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定濯這樣的反應,喬慈衣思索片刻,繼續道:“那……我是個善妒的人,若是你要跟我成親,你得保證以後也不會有妾室。除非是我死了,你又成了鰥夫。否則我可不會讓你的後院清淨。”
聽到那個“死”字,容定濯蹙了蹙眉,道:“好端端的你胡說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以後沒有彆人。”
喬慈衣慢慢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她又問道:“容相與你以前那位夫人,怎麼就沒有留下個一兒半女的?”
容定濯目光變暗,沉聲道:“你非得在我們之間提彆人?”
喬慈衣看他一眼,說:“可是我沒有記起來之前,你不也對我冷嘲熱諷的,總是說我跟白歧如何?”
“……”容定濯看著喬慈衣的神情,想起她從前含嗔怨懟她的樣子,他道:“嗯,你說得對,之前是我的錯,不該那般對你,你不要學我。”
喬慈衣再次被他的話噎住。
過一會兒,他又道:“當初,你離開我以後,磐磐究竟是怎樣弄丟的?”這些事卻是他要知道的。
喬慈衣看看他,道:“說來話長。”她正想著如何跟容定濯說這件事,容鎮又來稟:“相爺,陛下召你進宮議事。”
容定濯聞言,道:“那便等我晚些回來再說。”
喬慈衣頷首:“好。”
等容定濯離開以後,喬慈衣獨自去了顧磐磐帶她去過的儲畫閣。
再看到這些容定濯親手畫的畫,她的心情自是不同於前回。喬慈衣也懂畫,能看出畫畫的人傾注的用心。她的目光停留在她起舞的一幅畫上,心中很是複雜。
將這些畫重新看過一遍,喬慈衣才從畫閣出來,乘著馬車進宮去了。
***
到了坤承殿,便見邢覓楹也在。
喬慈衣沒在宮裡的時候,邢覓楹就時常進宮陪顧磐磐。對於邢家的事,邢覓楹已經看開。
邢燕奪已去了西北軍中任參將,邢燕承也被皇帝調離宮中,派往太醫院教習廳理事,兩個兄長都算是得償所願,做自己誌向所在之事。邢家的家產也分毫沒有被抄沒,還是享著榮華。邢覓楹知道,皇帝對邢家已經十分寬仁。
她的母親和兄長亦多次教誨她,讓她不要再管邢家的事,他們將她嫁出去,就是為了讓她和沈囂好好過日子。
邢家上交兵權以後,她也感覺得到,沈囂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多,那人以前一個月隻有幾天宿在家裡,其餘時間都是宿在勾沉司的署衙忙公務,如今有半個月都是宿在家裡,除去不得不親自負責的案子,不會再以勾沉司為家。
做了皇後的顧磐磐也擔心她過得不樂,對她的任何事情都很關心。
邢覓楹本就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有這樣多人關心嗬護著,已回複到從前笑意盈盈的模樣。
見喬慈衣進宮,邢覓楹就打算先出宮,讓她們母女說些私密的話。
喬慈衣挺喜歡邢覓楹這個小輩,自是叫她不用走,三個人一起說話,用過午膳,邢覓楹才離開。
顧磐磐聽說喬慈衣恢複記憶,還答應嫁給她的父親,心裡高興,拉著喬慈衣追問他們的過去。
喬慈衣對著女兒慢慢道來,尤其是告訴顧磐磐,容定濯就是她的生父,也算是全了兩人的父女之情,讓這對父女間沒有任何遺憾。
---
從宮中出來,喬慈衣回的是容定濯給她置的那宅子。還沒成親,她也不能往相府跑,被人看到了,少不了流言蜚語。
回宅子的路上,她又去了一趟書鋪,在二樓的拐角時,她便見一名容家的護衛上前,說:“喬夫人,這個物件可是您丟的?”
喬慈衣不疑有他,側身去看那護衛手中之物,卻是後頸一痛。
在她強撐著不願暈過去之前,想起容定濯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我身邊的人,都是容家自己的家奴和死士,能被我信任的,都是拿命掙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該來的始終要來。二伯是必須要來,三個人的問題是一定要解決的。掉落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