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用左手吃飯一邊給餘老師講明天的菜是什麼樣的。
白貓低頭舌頭伸出將粉條卷進嘴裡咬住一端一小口一小口地將粉條吃了,粉條很是入味口感Q彈還很有嚼勁,煮的剛剛好不硬也不軟。
“飯碗明天再收拾吧,明天我偷偷放到廚房去。”張於然吃飽了先將臟碗筷放在一起,用紙巾將灑出來的湯汁都擦乾淨。
一般張於然晚上會看書張思才和張醒都不會打擾。今天像往常一樣張於然去浴室換了睡衣然後再床上架起小桌子看書學習。
白貓偷偷地挪過來趴在張於然身邊睡覺。
張於然看幾眼書就忍不住去看一看旁邊的白貓,餘老師可能是出去一趟累了,本來隻是會假寐的餘老師竟然真的睡著了,白貓打著小呼嚕睡著睡著就變成了毛肚皮朝上四肢舒展開的姿勢,小肚子上的肉肉隨著呼吸上下移動,張於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實在受不住這種誘惑將白貓抱到懷裡將他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白貓,靈氣也隨著她的動作慢慢進入白貓的身體。
她看了兩個多小時的書眼皮就沉得睜不開了,學習果然催眠。張於然去把爐子的火弄小了點,檢查好排煙情況然後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防止睡夢中中毒。張於然關了燈收拾了書桌掀開被子躺了下去,脖子挨到枕頭發出嘎嘣一聲,張於然左右晃了晃頭,將白貓摟在懷裡用被角蓋住白貓的毛肚皮。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陷入夢想。
不知過了多久蜷成一個球的白貓眼睛慢慢睜開,他輕輕地伸長身體將自己從張於然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他從床上跳下來貓爪落地沒發出任何聲響,一陣柔和的白光閃過瘦削的男人站在了張於然的床頭,他一身衣服和自己原型的皮毛顏色一樣雪白柔滑,就是一件長袍,餘穀點了點長袍衣服就變成了一身毛衣長褲。
張於然的睡相不怎麼好,睡得四仰扒叉的,胳膊和腿都落在床外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餘穀輕輕拉起她耷拉在床外邊的手,將那隱隱又要變成豬蹄的手平放在床沿上,他修長的手一翻手心中就多了一盒藥,古樸的木盒沒有一點花紋裝飾,餘穀將它打開淡淡的藥香就飄了出來,深褐
色的藥膏帶著水一般的光澤。
他拆開張於然右手上胡亂包紮的繃帶,他眉頭一跳,傷口從虎口延伸到手腕,因為塗了碘酒傷口呈現出一種暗淡的褐色,擦藥的時候應該沒用心藥水直接滲到傷口裡卻沒清理好手麵本身,臟東西一起被弄到了傷口裡。其中隱隱還有幾縷黑氣餘穀在虛空中一抓取了一縷黑氣。
餘穀先將她的手放下,覺得自己得再去找雲煥茗一次。
雲煥茗本來正在精心炮製餘穀付給自己的報酬,嘴裡哼著歌查看人參的情況,一轉頭就看見餘穀站在他身後盯著他。
“哎呦我去,我天啊。餘先生我是個老人家了,你要來能不能吱一聲。”雲煥茗長出了幾口氣,“您又有什麼事嗎?你原型胖了那麼多,人形倒是更瘦了。這是什麼道理?”
