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落不怕打擊他,“那你要加油啊,我怕你這輩子都找不到了。”
沈哲抿了口酒,長吸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看著商落道,“聽你這語氣,東西在你手上了?”
商落小有得意,“嗯哼,你身邊這位蘇總送我了。”
蘇聽闌不是第一次聽商落喊他‘蘇總’,商落喊他‘蘇總’和其他人喊他‘蘇總’完全不一樣,其他人帶有敬意和討好,她的聲音是軟糯裡綴著嬌憨,沒有什麼目的,很動聽。
蘇聽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又叉了一小塊獼猴桃遞給商落。
商落手裡還有其他點心,沒法用手接,她低下頭,就著蘇聽闌的手,吃著獼猴桃。商落柔軟的唇瓣碰到了蘇聽闌指尖時,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他的心臟,蘇聽闌背脊微緊,暗暗吸了口氣。
沈哲聽到後直接罵了蘇聽闌一句,“艸,我上次好不容易托人找到維卡夫大師身邊的人,對方說有人搶先一步了,我就說誰敢在小爺眼皮底下搶東西,敢情是你啊?我說,蘇聽闌,你多少有些不厚道了,我特意找你打聽了件事,你當時怎麼一聲不吭?”
蘇聽闌抽了一張抽紙遞給商落,淡聲道,“我在手上的東西,我乾嘛要讓你知道?”
沈哲深呼了一口氣,抵了抵腮幫,“得,小落落,你聽聽,蘇聽闌說的都是什麼話?跟我這幾十年的兄弟還玩陰的,果然,律師玩起損招來,比我們這些商人還可怕,小落落以後離他遠點,這蘇狐狸不是個好東西!”
“......”蘇聽闌。
*
大家都給商落送了不少禮物,鬨起來免不了喝酒。
商落跟著喝了一些,有些暈乎乎的。
她軟軟的氣息,時不時鑽入蘇聽闌的鼻息中,還帶著淺淺的酒香味。
蘇聽闌眸子微深,喉結上下微微滾動,攔截下她的酒杯,“悠著點,彆以為今晚為你組的局,就可以肆無忌憚。”喝醉了難受的還是她。
商落還沒講話,沈哲則道,“嘖,小落落,彆理他這個老古董,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死板。今晚日子特殊,是哥哥專門讓大家來給你熱鬨的,儘情喝,哥哥罩著你,你最喜歡的那幾味氣泡酒,我今晚都給你安排上。”
商落不看蘇聽闌,對沈哲的話很讚同,連連點頭。
蘇聽闌看著架勢,這隻小東西,今晚不把自己喝醉是不會罷休。
也罷,這段時間她壓力確實大,偶爾放鬆一次,未嘗不可。
蘇聽闌隻好在一旁默默照看她。
商落醉酒在情理之中。
沈哲喝醉也不意外,喝醉的沈哲,從洗手間出來,在盥洗室忽地一把勾住蘇聽闌的肩膀,“蘇狐狸啊,你說,我們捧手心的小落落,怎麼這麼快就長大成人了?蘇狐狸,你有沒有一種養閨女的感覺,她突然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慢慢地離開我們——我那種心態,你懂嗎?你懂的吧!”
蘇聽闌動作優雅地洗著手,“沒有,我不懂。”扭頭瞧了眼發酒瘋的沈哲,“沈老六。你六歲就能生閨女,我是該表揚你呢,還是還佩服你呢?發酒瘋滾一邊去。”
沈哲非但沒滾一邊去,還越說越帶勁,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我舍不得啊,不知道我們落落將來要便宜哪個不長眼臭小子。將來,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要敢欺負落落,我能跟他玩命。蘇聽闌,落落這麼黏你,你到時候會跟我一起吧?”
“不會。”蘇聽闌抽出擦手紙,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沈哲酒都清醒了大半,鄙視道,“蘇狐狸啊蘇狐狸,你可以啊,平時裝得挺像那麼回事的,對小落落多好多好的,關鍵時候你竟然撂杆子,可惜我沒錄音,不然,我一定要向落落揭穿你這副偽善的麵孔。”
“......”蘇聽闌。
*
這場聚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慢慢的,人差不多都離場了。
蘇聽闌和沈哲回到包廂時,就見商落正在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一件事。
將大家送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禮物,從一個沙發上運送到另一個沙發。
沈哲看到包廂裡這個狀況,笑出聲,“小落落,你這是在做什麼?螞蟻搬家嗎?”
商落扭頭看向沈哲,她透著醉意的眼眸,瞪了沈哲一眼,“我把禮物往後備箱搬啊。”
“......”
