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聽聽這話說的,多大氣呀!可不彰顯了你的寬容大度容人之量?可現在的問題是,孩的親娘不是在這兒麼!”指了指床的許如, 於大娘的語氣委實不怎麼客氣,“親娘還沒死呢,你爭著搶著把彆人的孩抱走?自己又不是不能生, 什麼非要做這種沒良的情?你自己的孩要是一出生被抱走, 你很樂意?”
於大娘這個人吧,要麼不同意,既然答應了,她肯定會護著許如的孩不被搶走。
其實搶孩這吧,尋常人都看不過眼。於大娘又是個嫉惡如仇的剛正性, 不知道也算了,既然親眼目睹了,她又哪裡會乾乾看著?
張倩兒當然知道她的理由站不住腳。但是,這種情也算不得什麼前所未有的稀罕兒。但凡是大戶人家的正房妾侍之間,誰能沒有矛盾、沒有衝突?
相較之下,張倩兒自認已經對許如足夠寬容的了。最起碼,她忍到了這個孩順利出生, 不是嗎?
而且她現在隻是單純想要抱走孩,又不是想要害了許如的性命, 怎麼天理不容了?
還有這位於大娘, 確定不是多管閒嗎?再怎麼說眼下也是他王家的情吧!何時輪到於大娘這麼一個外人站在這裡指手畫腳了?
不過,誰讓於書楷是當官的呢?張倩兒倒是想跟於大娘硬碰硬的杠一場,可她這樣做的話,對王錦言丁點的處也沒有。
張倩兒也思考過,要不要靠她叔叔來壓一壓於家的氣焰, 省得於家人每次都跑到她麵前來囂張。可伴隨著她王錦言在叔叔家住的時日變長,難免有一些不怎麼聽的閒言碎語傳到張倩兒的耳裡。
張倩兒是真的高傲,她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彆人越是說她占她叔叔的宜,她越是不會授人與柄。
故而,哪怕她再是生氣,到底還是沒有搬出她叔叔的名頭,隻是咬著牙非要將許如剛生下來的孩抱走。
於大娘可不是吃素的。她答應來看著許如,也沒打算做彆的。如若此刻張倩兒是想罵許如幾句,哪怕是動手揍許如一頓,於大娘都不會理睬。
唯獨張倩兒想要抱走孩這件,在於大娘這裡行不通,於大娘也堅決不答應。
都是當娘的,於大娘自己也有孩,誰要是膽敢在她剛生下孩的時候把她的孩抱走,害得她孩分離,她保準跟那人拚命。
同理,於大娘覺得張倩兒這種舉動有失穩妥,甚至有些缺德。
“我是奉夫君的命,過來接孩的。許如,你自己裡應該清楚,這個孩跟著你這個親娘,並不會過的很。還是說,你巴不得這個孩剛出生跟著你這個親娘一塊吃苦受罪?”眼看於大娘不對付,又堅決不退讓,張倩兒索性轉而從許如的身下手了。
她不相信,如若是許如自己主動把孩交給她,於大娘也能攔著?
如若真的是許如自己願意把孩交給張倩兒送走,於大娘當然不會攔著。可許如這不是不願意麼!
“我自己的孩,我自己會養著的。”任憑張倩兒說的再動聽,許如都不可能輕信的。她很清楚自己而今唯一的底牌是手裡的孩。雖然她還有長,可長已然被王大娘抱走,又哪裡會輕易還給她?
反之,她懷裡的次不同了。隻要她不願意把這個孩交出去,沒人能把她怎麼樣。算張倩兒不在意這個孩的死活,王錦言呢?王大娘呢?
彆以她這幾個月什麼情都沒做。她可是花了不少銀錢給五水縣送去了口信,王大娘不可能不知道她已經懷孕。至於王大娘何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無外乎是不確定她懷的是兒是女,所以遲遲沒有出現。
等王大娘知道她再度王家生了一個兒,許如敢篤定,屆時哪怕張倩兒再恨她,也拿她沒轍。
說一千道一萬,她現下需要做的,是乖乖等著王大娘。也是以,許如雖然很疲憊,很有底氣,並不懼怕張倩兒的威脅。
“你是打定主意不把孩交給我了?”真正確定許如再度生了個兒,張倩兒著實有些後悔。
早知道,她應該儘快動手,不管這個孩是男是女都不準其出生的。不然,她也不會將自己推/入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一想到自己的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導致了眼下的局麵,張倩兒的雙手無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她不該那般相信王錦言的承諾,更不該放任許如如此的囂張。這個孩……必須除掉!算王錦言舍不得、不答應,她也不能繼續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