“被陰氣傷了,來買幾貼藥。”餘穀懶得聽他說這些沒用的話直接將手中的陰氣放了出去,雲煥茗伸手接了過來仔細觀察了會說:“你朋友修為不低啊,被這種陰氣傷了卻隻是小傷。”
憑他今早來買凍瘡藥的態度,現在餘穀似乎不著急那就沒什麼大事。
“哪來的這麼多廢話。給。”餘穀丟了一個塑料袋雲煥茗趕緊給接住了一看裡麵竟然是一袋子何首烏,他隻覺眼前一片烏黑,“這東西可不能亂扔,你就用個紅色塑料袋裝著?”雲煥茗差點背過氣去,這種好東西怎麼被這臭貓弄得像是批發市場買來的。要是能在批發市場買到他一定第一個去排隊。
“我這就去配!你稍等一會。就半個小時。”
雲煥茗害怕他後悔趕緊抱著東西去自己的藥坊,當然也不忘將自己炮製的差不多的人參一起帶上,如同一個挖到寶藏的守財奴土財主。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想問。”餘穀又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啊?”不會是後悔了吧?雲煥茗抱著藥,他要是敢說後悔了自己就敢和他拚命。
隻見他劍眉微皺問:“你這兒有鮮粉皮嗎?”
“什麼?”雲煥茗覺得自己可能提前老年癡呆了,完全理解不了餘穀的這句話,“我可能剛才聽錯了?”
“你說有沒有就行了。”
“我這兒沒有,我讓我徒弟給你去買點帶上行不。”這是
想著換了藥再換點吃的,雲煥茗抱著藥材給自己徒弟打電話,他徒弟一聽立馬去了附近的大超市給買來了。雲煥茗的徒弟來的時候他也把藥配好了。
“塗了藥三天內最好不要碰水。”雲煥茗將藥給了餘穀,順便一臉迷惑地將一包冷凍鮮涼皮給了餘穀。
“我能問問你弄這些東西要給誰不?”要不說好奇心害死貓呢?他還真是管不住自己這張臭嘴。
果然餘穀隻是斜睨了他一眼轉身便消失了,雲煥茗卻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徒弟見了趕緊上前給師父擦汗。雲煥茗擺了擺手自己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這死貓的修為好像更高了。”
回到張家院子餘穀就聽到一陣細碎的嚶嚶叫聲,男人站定想了想才記起來是張於然家剛養的幾條狗,大晚上還叫個不停有些擾民了,他朝著狗窩所在的屋子一指嚶嚶的叫聲就消失了。
餘穀回到張於然的房間中,他就離開了那麼一小會張於然不僅換了個睡姿還換了個方向,整個身體完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床頭變成了床尾。可能是覺得癢雙手無意識地抓撓過,她現在兩隻手上都有指甲劃破的傷口。
“撓自己倒是挺下得去手的。”餘穀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坐到了床沿上。先給她簡單的清理了下傷口,這才重新拿出那盒凍瘡藥膏,用棉棒沾了一點點塗到張於然紅腫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這要很舒服,張於然睡得更沉了連因為疼痛皺起的眉頭都漸漸放鬆開來。
雲煥茗做的膏藥比較大,餘穀手指一劃拉那膏藥就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三塊,餘穀撕開含有藥的那一層的保護膜,舉著張於然的手借著月光沿著那條傷口將藥膏仔仔細細地貼上。指尖輕輕地壓過藥膏表麵,讓藥能和傷口接觸。
可能是有點疼張於然的手微不可察地掙紮了一下,被餘穀緊緊地抓住了。
上好了藥餘穀把桌子上的臟碗放到廚房下了個小結界,將碗筷洗乾淨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煮了排骨鮮粉皮湯,他自覺自己在廚藝方麵起碼比張於然她爸強多了也沒有去找製作方法,全憑經驗和想象做飯。
……
清晨張於然是被凍醒的,寒風順著她留的那一條窗縫直往屋裡
鑽,張於然縮了縮身體想要繼續睡,但生物鐘已經讓她睡不著了,她懶懶地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她的胳膊和手。
雖然是自己的手,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張於然揉了揉眼睛,不對,我手上的繃帶呢?怎麼不見了?隻剩下了一個像是膏藥的東西,嚴絲合縫地貼合在她的傷口上。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手上的膏藥還是沒有消失。
“怎麼回事?我也沒眼花啊。”張於然還有些沒睡醒眯著眼睛看自己的手,今天她的手已經消腫了凍瘡瘡麵也不怎麼明顯,她伸出左手輕輕地摸了摸那藥膏,傷口竟然沒什麼感覺不怎麼疼了。自從她‘生病’之後就很能忍疼,所以昨天雖然受了傷但她也沒表現出什麼難受的樣,不然她哥和老爸怎麼可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換了藥。貼的還挺仔細的細長的膏藥將傷口完全遮住了,但因為細小也不顯得可怖。
她這邊正疑惑著呢,白貓毛絨絨的大尾巴有意無意地掃過她的臉,張於然眼睛一亮微微仰頭就看到白貓睡在她枕頭邊上,一雙圓眼睛晶晶亮的。
她舉起自己的手,“餘老師你幫我換的藥?是嗎?”
