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 老鼠多了也能吃人。(1 / 2)

一群低階修士乾元嬰這種事情,若是說出去,就純粹是扯淡。

修者差一境便是天壤之彆,他們這一群人之中,能跟元嬰修士過上幾招的,隻有戰力巔峰,隻差一境便成元嬰的武淩。

但是花朝要大家直接乾,也不是魯莽決定,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退路。

要麼拚死一搏,要麼等著被寄生同化。

他們逃不了,就算逃了,沒有其他的出口,困在這秘境之中,早晚是個死。

羽人族連來接他們的元嬰修士都寄生了,誰又知道其他的地方不會有其他更強悍的生物等著他們。

而今天他們聚在這裡,就算疊個百八十層陣法,怕是也會被知道。

既如此,不如出其不意,或許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而且花朝至少知道,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是能活下來的,例如謝伏、師無射、姬刹、甚至是她,在上一世都沒有死在黃粱秘境之中。

這一世雖然一切都改變了,但是未必不能利用一下。

而隻要她不死,她絕不會讓武淩喪命。

花朝早就把武淩給她的替命符悄悄改好了,但以她的能力,還不足以替武淩擋劫。

隻有天道之子可以。

因此花朝提議之後,就看向了在人群後麵的謝伏。

她好多天沒有正眼看謝伏,乍一同他對上視線,謝伏自己先愣了一下。

眾人熱烈地議論,因為對方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光是他們各自宗門的弟子,就足夠讓他們喝一壺。

有弟子開口:“我知道我師姐的弱點在哪,我可以對付她!”

“你剛才還說你愛你師姐,她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果不其然是對的,翻臉不認人,嗬,男人。”

又有弟子開口:“我門中弟子大多靈根一致,我們確實能夠提供弱點。”

“我可以……我在門中修為最低啊,怎麼辦?”

花朝聽著眾人熱烈地討論,腦中思想飛速成型,她的武力值不夠,但是調度方麵向來都比較擅長。

畢竟她這個禦霄帝後,上一世出不去後宮,全靠調度。

花朝開口道:“薛玉山木靈根、水千雁火靈根、金厄金靈根、風棲原土靈根、吉良水靈根,你們幾個隨我組五行誅邪陣。另外再尋幾個五行靈根弟子,組二重金木水火疊陣。”

“至於各宗弟子加起來粗略計算,被寄生的足有二百多人。”花朝看向謝伏說,“這些人,都交給謝伏攔截。”

眾人聞言一肅。

謝伏人都傻了一下,表情一變,開口便道:“這怎麼可能?”

他懷疑花朝是要故意讓他送死,有些悲切地看著她道:“你若想殺我,直言便是,我一個築基修為,如何攔得住各宗金丹?”

眾人也是都看向了花朝,畢竟這個決定聽起來實在荒謬。

但是花朝看著謝伏,竟然對他溫柔一笑,說道:“你行。”

你還能築基殺元嬰呢,沒讓你一個人對付元嬰,主要是怕你裝作對付不了,把元嬰放給我們背刺。

謝伏此人的驕矜向來是刻在骨子裡的,他絕不肯承認自己不行,但是他今天動了動嘴唇,還是說道:“我不行。”

“你行。”花朝堅持,“你有寓鳥群。”

“可寓鳥群也隻能讓眾位弟子無法禦劍騰空,它們妖力有限!”

花朝越過眾人,走向謝伏,走到他麵前,同他那雙桃花眼對視,抬手拍了下他肩膀,道:“你相信自己,你真的行。”

“你既然能馴服寓鳥群,便肯定能引出其他的妖獸協作,”花朝篤定道,“你帶上跟著你的刀宗弟子,替我們攔住各宗弟子。”

花朝把自己腰上的一個小荷包,解下來,掛在了謝伏的腰上。

謝伏垂頭,春日桃花一般的眉目,複雜又探究地看向花朝。

整個陣中,隻有他和花朝知道,花朝說他能引妖獸協作的意思是什麼。

謝伏雖然心驚不已,卻不敢泄露分毫,他知道,花朝這話是在逼他。

她在逼他去送死。

謝伏咬緊槽牙。

他不知道自己精心守護的秘密,是如何被花朝得知,但是話說到這裡,他無論怎麼回憶,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處露了馬腳!

謝伏生平從未被人逼到如此地步,他的眼眶都紅了,卻忽地笑了起來。

師無射在不遠處看著兩個人互動,忍不住想上前,卻隻邁了一步,又停住了。

花朝堪稱情意綿綿地看著謝伏,對他說:“這個荷包是金線繡的,能保你平安,你最喜歡閃閃亮亮的東西,對不對?”

謝伏嘴唇動了動,口中溢出一點血腥味。

他毫不懷疑,他若是敢說不行,她一定當場戳穿他的秘密。

因此謝伏低頭摸了一下荷包的金線,又抬起頭看花朝,笑著對她,近乎切齒道:“我行。”

他捏著荷包,一字一句說:“我確實喜歡。”

“你瘋了!”一直在謝伏身後站著的殷書桃上前,以一種護著謝伏的姿勢,凶狠瞪著花朝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喜歡他了,甩了他還不算,你還想讓他死!”