蘇聽闌無奈地摸了摸鼻梁。
看來今晚小姑娘注定要撒酒潑了。
沈哲‘噗’一聲笑出來,逗她玩,“小落落,你搞錯方向了,後備箱在那邊。”沈哲壞壞地指了指包廂另一端的大泳池。
商落有點愣,醉醺醺的眼睛瞪得溜圓,似乎在確認真實度。
下一秒,商落將一摞禮物搬到沈哲跟前。
沈哲不解地笑道,又指了指大遊泳池,“落落,我說的後備箱在那邊,又不在我這裡,你把禮物往我這裡搬什麼?”
商落微醉的眸子盯著沈哲,緊抿著唇瓣,思考一瞬,“我看你就挺像後備箱,還是那什麼,後備胎裡最大的箱子。”
“......”沈哲深呼一口氣,後備箱就算了,怎麼還成了備胎?
他哭笑不得,“小落落你可以啊,醉個酒都還變著方兒罵我呢?小爺我一向都是掌握主權的那個!豈能是備胎?蘇狐狸,你趕緊看看這小姑奶奶是不是真的醉了?我懷疑她是裝的!”為的就是故意損他!
再看商落時,她趴在沙發邊緣,軟綿綿的,如同睡著一般恬靜。
蘇聽闌瞅了一眼沈哲,彎身將商落撈進懷裡抱了起來,在她耳畔輕聲說,“彆聽沈哲胡說八道。這裡沒什麼後備箱,後備箱在樓下車庫裡,我讓人給你搬下去。”
醉醺醺的商落聽到蘇聽闌的聲音,抬了抬眼眸,看著蘇聽闌英俊的臉龐,點了點頭,“好。”
大大小小的禮物足足裝滿了兩層的小推車。
侍者小心翼翼地把禮物運進蘇聽闌的後備箱。
商落酒量很小,一杯低度的雞尾酒就能醉,偏偏又耐不住好奇。
她不是第一次醉酒,她醉酒後,不會不鬨,很乖。
蘇聽闌看著懷裡雙頰粉撲撲的人兒,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溫柔。
蘇聽闌將商落小心翼翼地靠放在後車座位上,剛在她身邊坐下。
商落的小腦袋就倒在了他腿上,她倒下的那個位置還尤為尷尬和敏感。
她輕柔的呼吸,一絲一縷,似深似淺地鑽入他的西褲。
蘇聽闌背脊緊繃,身體逐漸膨脹的,頃刻間,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沉吟幾秒後,蘇聽闌緩和了一下氣息,溫熱的大手悄無聲息地兜住商落的小臉,將她往外麵挪,遠離他難受得要命的地帶。
商落剛剛找的睡覺的位置正舒服,突然被人打攪,她很不樂意地皺了皺眉頭,倔強地扭了下小臉,要巧不巧她整張小臉就直接貼在了那上麵。
原本就不好受的蘇聽闌,被商落這樣緊緊一貼,簡直要了他半條命。
他呼吸驟然急促,眼底的溫柔漸漸被一種情緒取代。
醉酒中的商落對這一切毫無感知,她隻覺得自己的臉被什麼東西硌住了。
像個什麼硬.東西,像是裝滿文具的文具盒之類的,又不像,東西不是文具盒的形狀。
總之很難受,沒之前那個位置好。
她嫌棄地皺起了眉頭,用鼻尖頂了頂,試圖將硌得她難受的東西頂開。
商落鼻尖頂上的那刻,蘇聽闌有種身體要炸裂的感覺,血細胞都在快速流動。
他高大的身軀靠在椅背上,下巴微微抬起,呼吸粗重,眼底的溫柔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壓抑的欲望,他的嗓音乾澀而沙啞,“落落,乖,把腦袋挪開些。”
商落整個狀態都是迷迷糊糊的,哪能聽到他的聲音,隻想找到更舒服的地方睡覺。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小姑娘都沒反應。
蘇聽闌怕這樣下去,他真要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嚇小姑娘了。
最終理智戰勝邪念,蘇聽闌不顧商落哼哼唧唧地不願意挪開,大掌上用了一些巧力,將她的腦袋挪到大腿上。
商落的小腦袋被他挪開後,蘇聽闌緊繃難受的狀態也得到了一定緩解。
他靠在車後背上,自我調整稍顯狼狽的狀態。
片刻之後,那雙強勁有力的胳膊上因某些緣故而擴張開的經絡,隨著某處如同氣球一般慢慢被泄下氣,筋脈也恢複正常。
蘇聽闌不成想,剛解決一個難題,又來一個。
他無奈地揉了揉鼻骨,心想,這個小姑娘,今晚八成是故意來折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