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口:
“讓他回到我身邊。”
命令的口氣,江美蓮不敢
貪心,暗藏的心思似乎被看穿,輕輕點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房間,男孩在床上熟睡,橙黃的光芒投射在男孩臉頰,照亮他靜謐的睡顏。霍瀾成起身站在孩子床邊,擋住明媚的太陽,深重的陰影投射在孩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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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的疲倦讓江晚睡得很沉,醒來已是傍晚。身體暖烘烘,被人抱著,格外有安全感。小孩蠕動嘴唇,扭了扭身體,更緊地縮進那個寬厚的懷裡。霍瀾成看著懷裡孩子可愛的睡顏,心中暖融柔軟,忍不住在他眉角印下一個輕吻。陌生的觸感,男人下巴上長出短短的胡須,紮在他稚嫩的皮膚上,格外敏感。江晚驚懼地瞪大眼,抬頭,看到自己依偎在一個陌生寬大的懷抱,霍瀾成眼神溫柔,格外愛憐地看著他。
江晚猛地坐起,驚叫。霍瀾成被他吵得耳仁疼,頭痛起身,身心疲憊。男人身上穿著黑色便裝,頭發衣衫淩亂,看起來抱著他睡了很長一段時間。霍瀾成這兩日同樣被傷神折磨,幾乎沒有休息,看他睡顏可愛,忍不住躺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睡,卻再次將他嚇到。
江晚坐在床上大哭,雙手捂著朵,眼睛緊緊閉著,哭得痛苦可憐。霍瀾成傷神地望著自己兒子,自己總是嚇得他哭和尖叫,不知如何是好。江美蓮從病床上起身,虛弱地抱住江晚,哄他:
“不哭不哭…是媽媽…”
聽到媽媽熟悉聲音,江晚終於鬆下心,回過頭,幼童一樣緊緊抱住母親。江美蓮輕拍他背,聲音溫柔得如樂曲:
“是霍叔叔,霍叔叔沒有惡意…”
男人還站在自己身後,江晚恐懼發抖,不敢回頭。他覺得霍瀾成很奇怪,從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如此。他的眼神炙熱,執著,讓人心生恐懼。但他的目光又充滿痛苦和垂憐,破碎地望向自己,小心翼翼靠近。複雜的感覺,讓人害怕,但並不讓人惡心。
霍瀾成出門去叫醫生。
醫生早就等在外麵,聽男人吩咐,進去為小孩檢查。孩子身體太過瘦弱,急需補充營養,心理也需要專業輔導。
護工進屋,開始布菜,叫母子二人吃飯。江美蓮哄江晚,讓他和自己一起吃東西。男孩舉著勺子還欲喂母親,母親輕輕搖頭
,說自己可以動手。兩日的折騰讓江美蓮也很疲憊,傷口疼痛,但不想表現出來,讓孩子擔心。女人雙手輕輕發抖,勺子握不太穩。護工連忙體貼地坐過來,喂她吃飯,江美蓮感謝地笑笑。
一頓飯吃得還算平靜。霍瀾成隔著窗戶悄悄觀望,終於放下心。
晚飯後江美蓮臥床休息,醫生為她檢查傷口,傷口輕微發炎,護士為她換藥。
江晚坐在旁邊,拉著母親手,心疼問:
“媽媽,疼不疼?”
江美蓮臉色慘白,勉強擠出一絲笑,輕輕搖頭。
江晚腦袋伏在母親腹部,請求說:
“媽媽要趕快好起來。”
江美蓮溫柔撫摸他後腦,說:
“晚晚也要好起來,不讓媽媽擔心。”
江晚懂事地點頭。
護士上完藥後,房間又走進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女人戴著眼鏡,頭發紮成馬尾,麵容年輕,笑容很親切。
姚欣是霍瀾成重金聘請的心理醫生,在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方麵很有經驗。姚欣已提前與江美蓮溝通過,怕孩子排斥,在江美蓮在場情況下與孩子說話。
江晚很排斥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對女性情況稍微好一點,但還是不願意說話。母親溫柔地將他抱在懷裡,在他耳邊說:
“姚姐姐和你說話,怎麼可以不看她,這樣很沒有禮貌知道嗎?”
江晚委屈地看向母親,母親不再寵溺,語氣強硬一點,說:
“晚晚是大男孩,怎麼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總是黏在媽媽身邊,媽媽不能照顧你一輩子,要自己學會勇敢,知道嗎?”
江晚紅眼,還是不想麵對陌生人。江美蓮耐心開導:
“晚晚要好起來,要變得勇敢,要保護媽媽,不能總是躲在媽媽身後。”
姚欣親切融入,說:
“對啊,小晚是大男孩,要學會勇敢。”
當晚進行了半小時的熟悉溝通,江晚不太配合,一直低著頭,不願意說話。
江美蓮很疲憊,姚欣耐心很好,笑著說:
“我明晚再過來。江姐你早點休息,小晚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江晚討厭地看著陌生女人離開。他討厭總是有陌生人想要將他從母親身邊帶走。
姚欣離開後已是八點,江美蓮靠在床上休息,讓兒子拿出課本,自己學習。房間裡放著輕柔的音樂,江晚坐在書桌旁默默看書,看一會兒,就要回頭看看母親,見母親還在床上,才能安下心繼續看書。看了一個小時,江美蓮已不知不覺睡去,江晚輕輕收好書,洗漱完,躺在母親床上。
關門的時候,看到霍瀾成坐在客廳沙發。男人眼眸隔著有些淩亂的劉海望過來,目光深沉,愛憐疼惜,江晚厭惡鎖上門。
我總覺得自己寫了五六千字,結果還不到四千,媽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