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從許小芽的嘴裡聽到這樣的答案,於書楷還真就一丁點也不驚訝。絲毫沒覺得冷場,於書楷很是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那就從現在開始好好想想,你是打算買紅黃藍、還是打算買白綠紫?”
“不能買白色,白色不耐臟,乾不了活。”許小芽搖搖頭,果斷拒絕道。而且,許如心就最愛穿白色,每每都裝的楚楚可憐。這些年被許如心算計太多次,以致於許小芽對白色下意識就排斥。
“成啊,那就不挑白色,看其他的顏色。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麵,咱倆剛成親,你就算是為了我的顏麵,也得買兩身亮眼的衣裳,不準隻挑灰啊、黑啊的顏色。你乾活是方便了,我出門就丟臉了,懂不?”於書楷對於顏色其實根本不挑剔,不過為了拐著許小芽買兩件漂亮衣裳,他直接開始信口胡謅。
偏生經過親眼目睹於書楷對許如心的冷漠和無視,許小芽而今對於書楷的話語深信不疑,當即不再反駁,隻是稍稍抗拒:“我膚色黑,長得也不好看,穿那些亮眼的衣裳不好看,隻會白花冤枉錢……”
“誰說的?你的容貌雖然算不上頂頂出色,卻也十分耐看,而且很清秀,又舒服,哪裡不好看了?至於膚色,還不是你以前傻,老是被人使喚著下地乾活,成日裡在太陽底下曬,能不黑?以後少乾些活,多在家裡養養,我保證你一個冬日就能白回來。”許小芽真心沒有她自己說的那般差勁,否則她以為於書楷這個最愛鬨事的性子是怎麼甘願認下她這個媳婦的?說到底,許小芽身上的出彩點遠比她自己意識到的要多,也絕對足以讓於書楷為她改變原定的打算和主意。
“我不能不乾活……”雖然許小芽的聲音很小,卻帶著她的執拗和堅持。
“我沒說不讓你乾活,我說的是少下地、少暴曬。農戶人家裡裡外外都是活,哪裡真能讓你閒著?我對你就隻有一個要求,家裡不是隻有你一個嫁進門來的兒媳婦,咱們上麵還有三位嫂嫂呢!你可千萬彆跟三位嫂嫂搶活乾,咱娘雖說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惡婆婆,卻也最是見不得隻會偷懶不乾活的兒媳婦。你呀,可千萬彆害得三位嫂嫂被咱娘罵,到時候咱們家裡亂哄哄的,一日都不得安寧。”以許小芽的實誠,於書楷的道理一套接著一套,可勁兒的忽悠。
許小芽沉默片刻,認真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跟三位嫂嫂搶活乾,害她們挨罵。”
就說他媳婦最聽話!於書楷頓時就滿意的笑了,直接扯開話題:“還有飾物,你也得添置幾樣。彆的不說,頭釵和耳環必須得有吧!我前幾日去鎮上路過金飾店,瞧著他們家最新出的那支頭釵挺好看的,咱們待會兒一起去瞅瞅,如若你喜歡,就買了。”
“不,不用。”金飾店的頭釵?豈不是要花很多銀錢?許小芽緊張不已,擺手拒絕。
“這事兒聽我的,不讓你買多,就一兩樣。你要實在舍不得戴,就自己收起來,等以後留給咱閨女當嫁妝。”於書楷想要送東西,哪裡有送不出去的?
毫無預兆聽於書楷提到孩子,許小芽不禁更加的緊張,臉色漲得通紅。不過於書楷說的是閨女,莫名又讓許小芽心安了不少。
儘管隻跟於書楷接觸一日,可許小芽很清楚的意識到,於書楷跟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恰恰相反,於書楷很好,好的讓她無地自容,受寵若驚。
下米村,伴隨著於大娘一行四人的到來,許家院子立馬就熱鬨了起來。
因著偷偷換了新娘子,許家人絲毫不意外於家會找上門來。可於大娘她們四人居然不是將許小芽送回來,而是來許家討要彩禮,直接就打了許家人一個措手不及,亦是精準的踩在了許家人的七寸上。
“當時要彩禮的時候,可是你們自己答應的。我們家又沒人逼你們,哪有成完親又上門來要回彩禮的道理?”許大娘瞪大了眼睛,一臉尖酸刻薄的嚷嚷道。
哪有姑娘嫁出去,夫家找上娘家來要回彩禮的?這是哪門子的理?許家人根本沒有想到,許如心早先提醒他們的應對法子裡也根本沒有這一條啊!
“我們家答應給十兩銀子當彩禮的時候,也不知道你們家會這般厚顏無恥的偷偷換掉我們家原本相中的兒媳婦呀!你們許家真要是想講理,成呀,把許如心從王家叫回來,咱們麵對麵坐下來,好生講講理,怎麼樣?”於大娘自然是故意的。許如心就嫁在他們於家隔壁,她卻沒有鬨上門去,非要興師動眾的將許如心從王家叫回許家來問罪,事情想不鬨大都不行。
而且最絕的是,於大娘隻字不提被換到他們家的許小芽,一副好商好量的語氣好似在跟許家買賣東西似得討價還價,直把許如心貶低到了地底下。
“這怎麼可以?我家如心都已經嫁進王家了,從今往後便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跟你們於家半點的瓜葛也沒有!”於大娘的語氣尤為刺耳,許大娘又極其疼愛許如心這個大女兒,當即忍不住跳腳喊道。
“喲,原來許如心老早就跟王錦言勾搭上了啊!還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老大媳婦、老二媳婦、老三媳婦,都彆閒著了。你們這就出去借個鑼,好生在下米村幫忙喊喊,讓下米村所有的鄉親都好生聽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好就把所有的鄉親都召集來許家,咱們一起說道說道,看看到底是他們許家和王家聯手坑騙咱們於家的彩禮錢,還是我們於家故意為難他們許家、非要跟王家搶兒媳婦!”能生的出於書楷這麼厲害的兒子,於大娘能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