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夜沒說話,在他脖頸間留下許多斑斑點點的吻痕,紅一塊粉一塊的,曖昧又漂亮。再從脖頸向肩膀延伸,像是漫天的雪搖落了紅梅,散發出一股隱蔽清淡、又讓人難以自拔的香氣。
他握住了對方的手,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
聞人夜比他還緊張,還覺得這是個精細活兒。他半擁住對方的身體,逐漸地放肆了一點兒。
江折柳呼吸一滯,抬手抱著他,眼淚掉得都把他身上的衣服濡濕了,似乎渾身都難受,很低地嗚咽了一聲,隨後又咬唇忍住,被小魔王捧起臉頰啞聲哄著。
可是再哄也抵不過那個不舒服的勁兒。
小柳樹渾身都很熱,精力耗儘地伏在他懷裡,壓著脖頸,貼著胸口,也不知道是疼還是怎麼回事,張嘴咬了聞人夜一下。
沒用力,牙齒壓在皮糙肉厚的魔族肩膀上,連點紅痕都沒咬出來。
聞人夜大方地任他咬,然後又過分了一點點……
懷中人早就沒力氣了,隻能陷在他懷裡,躲都躲不開。手指攥著他的外衫,指節緊繃,霜白的指尖泛著紅,又脆弱又好看。
聞人夜撈過他的手盯著看,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對方的指尖,見到對方的手指猛地蜷縮了一下。
江折柳被熱意煎熬得厲害,頭暈,遲鈍了一下才低低地道:“……你在乾什麼。”
聞人夜略有一點心虛,親了親他帶著淚痕的眼角:“我看一下你的手……折柳,你好熱啊。”
他說得不止是摸起來熱。
擁抱久了,對方身上的溫度還要更熱一點。
“還好香。”這隻魔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又滑又香。”
江折柳:“……”
這日子,看著是沒法過了。
————
阿楚昨晚沒睡好。
他白天跟哥哥聊天在那兒樂得撒歡,晚上躺在床上聽著樓上的動靜轉輾反側。
樓上的動靜真的太大了。難以形容那種感覺,阿楚覺得這房子都要塌了。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能吧,就神仙哥哥那小身板,兩下不就撞散了。
彆說阿楚沒睡好,整個終南山的妖昨晚上都沒睡好。一個個傻不愣登地睜眼到天明,聞著鼻尖縈繞的香氣和與之糾纏不清的魔氣,全體失戀了。
心上人,白月光,終於還是被一隻暴戾好殺的魔族給糟蹋了。
終南山的小妖們互相心知此事,紛紛以淚洗麵。那兩隻被打回原型的蝴蝶哭得斷氣,被妖怪朋友連夜拖走了,帶去了彆的地方。
注定是一個失戀的夜晚,星星都不看他們一眼。
昨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到了白天還陰著。天冷得厲害,常乾在樓下燒了兩個小火爐,打著哈欠煮藥,一邊煮藥一邊道:“昨天那什麼動靜……”
這位是真的未成年,就是再纏綿的味道也會無動於衷。他之前跟神仙哥哥一個椅子睡覺的時候,就隻有全然的親近之情,思想純潔無比。
一旁的阿楚晃著鹿角,聞言小臉一黃,不知如何跟純潔的常乾解釋,半晌才道:“那個……就是……,呃,是你小叔叔發泄精力。”
常乾沉默片刻,質疑道:“我小叔叔?”
在他心中,他小叔叔是個很酷炫的人。這話聽著就有點智障。
阿楚心情複雜,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磕的cp成真了,還是該祭奠自己單方麵失去了的愛情,心事重重地泡了一盞茶,沒等泡好呢,就看到門口的竹簾被卷起來,餘燼年拉著一身青色衣袍的王墨玄探頭探腦地進來。
他滿臉止不住的好奇,跟阿楚比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悄咪咪地上樓。隔著屏風掃了一眼旁邊的景象。
床榻沒散,桌子沒掀,看起來沒爆發什麼激烈的衝突。
小啞巴被他牽著手,隻能跟著他過來,滿臉無奈地看著對方。
地上也沒有衣服,衣服都被收拾得好好的,熏香後掛在一旁。
餘燼年越走越近,聽到裡麵聞人夜的聲音。
“……還是疼嗎?我給你找點彆的藥。”
江折柳沒動靜,聽呼吸都感覺昏昏沉沉的。
“不應該啊,昨天你受不了的時候我就停下來了,停在裡麵重新喂你吃了藥……怎麼一夜過去腫成這樣。”
聞人夜百思不得其解,掀開錦被略微看了一眼,對方身上的痕跡實在是太鮮明太嚴重了,看起來就像是他真的蹂.躪、糟.蹋、侮辱,強取豪奪了一樣。
彆的不說,看著非常有霸道魔尊的排麵。
但聞人夜要為這排麵操碎了心,他看著對方的手腕,昨天不過就是摁了一會兒,一夜過去就全是紅印子,小柳樹嬌氣得真像是一碰就傷,痕跡還鮮明無比,充滿控訴感。
他原本不心虛,都要被這事兒整心虛了。
魔尊大人耐心地給他塗藥。昨天江折柳說喘不過氣的時候他就停了,非常地慫批,隻要感覺他受不了就一點都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就算是這樣,還是讓小柳樹精神欠佳,哭得眼疼嗓子疼。
其實對方幾乎不怎麼出聲,出聲的時候都是被弄得狠了,忍不住才會出一點聲。
可能這就是前輩的自尊吧。
聞人夜塗著塗著藥,不知道腦子又怎麼抽抽了一下,握著他的手欣賞了一會兒,又親了親對方的指尖,犬齒輕輕地咬了一下,愛惜得不得了。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被咬過的地方泛起紅痕。
……跟碰瓷兒似的。
他以前的身體有這麼嬌氣麼?
聞人夜陷入沉思。他之前雖然也覺得江折柳身上很容易弄出痕跡,但畢竟沒有像昨天那麼明顯地嘗試過。這回折騰完了才覺得很嚴重,看起來像是被他強迫了一樣。
江折柳還有些頭疼,但他體溫恢複那種正常偏低的狀態了。但身體素質顯然還跟不上,在床上起不來。
聞人夜貼著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把江折柳的耳根弄得癢癢的,又有點泛紅了,才聲音沙啞地道:“……彆吵,讓我繼續睡。”
他慢慢地蜷縮進被子裡。
聞人夜給他掖好被角,坐旁邊看了好一會兒,隨後才轉過頭看向屏風後。
他早就察覺到餘燼年的腳步聲了。
他視線望過去之後,那個飽覽群黃書的醫聖閣下才慢慢地從屏風外探出頭,帶著自家小啞巴,無聲地做口型暗示了一番。
“怎麼樣,有沒有退熱?”
這話還沒得到回答,餘燼年就又興衝衝地問道。
“怎麼樣,天靈體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問就是……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修改x3
這就是主角發燒給喂藥和親親的劇情,後麵拉燈了,饒了我吧(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