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聯姻, 還是隻把他當作類似於精.子庫之一使用。對接受過現代教育的方征來說, 深覺荒謬。但且不論對方是這個時代擁有數一數二可怕戰力的大國主, 而且在這個社會係統中, 母係的多偶婚製在她們看來是非常合理的。
方征沒有立刻回答讓長綾有些不快, 天底下男人麵對瑤宴的邀請, 基本不存在“考慮一下”的選擇,即便是大部落的君王, 也樂於前往, 哪怕他們有妻室, 但更廣地播撒自己的血脈, 是所有人都樂見其成的。
子鋒在桌上扣了兩下, 長綾立刻道,“那我們先告退,等待您的答複。”
方征道:“除此之外呢,就沒有其他事情要談了?”
子鋒敲了兩下桌子,長綾道,“當初我們有兩位同伴,迷路在山穀裡麵, 不知道您是否有撿到她們?”
方征立刻挑眉:“迷路?撿到?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希望您早些想起來。”
“等我考慮好,我自然也就想起來了。”
方征離開談判桌,把這四位使者安排到接待大廳的後院屋中歇息,臨走前子鋒深深盯著他, 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方征的衣擺, 方征挑眉, “還有什麼指教?”
子鋒眼中翻湧著深邃的光芒,終於又鬆開手,搖了搖頭。
方征一離開談判的大廳,立刻被華族部落的人團團圍住,他們焦急地七嘴八舌,吵得方征頭昏腦漲。他一句話都聽不清,最後把有比部落和九黎部落的幾位長老拽出來,讓他們先說。
“瑤宴很危險!”玄思老狐狸提醒方征。
“怎麼?”
“從宵明燭光那一代算起,每十年舉辦一次瑤宴,迄今已經舉辦過五次,每次都死了不下數百人,皆是當時盤踞一方的英雄。”
方征凝重道,“是怎麼死的?祖薑對此沒有說法嗎?”
冥夜大長老道,“從表麵上來看,祖薑並沒有錯。是那些英雄們太過好勝,他們喝醉了酒之後火拚,人一多死傷得就更多,流血衝突事件多半源於此。”
方征迅速道,“但就像把很多老虎關在一起,不可能不打架的。祖薑這是居心叵測。”
九黎的丹尤巫道:“可明知危險,很多英雄還是願意前往,那裡彙集了天底下最美麗最有魅力的女人,不隻是她們的大國主,事實上,在瑤宴上有很多美貌又高貴的女子,都會在瑤宴上歡迎賓客。隻要她們看上了眼,很多人都能……”
“我不願意。”方征迅速打斷,心想任是千嬌百媚三千,他就是沒法對女人有感覺。
玄思和冥夜是知道方征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他們還以為方征是擔心危險,香尤巫道,“隻要不喝太多酒,控製好脾氣,不去招惹彆人,很多人還是安全享受完瑤宴後全身而退的。她們既然邀請了,一時半會就不會當敵人。”
方征還是搖頭,“那如果我不去呢?”
這些人麵麵相覷,冥夜道,“他們既然已經派了使者過來……您不去,應該,是不行的。”
雖然部落有幾千人,但方征忘不掉當初子鋒一個人就把幾百人的部落像趕羊一樣控製住,沉吟不語。
“我覺得疑惑的一點是,祖薑應該很仇視我們。為什麼要邀請我去瑤宴?”方征想不通這個問題。
子鋒或許知道,但就對方那個一言不吭的狀態,什麼都問不出來。
在場之人也不是敵人肚子裡蛔蟲,所以方征就去問了俘虜鉤兒和叉兒。
鉤兒和叉兒被關了兩年,但這兩年她們沒有被鎖在室內,而類似於服役似的,在那片牢房附近的農田裡種菜。她們自然也知道祖薑使團前來的消息,這幾天十分興奮。
“還沒答應放你們呢。”方征虎著臉走到田坎邊坐下,“而且,如果她們問你們這幾年的情況……你猜我會怎麼說?”
叉兒依然精明,但她如今的戰鬥能力已經因為缺少訓練而弱化了許多,迅速堆起笑容:“您想知道什麼?”
方征問:“祖薑對於一個仇視的部落,為什麼還會邀請去參加瑤宴?”
“仇視?您想錯了,是不在意。多半都隻是人家單方麵仇視我們罷了。”叉兒不小心溜了一句話出口,“男人,多半心眼小。”
她連忙刹住舌頭,見方征沒有動怒才鬆了口氣。
方征道,“聽說昆秀營的前首領傷勢惡化,她曾經被冰夷傷過。怎麼都算得上仇了吧。”
叉兒道:“我不了解前統領流雲大人,但昆秀營的現任統領是子鋒大人。他如果不尋仇,那就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