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琳立刻差人報告給了雍州府。
雍州治中溫彥博親自帶人來勘察現場。
溫彥博感覺這件事太邪門了,讓他不禁想起上次花牡丹的案子。於是,溫彥博自然就想到了秦遠。
秦遠剛在家吃完晚飯,就受溫彥博的邀請來了雍州府。他正納悶溫彥博這麼晚找自己有什麼事兒,就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好像要把他身上的皮看掉一層。
秦遠循著感覺看去,看到了一張英氣十足的笑臉。
剛剛尉遲婉兒嫌棄男人們聊天無趣,就自己騎著馬在雍州府的門口等待。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心上人!
尉遲婉兒笑得兩頰肉可愛地嘟起。她歡快地揮舞右臂,對秦遠熱情地招手。
秦遠愣了下,然後慢吞吞地對尉遲婉兒行禮。
撲通!
尉遲婉兒飛快跳下馬,地麵周圍蕩起了一圈灰塵。
她三兩步就歡快地躥到秦遠跟前,豪爽地秦遠打招呼:“我們又見麵了!上次沒來得及介紹,我是尉遲婉兒,吳國公尉遲敬德的長女。”
秦遠跟尉遲婉兒再次作揖,接著就要告辭。
“不許走,我這兩天找你找得多苦。現在你人在這了,那咱們就把話說清楚。”
尉遲婉兒見心上人這麼斯文安靜,有點不好意思直接動粗,就打著商量地和秦遠說話。殊不知她的‘商量’在彆人看來,已經是魯莽級彆了。
“在下與尉遲娘子並不相熟,應該沒有什麼話需要說清。”秦遠語調淡然而疏離。
尉遲婉兒不滿地看著秦遠:“你什麼意思?我都沒計較你傳話‘何布緄’的事!”
“有人未經我允許滿城張貼我的畫像,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在下回應這三個字已經算很禮貌了。”
秦遠請尉遲婉兒好自為之,轉身就走。
尉遲婉兒愣了愣,臉頰燙起來。她被好直白地拒絕了!
“你給我站住!”尉遲婉兒朝秦遠的方向追。
秦遠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本來步履從容安穩的他,猛然撩起袍子就朝衙門內狂衝。他跑時帶起一陣風,使得一片剛好從樹上落下的枯葉在空中打轉了兩圈才最終落在了地上。
秦遠眨眼間就躥進了雍州府的側堂。
一切發生得太快,尉遲婉兒差點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什麼。尉遲婉兒憶起當初她在城門口遇見秦遠的時候,他也這樣過,前一刻還是斯斯文文的美男子,下一刻就跟瘋子附體一樣狂奔。
尉遲婉兒忍不住噗嗤笑了,有意思。
秦遠衝進側堂看見溫彥博和尉遲寶琳後,總算放心下來。他邊一手搭在門框上緩了兩口氣,邊對尉遲寶琳道:“快,你大姐!”
尉遲寶琳立刻明白過來,忙給秦遠道歉,然後匆匆出去解決事端。
溫彥博坐在原地未動,笑著打趣尉遲寶琳:“秦兄弟走桃花運了。”
“小女孩沒長大,瞎鬨罷了,當不得真。”秦遠摸了摸鼻子,轉即問溫彥博找自己何事。
秦遠聽完整個經過之後,就去見了那八名男子。
他把過把人的脈後,皺眉道:“看脈象確實不像有病,但好生奇怪,怎能叫不醒了。還有,他們為何都不穿衣服?”
溫彥博搖頭,“我也不明白。但是得雍州府以前倒是遇到過劫匪搶劫令受害者赤身的情況。這樣做,不僅可以搜刮乾淨受害者的身上財物,還可以阻礙受害者及時去報官求救。畢竟大家都有羞恥之心,羞於赤身見人。”
秦遠聽溫彥博講述的時候,順便觀察了這八名男子的表情狀態。隔著眼皮,能看到他們的眼珠子會偶爾來回滾動,偶而有人會皺眉,八人皆呼吸沉重,個彆還有輕微打呼嚕的情況。
這些人都明顯都處於熟睡狀態。
“怎麼回事?”溫彥博猜測秦遠可能想到了什麼,忙追問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就是在睡覺。”秦遠用手動托著下巴思量,“不過是叫不醒的‘睡覺’。”
“叫不醒的睡覺,那不就是死了麼,跟死人沒分彆。”溫彥博順嘴感慨道。他接著再問秦遠,是否有辦法治這種怪病。
秦遠搖了搖頭,他暫時還沒想到什麼辦法。
“總歸先查清楚這八個人的身份,或找到了事情的源頭,問題或許就能解開了。”
溫彥博應承,並多謝秦遠幫襯。
溫彥博關心秦遠在弘文館的情況,順嘴就問了秦遠幾句。聽說一切都很順利後,他很為秦遠高興。
“弘文館離聖人很近,誰不準哪日你便得了聖心,位極人臣,到時候你可不要忘了提攜我一把。”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