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沉默不語的徐靜怡，歎了口氣：“走吧。隨我去見李教授。”
徐靜怡：“還有什麼事？”
沈斯年一噎：“這麼重要的資料，你就沒想過親自過去回報交代說明的？你身為科學家的責任心與嚴謹態度呢？”
“該說的我之前都說得很明白，電腦裡麵也有詳細資料，如果他們看不懂，可以再聯係我，”徐靜怡道。
沈斯年脫口而出：“要知道老領導也是很關注這件事，可以說，他一句話能解決你所有麻煩……”
他言語不詳地多提點幾句，暗示這是一次絕佳的刷臉機會，指不定能與首長遠程對話。
但徐靜怡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徐靜怡點頭，卻又搖頭：“看你們的押送方式就知道上頭很重視，挺好。他若看中我的能力，不需我多言也會幫忙解決，若是沒看上我的天賦，哪怕我過去說再多也沒用。如果你沒彆的事，那我先回去直播。”
沈斯年嚴肅地瞅著徐靜怡，半天沒開口。
【沈斯年好感 2】
沈斯年目送徐靜怡離開，然後與趙少校一起回李教授那複命。
沿途，趙少校一改之前硬漢模樣，單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哎隊長，那是你喜歡的姑娘？”
“不知道的事不要亂說，”沈斯年嚴肅地看著他。
“哎呦，兄弟間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之前都聽鳳書吐槽好幾回，說你不但指定給對方簽約，還老觀察人家姑娘什麼……咳，咳咳……彆打，彆打！”趙少校努力捂臉，免得被掐。
“沒有，”沈斯年偏過頭，硬邦邦地回複。
趙少校無趣地聳聳肩，他剛猜測是不是丁鳳書亂開玩笑時，就聽見沈斯年問道，“丁鳳書說我什麼？說她什麼？”
趙少校饒有興致地挑眉，沈隊曾經在京都圈被一個死追他的姑娘傳緋聞，都傳到大佬那去，沈隊長除了冷漠拒絕，其餘漠不關心。可這次居然會彆扭地詢問男女方評價……
果然是無風不起浪。
他之前恰好看見自家幺妹——趙曉萌挽著女主角離開，等回去後詢問下情況。
*
而在湘雲大學引起的風波，雖然同學們被輔導員挨個上門要求封口不亂傳，任何論壇八卦沒有隻言片語，但這事依舊被部分美帝諜/報人員傳遞過去。
美國，軍機處。
喬治看著標紅的內部郵件，目光落在華國軍隊護送資料，疑似與徐靜怡一篇在《自然》上的論文有巨大關係。
喬治敏銳地調閱《自然》，在看到是與軟件毫無掛鉤的生物時，他饒有興趣地咬了一口櫻桃，同時致電上司。
“我好像發現一個真正值得引進的天才。”
“哦？喬治我很相信你的眼光。有把握嗎？”
“其實很簡單的，”喬治往椅子上一躺，語氣中帶著不屑，“華國人聰明是聰明，但他們心中沒有上帝，沒有信仰。嗬嗬，隻要是全美哈佛等名牌大學邀約，跨國公司由他們選，待遇薪資給最高。絕大部分都會過來。”
“嗬嗬，我希望她不會是那小部分。”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采取彆的手段，”喬治眼角閃過一抹陰霾。
混到這個位置的人，自然不是心軟之輩。
*
當沈斯年一行人來到李老彆墅時，正巧李老剛與有關領導人通完話。
李教授笑容滿麵地看著沈斯年，左右打量兩眼，遲疑道：“我們的小英雄呢？”
沈斯年簡單地將徐靜怡的話轉達。
本來他還想替徐靜怡解釋兩句，卻見李文峰教授理解地點頭：“是我糊塗了。搞科研的人哪有那麼多形式主義。小徐這樣子就很好，很好啊。”
沈斯年嘴巴一抿，真是不同人有不同待遇。
這時李文峰又接了個電話，他應道：“是。是的，老領導放心，東西已經安全拿到，隨時可以前往B市中科院。好，嗯，嗬嗬，你沒機會了，小姑娘忙著搞研究，沒時間與我們嘮嗑……”
沈斯年眼瞼一顫，徐靜怡真的錯過一次機會。
“那是，我明白的，國家絕不會虧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好，好，我會說明的。你放心。”
李文峰又與電話那頭絮叨幾句，然後看向沈斯年。
“斯年啊，還有件事，”李教授表情很認真，“你去問問小徐在學習上還有什麼要求，比如實驗室之類的，能滿足的國家都會給她滿足。至於其餘的麻煩你讓她不用管，好好學習就成。”
沈斯年低聲應諾。
像後麵那一句政.治意味很重的承諾性話，絕不會是李教授的意思，隻怕是上頭哪位大佬借李教授的嘴，表達庇護。
“對了，你們在學校把動靜搞得那麼大，有給小徐派警衛員安全送回家嗎？”李教授忽然想起了說道。
沈斯年一愣，他偏頭看向趙少校，他也是搖頭。
“你們真是太大意了，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任何高端科技人才都是被他們狙擊的對象，你們行事那麼張揚，事後居然還沒有派遣安保人員，而且不止是今天，以後都要給她派遣保鏢，”李文峰很不滿地拍了拍桌子，“必須確保她的安全。這是任務。”