殷書桃指著花朝,對著眾人道:“這個女人長著這一張菩薩一樣的溫柔眉目,骨子裡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我哥哥就是被她殺的!我哥哥對她那麼好,一路上都護著她,她明明知道如何擊退妖獸,卻引妖獸重創我哥哥,還親手絞碎了他的心臟!”

“你們看著吧,你們都要慘死在她的手上,你們不要被她迷惑!”

殷書桃明豔的眉目扭曲,對著眾人一遍遍控訴花朝的惡行。

眾人起先是沉默,片刻後吉良開口,他對著花朝,像個言聽計從的木偶,自從認花朝為主後,更是恨不能時時刻刻跪地服侍,但他對著旁人卻半點不曾表現癡愚。

他道:“那是因為你哥哥以人命做探路石,視同門為螻蟻,暴虐狠毒,捉住了當時救人的主人,多番欺辱,他死有餘辜。”

“你放屁,你這個妖寵生的賤貨!等到回去,我便讓父親將你投入萬毒坑!”

殷書桃聲音淒厲,言辭狠毒。

但是眾人一路行來眼見為實,一直不愛出聲的天象宗風棲原道:“可她一路上儘全力在讓我們都活著,她甚至連被寄生的人也不肯放棄,你說她害死你哥哥,你哥哥該有多麼該死?”

殷書桃看著眾人的質問的眼神,隻覺得如芒在背,如萬箭懸於身前。

她再說不出更多辯解,她如何不知道殷掣性情殘暴,可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唯一疼她的哥哥。

她從生來便是刀宗大小姐,雖然爹爹對她不甚在意,但是她的哥哥在意她,哥哥是刀宗未來的繼承人,因此所有宗門弟子,對殷書桃皆尊敬有加。

殷書桃一直都覺得自己也很厲害,但是哥哥一死,所有刀宗弟子都迫不及待背叛了她。

她一番叱罵花朝,卻讓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她辨無可辨,踉蹌後退一步,指著眾人道:“你們……你們都被她迷惑了!”

“她那張臉,對,就是她那張溫柔無害的臉,最會迷惑人!”殷書桃說,“她連說話的語調都總是滿含溫情,她在騙你送死!你們為什麼看不懂?”

“她在逼著謝伏送死啊!”

“謝伏,你不要信她的,我們帶著刀宗弟子們走,肯定有彆的出路……”

殷書桃說著來拉謝伏,這一刻她分明認為她的話是對的,但是全世界都不肯信任她。

謝伏被她抓住手腕,並沒有跟她走,而是反手扼住了她的腕骨,另一手抬起運氣靈力,震昏了她。

他將殷書桃交給刀宗弟子扶著。

他以為殷書桃能煽動一下眾人,卻未曾想讓眾人更加團結。謝伏也是第一次深刻意識到,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眾人竟然隱隱以花朝為首,連武淩這個武力巔峰,都要讓一步。

他如今除了答應,是無路可走了。

“我來攔住眾人。”謝伏看向陣中的弟子說,“誓死攔截,不死不休。諸位放心對付太虛長老便是。”

眾人:雖然早就看出了清靈劍派弟子之間關係亂,但是他們沒料到愛情的力量這麼大。

謝伏為了讓眾人信服他能夠辦到,說道:“我之所以馴服寓鳥,是因為我對靈獸妖獸有所涉略,我可以像我師姐說的那樣,引其他妖獸來攪亂對方陣型。”

謝伏避開了引其他妖獸“幫忙”的形容,再一次看向花朝,又越過花朝,看向了緊緊盯著他的師無射。

謝伏笑了一下,抬手卻將花朝鬢邊的碎發彆到耳後,溫柔說:“師姐,你要我做的事情,我怎麼會不做呢?隻盼師姐不要再鬨我怨我,不理我了。”

花朝竟然沒有躲避,縱容了謝伏這個蓄意營造曖昧的舉動。

不為彆的,一是她早習慣了謝伏喜歡挑撥離間的套路,對他也毫無感覺,隻是淡然看著他演戲。

二是她覺得讓他摸一下就摸一下吧,他開心就好。

花朝看了一眼他腰間的荷包,裡麵裝著改過的替身符,反正……他這次就算是不死,也好不了了。

花朝早就決定要將謝伏廢了,這一次算是物儘其用。

師無射看著花朝背影,側臉也繃出了一道凹陷,但他依舊把自己釘在原地,沒有過去。

他強迫自己這時要以大局為重,等到一切都結束了,再收拾謝伏也不遲。

眾人又討論了一番,謝伏表現得十分篤定,花朝甚至給了他一個護身陣盤,還有好幾件品質不錯的護身法器,細細叮囑他自身安危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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