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心確實虧大了。許老頭執意要走, 哪怕許大娘和許小福都不是很願意,卻也沒辦法違背許老頭的話。
最終,在許如心極為複雜的眼神下, 許老頭勒令許大娘強行拽著許小福離開了上米村。
如此一來, 許如心就很是尷尬了。
這會兒再追上去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許家,除非她以後都彆想跟王錦言好好相處。
自打上次慪氣回娘家,許如心就看出來了, 以王錦言的心高氣傲,根本不願意放低身段, 特意去下米村接她回來。
換而言之,彆人家的娘子吵完架負氣回娘家是可行的。畢竟她們的男人會礙於種種原因,主動去嶽丈家道歉賠罪, 再老老實實的將她們接回夫家。
可王錦言不會這樣做, 許如心便也沒這個底氣了。
當然, 如若許如心不介意自己灰溜溜的主動回夫家,不介意被王大娘更加的瞧不起, 她大可以沒事就鬨鬨性子, 動輒就往娘家跑。反正,沒有人會配合她, 她自己一個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抿抿嘴, 許如心到底沒打算將自己推入更加尷尬的境遇, 轉而回了王家。
等於大娘他們陸陸續續回來於家, 知曉今日許家人竟然跑來家裡鬨事, 頓時就不答應了。
於大娘本是準備立馬去找許家討要說法,卻被於書楷攔了下來。
聽聞於書楷趁著今日終於將許如心欠下的那一兩銀子要了回來, 於大娘冷哼一聲, 這才作罷。
成吧, 她姑且就先放過許家人。但是,不要以為今日這件事就算完了。她是看在她家老四下個月就要去科考,不想打擾她家老四讀書的清淨,這才妥協的。
等到下個月她家老四考完縣試,她該怎麼找許家人討說法就怎麼找。她才不會給許家人留任何的顏麵。欺負誰家孩子沒長輩撐腰呢?她於家的兒媳婦是那般好欺負的?
於大嫂三妯娌對許家人也是滿滿的怨氣。
挑什麼日子來於家鬨事不好,非要專挑大年初二她們都回娘家的這一天。這下好了,許如心那一兩銀子是於書楷親自討要回來的,肯定就分不到她們的手裡來。
一想到本該屬於她們的一兩銀子就這樣沒了,於大嫂三妯娌可不就把許家人給記恨上了?
等著看好了,她們早晚找機會把今天這口氣給出了!
於大娘她們心下不痛快,許如心亦正憋著火,難受的直掉眼淚。
她今日本是打算回許家吃午飯,可她沒能吃上。等回來王家,許如心也不敢指望王大娘給她留飯,便想著自己進廚房去找些吃的。
可許如心哪裡想得到,王大娘竟然那般可惡,偷偷將廚房裡的飯菜都給鎖進了櫃子裡。
明明之前王大娘就沒有這般做過,今日突然這樣做了,要說不是故意為了防備她,怎麼可能?
因著太餓了,許如心顧不上生氣,又不能直接去找王大娘討鎖匙,便隻能去找王錦言告狀。
可王錦言隻顧溫書,根本不理睬她。許如心幾次出聲都被無視,到最後就隻能默默掉起了眼淚。
許如心這麼一個大活人坐在他的旁邊哭,王錦言怎麼可能看不到?但他是真的不想理睬。
曾經王錦言確實是將許如心看的很重要,可許如心影響到他的學業了。眼下之於王錦言來說,最關鍵的還是下個月的縣試。
夫子說的對,他跟於書楷還有其他學子不同,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隨意浪費。每一次科舉考試對他都很難得,他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機會,更加不能有丁點的閃失。否則,他會悔恨終生的。
於是乎,許如心在他心裡就隻能往後排一排了。至少現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時間一晃而過,二月很快就到來。
眼瞅著縣試立馬就要開始,王錦言有些按耐不住了。再然後,夫子破天荒居然上了於家的門。
“你們這次一起去參加縣試的同窗正好有五位,其中又隻有你家有牛車,其他四位同窗的出行便交由你負責了。”夫子雙手背在身後,對於書楷說道。
“啊?可是夫子,學生要去縣裡住客棧,不知四位同窗是否也一道同行?”於書楷一臉真誠的問道。
“住客棧?”夫子皺起眉頭,臉色不禁變得有些黑,“那豈不是要白花不少銀錢?上米村距離鎮上也算不得遠,你每日往返都是來得及的,又何必那般麻煩、多此一舉的去鎮上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