“要不然呢?”白貓瞥了她一眼。
張於然嘴角忍不住勾起,真心實意地誇獎,“這藥膏真管用,我現在傷口一點都不疼了反而是有點冰涼涼的感覺。餘老師你簡直太厲害了什麼都會。”自己昨天睡著前這藥還沒換呢,也就是說餘老師半夜偷偷爬起來給自己換了藥?
不過餘老師怎麼給她換藥啊?用爪子還是尾巴?
張於然嘴角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她一直以來都忽略了個問題。楊魚能變成人比楊魚厲害的多的餘老師是不是也能變成人形?難道昨天餘老師偷偷變成人形給她換了藥?張於然沒覺得害怕反而隱隱有點高興,從來沒有人那麼小心翼翼的關心自己,這和被老爸老哥關心照顧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張於然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張於然躺在床上不太想要起床了。
嗯有點像是田螺姑娘啊。
不過餘老師應該叫白貓小子。
張於然也就敢在心裡想想自己樂嗬樂嗬,真要說出來估計要被餘老師撓死
。
雖然自己很厲害,但並不是在這方麵,餘穀可不想領了彆人的功勞他彆彆扭扭地說:“這不是我做的,是我買的。按照你的傷口調的藥,那人修品行一般醫術倒是不錯。”
不枉費他給了那麼多藥材,不過有張於然和果園在這些東西還會有的,張於然帶他去果園前餘穀就看中了一處穴位就在果園裡,一般的土地都是沒有任何風水所講的‘旱地’,既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
他來這兒的時候遠遠地看這座山就發現了這穴位,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在山上曬太陽,後來發現張於然的特殊之後他就在那一片種些藥材和亂七八糟的種子,每日用池水澆灌。這麼幾個月下去長了不少他都悄悄收了起來。沒想到先用到張於然身上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什麼時候買的?大半夜嗎?餘老師總不會是早就知道她會受傷,餘老師怎麼對自己這麼好,張於然想象了下胖胖的白貓大半夜跑出去為自己買藥的場景,我天張於然頓時覺得自己有做流水席的力氣了。
“那這藥得多貴啊。謝謝餘老師了。我這就去做早飯。”她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簡單得疊了疊被子,“餘老師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你的手最好不要沾水。”餘穀皺起眉前爪蹬了蹬自己的耳朵,“拿什麼我做好了。你不用動手。”
張於然愣了愣,她這才發現床頭桌子上的臟碗筷消失了。哇沒想到餘老師還有那麼賢惠乖巧的一麵,簡直是太神奇了,張於然都想問問餘老師他還有哪一麵她是不知道的。
“餘老師你還會做飯?我要去看看你做了什麼。”張於然根本就待不住了,換了鞋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邊走一邊將亂七八糟的頭發紮了起來。
白貓從床上跳了下來跟在她身後慢慢走。
張於然一打開廚房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煤氣灶被開到了最小火上麵蹲著一個瓷鍋,一進屋就能聞到濃鬱的肉香味,不同於張於然喜歡用花椒等調味料調味,這鍋東西的味道很純粹就是肉香味。張於然沒想到餘老師不僅會做飯,做的還這麼香。
“我一聞就知道肯定特彆好吃。”張於然興衝衝地拿了塊手帕將瓷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