,顫得更厲害,隻要這麼一下,她就可以看到掌教容貌,就能知道他是誰。但是她手停在他臉旁,卻遲遲沒有揭開。
容定泱看著女子,又笑了笑,竟像是在鼓勵她快點揭開。隻是,這個笑容不同於平素表現溫文,而是帶著兩分邪氣。
喬慈衣這時卻慢慢縮回手,最終沒有揭開容定泱麵具。她知道,掌教是何其精明謹慎人,怎會輕易讓她知道他是誰。如果她真看了,那麼她下場必定隻有一個,就是真正地成為禁臠,關在隻有掌教知道地方。
她就又注意看了看男子脖頸和手。印象中她記得掌教皮膚偏白,但現在看來,十幾年過去,他皮膚顏色變得偏黃。而且,她注意到掌教右手虎口處有一道傷痕,看著像是擦傷。
喬慈衣觀察動作不明顯,容定泱任她觀察。
兩人又是一陣靜默,容定泱才說:“又不想看了?”
喬慈衣搖頭,說:“還是不看了罷。”
她又道:“是我錯了,掌教,若是我跟您說,我如今才知當年是錯,不該離開教中,掌教會相信麼?”
她已改變想法,想取得掌教信任,以套取真正有用信息。
容定泱心知這個女人虛情假意,如今是處處為她皇帝女婿在打算,卻是耐心十足對她說:“你怎麼讓我相信,總要有些行動。”
喬慈衣看看容定泱,覺得他意思,是想讓她主動對他做些親密舉止。她想了想,打算主動依偎過去,卻無法做到,就沒有再說話。
容定泱也不能留太久,他得回國公府,他來見她一趟也確有風險,便按下心中無數雜念,道:“我讓人先將你送回去。”
喬慈衣沒想到這個人會主動說讓她回去,頷首道:“多謝掌教。掌教可有示下,需要我在京中做什麼嗎?”
“暫時不需要,有需要時候,我讓人告知你。”他道。
“好。”喬慈衣有些失望,看來,要重新取得掌教信任,很難很難了。
喬慈衣這次昏迷過去後,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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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光殿中,隋祉玉正跟顧磐磐說話,羅移卻將皇帝請到門外,稟道:“陛下,喬夫人派人來稟,說是蓮藏教掌教昨夜進京了。”
“昨夜?”這個消息倒是突然。隋祉玉看看羅移。
“不錯,喬夫人昨夜被人從鴻停館帶走,正是那蓮藏教掌教所為。”
隋祉玉微微詫異,他知道容家人在盯著喬慈衣,可昨夜容家人毫無動靜。可見蓮藏教做得有多隱秘。
“喬夫人說,那掌教仍舊如十幾年前戴著麵具,但右手虎口處有鞭子擦出傷痕,是新傷痕,應是騎馬奔襲時無意中所致。”
羅移說這話不由心驚膽戰,隻因,裴渡就是昨夜進京,裴渡右手虎口也有傷口,正是奔襲時不小心叫馬鞭所傷。而且,加上喬慈衣以前提供訊息,裴渡也會寫許多種字體,模仿人寫字很是擅長。連年紀也對得上。
隋祉玉沉默片刻,道:“讓裴渡進宮,請喬夫人也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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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定濯清早才知昨夜之事,宿醉滋味不好受,也就問了問兄長那邊情況。
就聽說容定泱昨夜醉了還要過來看他,誰知走到中途就有些撐不住,直接在湖邊白罄水榭歇了一夜,也是宿醉,彆倒沒什麼。
很快又有人來稟,說是昨晚喬夫人那邊出了事,容定濯自是趕去鴻停館。
喬慈衣看到容定濯時,心裡倒是突然平靜,不似麵對著掌教時害怕。至少,容定濯不會讓她離開磐磐,而且是為著磐磐好。
容定濯看看喬慈衣,問:“你沒事吧?”明明是背叛過他女人,卻讓他有了一絲自責。
喬慈衣看他一眼,道:“容相不必歉疚,保護我不是你責任。”他終究是要另外成親生子,喬慈衣並未對任何男子抱有期望。
她才說完,就見外麵來人,說是皇帝傳旨讓她進宮一趟。
喬慈衣不久就進了宮,在隋祉玉授意之下,暗中觀察裴渡,她就對皇帝道:“這位大人膚色很相似,聲音不像,身形倒是像,但這位大人背有些駝,掌教背總是很挺直。”
但她自己也想到,聲音是可以改變,駝背也是可以站直,就沒再說話。但她也擔心錯怪了裴渡,又加了一句:“陛下,掌教心思深沉似海,也可能是他故意誤導於我。總之,若是還有機會接近他,或是接近蓮藏教之人,我會儘量取得他們信任,再做打探。”
隋祉玉道:“朕知道了,有勞喬夫人。但你不用如此,還望夫人以自身安危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