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寬大透明紫色頭紗後來也發揮了大用。她是完全沒想到,一條頭紗能被他弄出那樣多花樣,讓她當時生出那樣多難以啟齒反應。
顧磐磐不明白,隋祉玉就算是個風流,那天生資本也足以在後宮花叢中耀武揚威。更何況他並不風流,反而是挑剔又偏執,她一個人承受起來,自然是從體力上就有些吃不消。
顧磐磐紅著臉,獨自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叫了一聲“芡實”。立即就有人推門而入,除了芡實,還有皇帝授意侍奉她宮人。
待梳洗更衣妥當,顧磐磐留在乾極殿用完皇帝叫人為她準備早膳,才回了坤承殿。
隋祉玉這時正在商議軍務,他最關心還是戰事和武舉,隻有南邊平定,才能真正拿邢家軍開刀。以免貿然動了邢家,腹背受敵。
邢家軍軍力強盛,卻在西疆與河東兩地與敵軍膠著甚久,不進不退,雖說未讓異族進犯,但除了邢燕奪白雲關一役,卻也沒有全力一戰過。
一直耗著國庫,也耗著百姓。
皇帝拿這樣多錢養著兵,卻都是養了一幫不聽朝廷命令,隻聽邢家指揮兵,自然不滿。當然,這是從先帝時就留下弊病,但隋祉玉卻不打算一徑姑息。
良將難尋,隻盼著從今秋武舉中尋得真金。
而據隋祉玉才得到消息,邢家與禹國交從甚密……這其中大有文章。皇帝自是召來沈囂,要他仔細調查此事。
就在這時,有人來對隋祉玉稟:“陛下,淑妃娘娘在命人打聽皇後娘娘承寵後,是否喝了避子湯。”
隋祉玉神色頓時變得冰冷。邢覓甄曾以為他寵幸了一名宮女,命人加害那宮女,他隻是當不知道,沒有懲罰她罷了。
他對邢覓甄事,向來睜隻眼閉隻眼,隻要邢覓甄沒有鬨得太出格,他都不會管。前提是,她不動顧磐磐,不要將歪心思動到顧磐磐頭上……
隋祉玉便道:“派人將淑妃那邊看緊些,有任何異動,及時稟報朕。”
那內侍領命去了。
***
喬慈衣見顧磐磐昨晚被接走,這隔日大上午才回來,哪能不知道,皇帝有多迷戀她這個女兒。
見顧磐磐看到她都滿麵不好意思,喬慈衣欲言又止,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過問帝後夫妻夜裡事。
總歸女兒眼裡沒有懼怕之類情緒,左不過是皇帝年輕放縱了些,隻要沒有傷到顧磐磐就好。
喬慈衣就這樣在宮裡陪顧磐磐住了好幾天,終於在接到一封來自大長公主請柬後,才要準備離宮。
顧磐磐看了請柬,是大長公主府裡秋蘭開了,邀請一些夫人小姐們去賞看,她就道:“大長公主慣來熱情,卻也不是誰都邀請,這倒不好拒絕。”
喬慈衣頷首:“公主邀請,自是當去。”她還要長在上京,何況女兒和大長公主是親戚,她也想與大長公主打好關係。她其實很詫異,沒想到隻見過一麵大長公主竟會邀請她去公主府做客。
顧磐磐倒是知道大長公主曆來善於交遊,處事圓融。她看看喬慈衣,覺得娘親這段時間都在宮裡,爹爹該想她了吧。就道:“那娘親便去吧,公主府蘭花值得一看。”
這幾天連著下雨,氣溫陡降,秋風抽在人身上,已有些侵骨。
喬慈衣是被宮裡馬車直接送到大長公主府。
大長公主見到喬慈衣,淡笑吟吟,覺得這位喬夫人是真正容韻兼之,意態動人。
在大長公主看來,喬慈衣是容定濯念念不忘人,不管他是恨還是怎樣,但記一個人能記十幾年,絕非尋常。而且是容定濯那樣驕傲自負人,若非實在忘不掉喬慈衣,他怎會容許自己受一個女人影響。
並且,喬慈衣是皇後生母,按照皇帝個性,適時定會給喬慈衣更尊貴身份,國夫人是肯定。
給喬慈衣顏麵,也是給皇後顏麵,她自是不吝於結交。
喬慈衣聽顧磐磐說過,大長公主府琉璃廊是京中一絕,來都來了,自然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