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扔斧頭(2 / 2)

大唐奸臣 魚七彩 13300 字 3個月前

“那行,大哥就聽你的了。”

秦遠送走秦瓊之後,回頭發現自家大門上已經有四五處被砍過的痕跡。

方喜忙道:“前兩天郎君離開之後,晚上就有人往門上扔斧頭,頭一天晚上是兩個,第二天是三個,昨晚上倒是消停了。因見郎君回來後疲倦,便還沒來得及說這事。”

方喜接著告訴秦遠,這扔斧頭的人,他們暗中瞧過了,是個騎馬的穿黑衣蒙麵的男子,扔完就跑,等追出去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方鼎來拜見秦遠時,眼尖注意到秦府的門不太對,隨後從方喜口中得知斧頭的事情,氣憤不已。

“到底是誰敢這樣威脅秦少卿?”

“還能是誰,想了想去,就隻有那一位了。我家郎君隻得罪過他。”方喜回道。

當方鼎要問是誰的時候,秦遠抬手示意阻攔了方喜回答。

“尚且沒有證據,不要妄下論斷。”秦遠道。

方喜應承,這就退下了。

方鼎立刻跟秦遠自報奮勇,表示晚上他願意住在秦府,等著那人出現,然後跟蹤他,徹底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用不著你,抓他倒是容易。”

秦遠叫來秦瓊送給自己十六名高手侍衛,讓他們琢磨一個辦法,捉住這個往門上扔斧頭的人。

是夜,府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咚的響聲。

伏在路兩邊牆頭埋伏的侍衛立刻冒頭,喝令來人彆動,否則他們便放箭。

黑衣蒙麵人騎馬要逃。

侍衛們立刻放箭,同時也敲鑼,通知早在街道兩頭的人進行圍堵。

黑衣蒙麵人被逼得無路可退,隻得被擒。

隨後黑衣蒙麵人就被押到了秦遠的跟前。

侍衛們都很守規矩,並沒有扯掉蒙麵人的麵紗。

秦瓊正穿著一身象牙白常服,靠在燭火邊看書。見人被押上來,秦遠才緩緩放下書,目光平靜地從書上,轉移看向地上跪著的人。

黑衣人身形纖瘦,個頭不算高,正跪在地上不吭聲。

秦遠倒是覺得,他還算冷靜。秦遠命人扯下麵巾,隨後就看到了一張陌生而年輕的臉。

黑衣人是個男孩,十五六的年紀,高鼻梁,濃眉小眼,此刻雖然沒有看秦遠,但表露出一臉不屈服的倔強。

“你是誰?”秦遠問道。

“在下就是尉遲敬德的屬下,如何?”男孩爽快地回答道,然後抬眼,眸子裡充滿恨意地瞪著秦遠。

男孩滿臉都透著狠勁兒,恨不得把秦遠吃了。

秦遠覺得這男孩眼睛裡藏了很多話。

秦遠故作態度輕慢,輕聲笑起來,“你真是尉遲敬德的屬下?”

“是。”男孩肯定道。

“那便帶他去尉遲敬德府上詢問。”

侍衛領命,欲將此人帶走,秦遠察覺到這男孩的臉上毫無懼怕或驚惶之色,隱約覺得哪裡似乎不對。

“彆帶他去,隻管你們去問一句就是。”

男孩臉上閃現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不久後,侍衛們回來了,告知秦遠尉遲府那邊根本不承認派人來過秦府。此事還驚動了尉遲敬德。他大半夜起來,親自把職位們叫進府裡,當場訓罵了一頓。

侍衛們此時此刻頗覺得十分委屈。

“不必計較,委屈你們了,便賞你們酒喝,放鬆一下。”秦遠吩咐罷了,方喜就湊過來,問秦遠該怎麼處置那個男孩。

“可問出名字沒有?”

“沒有,不肯說。”

“有點意思。”

秦遠命大家先休息,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次日。

秦遠查看農場收獲,得了楊梅。楊梅酸澀中帶點甜,程度並不算很可口。秦遠叫人拿來壇子和糖、鹽,把楊梅放到罐子裡醃漬一下,再帶去大理寺吃,如此味道還能好一些。

秦遠一並把昨夜扔斧頭的男孩也帶到了大理寺。

戴胄先一步到了,瞧見秦遠帶人押著一男孩進來,好奇詢問是什麼人。

“這兩日總有人往我家門上扔斧頭。”秦遠跟戴胄解釋凶徒就是這男孩。

“年紀輕輕膽子倒不小,目的為何?”戴胄問道。

“不知。”秦遠道。

這斧頭男孩聽到兩人的對話,慌忙對戴胄大喊道:“是尉遲公命我扔的斧頭!跟我沒關係,我冤枉!”

戴胄一聽此言,驚得不行,忙拉著秦遠到邊上說話,“這可是大事!尉遲公居然暗中派人這樣對付你,你可得陳明情況,稟告給聖人,不能任由他這樣欺負人!現在可是太平盛世了,他尉遲敬德還當自己在亂世四處打仗呢,看誰不順眼就一斧頭劈了人家的門?”

