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柔懋皇後 厘梨 7181 字 9個月前

容定濯惦記著容定泱的情況, 怎能安心休整。

沈囂也覺得不對勁,道:“容相,為何隻有你與喬夫人兩人?”

按理說, 容定濯身邊高手如雲,就算有蓮藏教頭目率眾在此,也不該隻剩他和喬慈衣兩人。

沈囂不知容定濯先是被蓮藏教派出頂尖高手刺殺,隨後被姚擇的人伏擊, 後來遇到聞懸, 等於是被三方人馬襲擊。

但他卻是知道,容定濯和喬慈衣之前經曆必然十分凶險。

容定濯道:“一時難以說清,你先幫我聯絡容家的人。”他帶來的人不止這些, 有不少都沒有進山。

沈囂頷首, 正要去安排,卻見那山口又出來一群人,瞧裝扮就是軍士。

那些軍士過來, 領頭的人卻是正巧認識沈囂的, 沈囂不比彆的官員, 勾沉司各地都在辦案,沈囂從前就親自來過寒州。也認得那是姚擇手下的副將, 叫袁昇。

袁昇上前道:“下官見過沈指揮使!”

沈囂看看他,道:“你們跑得這樣急做什麼?”

袁昇道:“稟沈指揮使,山中發現還有蓮藏教的人, 被姚都督和聞將軍的人殺了許多, 還抓到幾個活口, 可是也逃掉了幾個,現下還在搜山。我們是分頭追出來看看,可是逃到了這個方向?”他說完看向容定濯和喬慈衣, 欲言又止。

沈囂沉了臉,道:“先前隻有兩個人出來,其中一個是容相。當今首相是誰,你總該聽說過吧?”

袁昇一愣,似是不明白首相為何會來這樣的地方,還與蓮藏教的人在一起?他道:“竟真的是容相?我們以為和蓮藏教在一起行動的人,都是蓮藏教的黨羽,故意以容相的名號來迷惑咱們?”

沈囂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就想明白了,道:“自然是真。容相與蓮藏教的人在一起,是為救出被此教挾持的人。”

袁昇聽完,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容定濯,猛地跪倒在地,道:“小的有眼無珠,望容相恕罪!”容定濯不說話,那袁昇就在結冰的地麵將額頭磕得砰砰響,沒一會兒,就有血從地麵洇開。

容定濯垂眸看看這個袁昇,心知這都是姚擇與聞懸的算計。不動聲色道:“行了,起來罷。”

就在這時,容家也有人趕至小角村。

姚擇率軍封山的陣勢,本就令容家沒有進山的人察覺有異,一直在這棲蒼山附近尋找端倪。

容定濯立即就要帶人進山去找容定泱,隻是不放心喬慈衣。

沈囂品序低於容定濯,也沒有過問原因,見狀說:“容相隻管去,下官會守護好喬夫人。”

皇帝對沈囂有過授意,若是追查蓮藏教的過程中能發現喬慈衣的行蹤,務必保證這位喬夫人的安全,將她平安帶回京中。

哪怕是捉拿蓮藏教,也要放在喬夫人的安危之後。畢竟蓮藏教的亂黨可以再捉,若是人有什麼閃失,就救不回來。

容定濯知道沈囂這人說話是作數的,喬慈衣也說:“容相去看看吧,我在這裡等你。”

她知道,容定濯不親自去看看容定泱,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容定濯也就不再遲疑,轉身打算再進山去。

這時卻有人從山口出來,正是姚擇部下其他人,對袁昇說了情況,袁昇立即轉稟容定濯和沈囂。

“容相,沈指揮使,這山中都不是普通蓮藏教徒,而是此教頭目及其親信,現下大多人都被伏誅,此外活捉了兩人,還逃走了三個,不過,逃走的人裡也有一個受了重傷,多半是活不成的!那個受重傷的應當就是蓮藏教掌教,否則其他人不會那般冒死也將其救走。總之,蓮藏教此番元氣大傷。”

容定濯聞言,心緒難言,問過被活捉者的特征,見不是容定泱,還是決定進山。他不能肯定那個重傷被救走的人一定是容定泱。

喬慈衣留下之後,沈囂倒是跟她說了好一陣子話。

容定濯這一進山就是許久,天快黑的時候,才又出了山來。

他們去找到那些被殺的蓮藏教屍首,沒有一個是容定泱。

雪早就停了,容定濯來到喬慈衣所在的屋門前,沒有立即敲門進去,而是靜靜站了一會兒,看著窗戶裡暖黃的燈光。

是喬慈衣察覺門外有人,自己來開的門。她隨即看到容定濯站在門前,眼神冷鬱而空茫,臉上失去慣有的意氣風發,眉間有種從未有過的困倦之色。

她沉默片刻,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進來吧。”

喬慈衣剛走進屋裡,就感覺容定濯從後抱住了他。她沒有動,任他的氣息將她包裹,她知道,這個男人站在權力頂峰多年,恐怕一生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無力的時候。

等他抱夠了,喬慈衣才讓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問:“找到了嗎?”她問的是,找到容二爺的屍身了嗎?

容定濯喝了口水,搖頭:“沒有。”他心裡是高興的,沒有找到他二哥的屍首,至少證明他的哥哥還有機會活著。哪怕這樣的機會也很小。

容定濯對蓮藏教沒有惻隱之心,在知道容定泱是掌教之前,他對蓮藏教也是報著誅滅的心思,甚至他不久前才遭遇陸昭策劃的一場刺殺。

可他還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哥哥就這樣死掉。

過了許久,喬慈衣突然說:“恢複了記憶,我才知當年我為何一定要離開蓮藏教,又為何對它沒有一絲感情。”

容定濯問:“為何?”他也想知道,但喬慈衣以前一直沒有說過。

喬慈衣道:“蓮藏教表麵是幫助許多窮苦人家的,可有些時候的行徑,與匪類無異。所謂度儘苦厄的教義,也不過是欺騙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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