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仍跟孩子驗過DNA之後就沒了消息。
第一天的時候,上午寧已躺了一個上午,下午劇組有她的戲,她隻能忍著心中的難過,去繼續拍戲。
而孩子,送去了幼兒園。
女兒的去留她沒辦法掌控,但她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不然,她活著就什麼意義了。
下午有一場哭戲,因為心裡難過,她演的時候越演越難過,直接真哭了出來。
過了之後,江導一臉震撼地看著她,誇獎道:“寧已,你剛才演的,真是不錯,跟真的一樣。”
若是之前被誇獎,寧已大概是會很高興的,但剛才的哭,她是真的哭好吧。她女兒都要被一個混蛋帶走了!
但她不能哭,隻能忍著,甚至,不能跟任何人去說。
所以她臉上沒辦法露出一點兒喜悅的笑意,卻還得笑勉強謝江導的誇獎。
而停下來,就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時間緩慢而又很快地度過,平靜如水,讓寧已有一種錯覺,女兒會永遠跟著她,什麼都沒發生。
又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過了一周多了,紀仍那裡還是沒有消息。讓寧已有一種錯覺,紀仍大概不會再來。
第九天,是個周末。
外麵陽光非常的好。終於放假了,寧小朋友非常的開心,就鬨著要出去玩。寧已這幾天都是提心吊膽的,因為不知道紀仍到底打著什麼算盤,她整天胡思亂想的,感覺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給整抑鬱了。
女兒要出門逛街,她也正好一起去散散心。於是母女兩盛裝打扮,大的拎著藍色的LV包包,小的背著繡著草莓的粉色單肩包,準備出門。
但寧已沒想到,竟然那麼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紀仍那張意氣風發,俊美無儔的臉就出現在門口。
紀仍這幾天一直在忙,得了結果後許多天都沒空回來,今天好不容易抽個空出來。
他見到他們兩個一副出門的模樣,微微挑眉,問道:“要出去?”
好看的唇微微挑起,心情很好的樣子,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裡頭不知道裝著什麼。
但是直覺告訴寧已,那裡邊放著的,就是DNA報告。
剛才有些愉悅地心情如今隻剩下陰霾,她拉著寧嘉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帶著警惕,仿佛看著一個惡魔。
“你……”她牙關都在顫著,想要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裡,憋著一股氣。
紀仍淡淡地掃她一眼,那眼裡,並沒有多少感情。片刻後,她伸手,衝著寧嘉招親,和氣道:“嘉嘉,過爸爸這邊來。”
“嘭!”這句話,在寧已腦海中炸開。紀仍果然是來跟他搶孩子的!
寧已氣得發抖。
但她知道,隻要紀仍想要孩子的撫養權,她根本就沒有抗衡之力。
“爸爸?”突然聽到紀仍開口,寧嘉疑惑出聲,而後側頭看向了寧已,不太理解為什麼爸爸又願意承認她了。
當初不是說她不是他的女兒嗎?
寧小朋友哪裡有這麼好哄呀,他說是就是,他說不是就不是。她現在不願意承認他是她的爸爸了呢!
“你不是我的爸爸。”寧嘉搖頭道,不願意承認。雖然心底知道對麵高大的男人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她記著仇呢,才不要認他。
說著,小朋友抱起手臂,一副生氣的樣子。
孩子不願意承認他。
紀仍倒是預料到。也沒在意太多,而是看向寧已,眉目平靜:“我們進去談談。”
談談?
寧已不知道跟他有什麼好談的。
但眼下不是跟他撒潑的時候,她也很平靜地往後推,並且讓他進門。
大門關上,寧已拉著孩子到沙發上坐好,一向話多的她這會兒異常的沉默,空氣仿佛都凝滯起來。
男人掃了一眼房子。
這個房子大概一百五十多平米以上,家具一應俱全。客廳沙發電視書櫃都有,靠牆的地方,還放著小朋友的玩具車,看起來帶著活潑溫馨的味道。
紀仍收回了目光,眼眸沉沉,手指輕扣桌麵,道:“我要孩子的撫養權。”
這語氣,並不是征得她的同意,而是告訴她而已。
寧已這時候走了神,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表上。還是那一塊表。
她張了張嘴,有些想問,這塊表是不是那人給他的。但想了想,寧已又覺得沒必要,於是就這麼算了。
她沒有接他的話,靜等著他的下文。
紀仍還算有良心,此時,他覺得拿了女兒的撫養權,寧已這幾年的付出也是切切實實的,因此他應該給一些補償,於是問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儘量滿足你。”
他覺得,她就那麼膚淺,拿錢拿東西來跟他交換她的女兒,她就樂意嗎?
但是……紀仍本事大的好,又有些一支金牌律師團隊,她若是跟他上法院,吃虧的隻有她。說不定什麼都撈不到。
所以,她不要反而便宜的是他。
寧已磨了磨牙,獅子大開口:“我要一億。”
紀家家大業大,一億對於紀仍來說,雖然不少,但也不是拿不出的。
這個小不點兒竟然值一億?
紀仍看了寧嘉一眼,略略沉默之後,倒是沒有猶豫,說了聲:“好。”
左右孩子的撫養權都是他的了,錢沒有再掙。何況,他又不缺這一點。
或許是了解寧已,他早就有了準備,她說完之後,他便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卡,丟到她麵前:“這是我的副卡,錢你到時候自己取。”
寧已也懶得跟他客氣,伸手就拿過那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