“是！”兩人同時軍禮站定。
*
趙曉萌原本想拖著徐靜怡去見田主任，但徐靜怡現在對電影的需求格外迫切。
兩人一合計，便約定明天再見。
徐靜怡回到家，在係統的推薦下，興致勃勃地挑選電影有關機器人的電影，最終在《鋼鐵俠1》和《超能陸戰隊》中選擇。
從兩部電影的劇情來看，毫無疑問，賈維斯的智能等級會更高，幾乎和成熟大人沒有任何區彆，但它的缺點在電影一開場，賈維斯已經是成熟的智能，要從斯塔克龐大的記憶中扒出賈維斯的創造，有難度。
而另外一部影片的大白，雖然不夠聰明，但也憨厚可愛。最重要的是角大哥泰迪製作大白時的錄像過程具有很大的參考價值，簡直是機器人大白的塑造和成長史。
最終她選擇《超能陸戰隊》的泰迪。
蹲坐在電腦前看完電影，她將工具間打開，裡麵果然如沈斯年所說，連一張寫了一個公式的紙張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齊齊近乎三倍的材料。
——搜刮的不是一般的乾淨。
徐靜怡打開直播。
駐守的上千粉絲瞬間激動。
【沒想到你又開播啦！今天還解題嗎？還玩對賭嗎？】
【主播今天能不做木工活嗎，能不能指導寫論文，有償的。】……
徐靜怡掃過一眼，開口道：“娛樂環節暫停，今天要給百合內芯升級，還要做智能機器人外觀，不感興趣的網友可以先離開。”雖然她不是很在意網友評價，但老說她直播做木工還是略不爽。
【啥？！給百合小姐姐升級？是智能編程？……難道那不是sir變聲體嗎？滑稽.jpg。】
【感覺今天的主播格外拔掉無情。】
【主播！你做出來智能後會賣嗎？】
這名網友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徐靜怡點頭：“會。等做小智能機器人，要麼買到，要麼抽中。”
【猶太初發射一個火箭筒！……鼓勵主播，我預定買一個。】
【受天之祜發射一個潛水□□！買。】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打賞的，原本還愣著的網友紛紛慷慨解囊，地雷、手榴彈在空間裡亂飛，直播間裡恢複熱鬨，大家嘻嘻哈哈地鬨騰，可沒誰將徐靜怡的話當真。
那可是智能機器人，概念幾十年前就提出來，全世界研究智能機器人的研究所有多少，可現在呢？進度依舊很慢。
徐靜怡也不惱，她向來姓信奉用事實說話。
她開始動手。
第一步是將新到的材料進行組裝以及3D打造。
從生物的骨骼開始，一層層組裝，軀乾與四肢在她指尖生長，漸漸的一具小巧的兔型骷髏架子出現。
3D打造的兔頭以及外觀皮膚也製作完成，她順手將它安裝上去。
這用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徐靜怡弄得很有成就感，直播間的觀眾無聊得離開一半，剩下的人已經在直播間無聊地開始玩“色/子”了。
係統一見這苗頭可不好，忙低聲道，【宿主！升級後福利確實變多，但每天需要消耗的人氣值翻倍增加，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點是如果你任由粉絲變路人，這也會造成很可怕的後果。你得實力寵粉啊。】
同時係統有一種“英雄終有用武之地的感覺”，事關粉絲啊，它可以展現實力了。
徐靜怡眉頭一皺，實力寵粉？
她本打算結尾時就與直播告彆。
思索了一會，她“刷刷刷”快速寫了一個小文檔，然後敲了敲攝像頭。
“除人工智能外，我還有五個目標猜想。1、與意識嫁接有關；2、與安全護衛有關；3、與提升百倍路途有關；4、與武器攻擊有關、5、與環保意識有關。”
這也是她吸收皮姆博士所學後，自己設定的一些猜想。
“明天我會在直播間放上自製投票器，投票一個月。票數最高的會成為我下一項研究項目，並且從中抽取百位幸運觀眾，共同瓜分百分之五的分紅。”
【百分之五會不會太少啦！】
【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徐靜怡瞥了一眼，說：“這些項目，單項利潤不會低於百億。”
直播間的彈幕在這一瞬間忽然凝滯，仿佛時間靜止，空蕩蕩的屏幕上隻留下徐靜怡的話，孤零零又霸氣地飄在上麵。
一分鐘後，一大波彈幕洶湧而來。
【主播！我截圖啦！曆史性的一刻，我等著你兌現承諾！】
【我也截圖了！誰能告訴我百億的百分之一是多少？】
【臥槽！100人分享一個億，我的媽，好期待明天的抽獎！隻有一個月？太良心了！】
【你們都瘋了嗎！居然真的相信！】……
係統呆滯地瞅著重新埋頭工作的徐靜怡，瞧瞧人家這固粉漲粉的手段，幾分鐘不但穩定局麵，開拓新市場，還把粉絲們撩撥得激/情四射。
它想慫恿兌換“美人魚歌喉”寵粉的話，完全說不出口。
第一次對自身的存在，產生嚴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