戴胄歎尉遲敬德這次的做法太過分了。

之後孫伏伽、長孫無忌相繼抵達大理寺,從戴胄口中得知狀況之後,都十分氣憤,歎尉遲敬德太過猖狂。

“我昨晚命人去問過尉遲府,他們已經否認了。”秦遠說明道。

“這種事他們要承認才怪了,棄車保帥,懂不懂?”長孫無忌罵秦遠笨。

孫伏伽和戴胄都讚同地點頭。

“我覺得他承認得太快了,還是先審問清楚這人的身份再說。”

秦遠覺得這事兒蹊蹺,斧頭男孩不肯道出自己的身份,反倒非常爽快地承認就是尉遲敬德指使他做事,這不符合常理。

秦遠請長孫無忌審問斧頭男孩,他在旁聽著。

長孫無忌歎秦遠太謹慎了,這麼簡單的案子哪裡用審問,直接參本到李世民跟前求處置就是了。但長孫無忌還是依言照做了,開堂審問斧頭男孩。

斧頭男孩還是聲稱自己就是尉遲敬德派來往秦遠門上丟斧頭的人。當長孫無忌問到他身份的時候,斧頭男孩就支支吾吾不回答了。長孫無忌也覺得男孩這點有些奇怪,拍桌嗬斥他痛快交代,斧頭男孩猶豫了半天,轉頭看向秦遠。

秦遠托著下巴一直坐在一邊旁聽。見到他瞅自己,秦遠隱約感覺是有什麼事兒要來了。

斧頭男孩似乎被長孫無忌的氣勢給鎮嚇住了,他害怕地跟長孫無忌磕頭,承認是尉遲敬德派他來做這些事,不信可以找尉遲敬德來對質。

長孫無忌便真喊將尉遲敬德來對峙。

尉遲敬德身材寬大,邁著急衝衝的步伐衝進大理寺的公堂,自帶一陣冷風。在場的人頓時都屏住呼吸,一則是因為尉遲敬德的氣勢;二則是因為尉遲敬德為本案的關鍵,大家都期待尉遲敬德見到斧頭男孩後會作何回應。

尉遲敬德打量斧頭男孩一眼,他昨晚就知道這有人扔斧頭給秦府的事了,今天因這事兒收到傳喚而來的,更憋了一肚子憤怒,叱罵在場的人辦案無能。“此男與我們尉遲府半點乾係都沒有,我見都沒見過他,更不要說派他乾什麼扔斧頭之類的愚蠢事了。”

尉遲敬德喊話之後,見大家都一臉不信。

“我尉遲敬德做事從來堂堂正正,什麼時候敢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過。”尉遲敬德氣得高聲喊,就用他那雙充滿戾氣凶神惡煞的眼睛狠狠盯著斧頭男孩,質問他到底為什麼要冤枉自己。

斧頭男孩嚇得龜縮成一團,不敢去看尉遲敬德。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尉遲敬德衝他吼道。

斧頭男孩憋了半天,忽然大哭起來,然後看著秦遠所在的方向,喊道:“我、我隻是聽命行事……”

尉遲敬德瞧出端倪了,眯起眼睛,更加狠厲地質問斧頭男孩到底聽誰的命行事。

斧頭男孩又一次看向秦遠。

秦遠起身,移動位置,走到府孫伏伽身邊,複而又返回座位上。斧頭男孩的目光就跟著秦遠移動。

尉遲敬德越加確定心裡的猜測了。他隨即放低了自己說話的音量,哄著斧頭男孩道:“我知道你不過是因為膽小,被人威脅,不得不聽命行事。你不必怕,隻管說實話,是誰指使你乾這些事?我尉遲敬德保你安全!”

“是他!”斧頭男孩指向秦遠,“他命我每晚喬裝騎馬往府門上丟斧頭、灑血,讓我假裝被抓,然後去指認尉遲公。”

斧頭男孩說罷,就向秦遠磕頭道歉。

“郎君對不住了,奴膽子小,沒撐住,奴太害怕了。”

“秦遠,你好生歹毒!先前因拒婚一事趁機羞辱我也罷了,時候竟耍此等手段如此誣陷算計我。”尉遲敬德怒火衝天,紅著眼睛對秦遠吼道,“今天這事兒咱們沒完!咱們這去宮裡請聖人評理!”

局勢突然扭轉,令長孫無忌等人都始料未及。

長孫無忌、戴胄和孫伏伽同時看向秦遠。

秦遠正表情淡然地從白瓷碟子裡拿一顆深紅色的楊梅,嘴進了裡塞。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長孫無忌無奈地低聲問秦遠。

“此人說話出爾反爾,沒個準頭,還是請謝罪吧。”秦遠吐了核後,看一眼那個跪在地上還在偷瞄自己的斧頭男孩。

長孫無忌恍然點頭,是了,大理寺有可以詢問到最準確證供的謝罪,何必聽這個男孩在這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