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之前殺了殷掣,心中難受了好久,還有點惡心想吐。
但是這一次用差不多同樣的方式把雅懿給殺了,她除了有除掉一個心腹大患的愉快輕鬆,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至於她把氐人都轉移走了,瑤台傾酒閣當天因為被傳送拍賣台的最重要的藏品,竟是淩遲活人,淩遲的還是瑤台傾酒閣的老板,已經關閉,正在全力追查。
但是他們無論怎麼查,也根本查不到花朝的身上。畢竟當時瑤台傾酒閣的現場那麼亂,障眼遮麵的高境修士還查不過來,誰會去查當時到場的雜宗低階修士?
而因為雅懿仙尊的失蹤,丹宗修士沒有仙長帶領,除了最開始亂了一下,很快就以水千雁為首凝聚了起來,她通知門中,九霄殿表示會緊急再派一位仙長過來。
瑤台傾酒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各宗各派,整個阜康國皇城,包括天象門之中,全都在討論這件事。
但那就不在花朝的操心範圍了。
因為她這幾天正忙著天天鑽師無射的被窩。
這種方式哄人彆的不說,效果是真的拔群。
兩個人蜜裡調油,花朝仔細詢問並觀察了一下,她發現師無射是真的太好了,他的性格,或者說他對自己越來越好,溫柔到花朝骨酥肉軟,恨不得醉生夢死在他身上。
而且他那天根本就沒生花朝的氣。
花朝在鑽完被窩之後,抱著師無射的精壯肩背,埋在他的胸膛上,汗津津地氣若遊絲道:“九哥,你不能再這樣了,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
她受不了師無射對她這麼好,好到她甚至開始心慌,捧著他抱著他,看著他,還是容易患得患失。
隻是和一個人相愛而已,怎麼會美好得每一天都像是做夢?
師無射同樣汗津津抱著她,垂眸親吻她的鬢發,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
花朝聽說過一句話,叫做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她從前覺得這句話有些矯情,現在卻覺得是真理。
若是她上一世先同師無射相好,那謝伏就算手段百出,也絕對無法吸引她的視線分毫。
她甚至因此有點埋怨師無射,總忍不住說:“你從前乾嘛要心甘情願當我的靈寵,你就不能霸道一點,先強取豪奪一下嗎!”
師無射悶笑,把她摟得更緊。
“對了,那些氐人交給了水月長老,”花朝說,“水月長老比我大師兄還好說話,並且她有個小芥子空間,正好能裝那些氐人,水月長老答應,我們進入比試場,她就把這些氐人送回妖族。”
“嗯。”師無射應聲,摸著花朝濕漉的鬢發,不想給兩人施清潔術,就想這麼膩著,黏著。
花朝也不想,她愛極了師無射現在的模樣。
手指在他後脊抹了蜜一樣汗津津的背上滑來滑去。
“水月長老真的有點癡情,”花朝情緒複雜,她知道水月長老對她有求必應,甚至鬨出了這麼大動靜還幫著遮掩,是因為花良明。
她仰著臉看師無射,“你說等我回去,要不要勸勸我爹?”
師無射微微低頭,和她鼻尖抵著鼻尖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又焉知明月長老不是心知肚明,水月長老不是甘之如飴?”
“那不是聽上去更慘了啊……”
她現在和師無射甜甜蜜蜜,也希望旁人都能終成眷屬。
但她也知道,那夜跟花良明交心,他提起自己娘親淚盈盈的樣子,真的半點也不像“浪蕩公子”,倒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可憐。
師無射摸著花朝頭發,偏頭落下細碎的吻,流連於她的鼻梁和側臉。
花朝舒服得眯眼,心像是泡在蜜罐子裡麵,並了並滑唧唧的腿道:“我跟你說,彆勾引我啊!”
“我現在可是元嬰修士,你最近修為倒退有點厲害,你怕是頂不住。”
師無射聞言雙眼一眯,撐著手臂傾身而上,後脊蓬勃的肌肉線條弓起來優美流暢,他馬上就要證實一下他能不能頂得住。
花朝嘿嘿嘿嘿笑著,討饒道:“你看你看,九哥你看。”
“那群氐人雖然不會說人話,但是被收進水月長老的芥子之後,我去看了一眼。”
“有個通體藍色的氐人給我吐了個泡,雙手捧著送給我,齜牙咧嘴的,我也不懂他的意思,然後就變成了這樣一顆珠子,你看看是什麼?”
這個東西花朝上輩子還真的從沒見過,她研究好幾天了,冰冰涼涼的,貼耳朵邊上,還能聽見海浪一樣的聲音。
通體淡藍,裡麵像是封印了一整片大海,有點像是吉良的眼睛,卻比吉良的眼球大了不少。
這會兒花朝從枕頭下麵的儲物袋摸出來,遞給師無射,“你看,我覺得有點像是避水珠。”
師無射垂眸看了一眼,瞳孔一縮,變為了豎瞳,但是很快恢複了正常。
他撐著手臂越過這珠子看向花朝,眼中有翻湧的情潮之下,有掩蓋不住的慌張和苦澀。
但是他藏得很好,沒有被花朝發現。
他把珠子還給花朝道:“是……氐人的賜福之物,是那個被你救下的氐人報答你的,你一定要貼身帶在身邊。”
師無射說:“遇見致命的危險,吃下去,能保你一命。”
花朝哦了一聲說,“我修為高,用不著,給你吧。”
她說:“給你用,現在換我來保護你。”
她一臉驕傲,“你跟在我身後就好。”
師無射失笑,笑得有點愉悅,眼中都蒙上了一層晶亮的水霧。
但是他沒有手,隻是大掌摸了摸花朝的臉,笑著說:“主人……你待我真好。”
“但是這個氐人的……嗯,賜福,給誰的就是誰的,我用不了。”
“你保護我就好。”師無射聲音很沉,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顫栗。
不過花朝當成了情趣,把沒送出去的珠子塞回去,道:“你叫什麼主人啊……我都說了彆勾引我了。”
“主人要保護我,”師無射雙眸微眯,鎖定花朝道,“我來報答一下主人……”
花朝“哼”了一聲,自然是受用了,還受用得十分愉悅。
她最受不了師無射叫她主人。她從前可從沒有發現自己有這種癖好。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每次師無射叫她主人,花朝就會想起師無射是她的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