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當英雄父親了,這是什麼孕期反應,增進感情的嗎?以後豈不是三年裡連架都沒得吵,冷戰白天拉開序幕,晚上往人家被窩裡鑽,還要不要臉了?
江折柳趴在他懷裡,感覺情況稍微好轉一點時,才無奈地道:“……這就是人間疾苦嗎?”
聞人夜的腦子其實還處在宕機中,他不斷地感受著愛人生機蓬勃的心跳,不斷地修正著自己腦海的認知,之前在道心迷境裡的陰影徹底被驅散了。
由於小魔王這時候腦子還不好使,就下意識地貼著他回了一句:“人間恐怕沒有這樣的疾苦。”
江折柳都讓他氣笑了,道:“行了,知道你不是人了……我腰軟了,扶我一下。”
聞人夜老老實實地扶著他,試探地把指尖從他心口上挪開一點,才剛剛偏移半寸,就被這個自稱腰軟的人壓在床榻上,是故意的。
江折柳坐在他腰胯上,是真的沒有力氣,這是最後一點了。他將神魂潛入下來,沒入聞人夜的元神之中。
兩者熟悉至極,神魂之間甫一交彙,就在瞬息之間交融在了一起。
“看來,”江折柳道,“還是神魂相交的用處更大一點。……這樣舒服多了。”
“……要不要再深入?”
真是衣冠禽獸發言。
江折柳眼角還是紅潤的,他雪白的長發順著肩膀滑落下來,發梢輕輕地掃過聞人夜的臉頰。
他抬起手,溫和地撥開了發絲。
“得寸進尺。我還沒質疑你學得那些亂七八糟的。”
小魔王坦誠無辜地看著他。
“剛剛是天靈體的特殊反應,說不準是不是和魔族的衝突,”江折柳歎了口氣,“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要回去問問餘燼年。他對一些小傳逸聞看得更多。”
聞人夜的元神乖巧無比地任由江折柳融合擺弄,像是悄悄將利爪收起的野狼,裝作家犬的模樣,溫順得反常。
“那我們也可以嘗試更深入的交流?”
江折柳不知道他怎麼又突然這麼積極地爬床了,疑惑地看了他一會兒,低頭道:“你現在不覺得我身體不好了?……你能不能……嗚……”
每次都是這樣。
神交的主動權在下一瞬便易主,兩人的神魂愈發貼合,彼此之間的情緒一覽無遺。
更過分的是,小魔王賊心不死、賊膽熊熊燃燒地扯開了他的衣帶,企圖跟他進行一次孕後的深入交流。
……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的轉變了嗎?江折柳有點頭疼地想。
他的體溫又慢慢地升高,但這次不是那種席卷迅猛的情.潮,而是正常反應,是天靈體慢慢地興奮起來了。
————
常乾不知道他小叔叔有沒有得逞。
但他知道,再這麼下去,小叔叔沒走火入魔,他就先完球了。
結界在兩人氣息的擴張之下不斷地產生波動。在常乾的嗅覺裡,神仙哥哥身上的勾人氣息越來越濃厚。他木著臉坐在馬車邊緣,跟止步嘶鳴的魔界戰馬麵麵相覷,好像兩個單身狗。
自信點,可以去掉好像,根本就是兩條單身狗。
魔馬的智商不夠,隻覺得焦慮難安,被天靈體的香氣引得躁鬱,四個蹄子交替著踏步。
常乾隻覺得他倆同病相憐,不過魔馬還能交替著踏步,他就不行了,他隻能暫時封印住自己的感知——天靈體的香氣無關於嗅覺,而隻是一種因人而異的感知而已。
小蛇擁有一半的妖族血統,可以按照自己的狀況推測出來,估計這時候要是遇到個妖族,可能會不顧一切地衝過來送死——
就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原本布置得好好的結界由於時間的限製,猛然裂開一道紋路。
常乾豎瞳發愣,心想不是吧,小叔叔布結界是怎麼算的時間……隨後就見到這道堅不可摧的結界自己消退了。
猝不及防。
他寒毛乍起,掌下的長劍猛然出鞘,寒光倏忽地一閃,在結界消退的瞬間,出鞘的劍鋒直直地撞上撲過來的妖形,鋒芒挾著魔氣,攻擊性十足地把撲過來的妖形抽了回去,刃鋒劃出一道恐怖的血痕。
一個發狂的獸目猛地投了過來,是一隻眼眸猩紅的惡妖,一看就不是那種正統的修行路數,而是走得吞噬他人、掠奪人命的邪路。
常乾反手挽了一個劍花,蛇類豎瞳緊縮成線,直直地盯著眼前的惡妖。
盛大而馥鬱的香氣蔓延四散。
常乾緊握劍鞘,盯著他道:“看都不看就撲,你不想活了?”
但眼前的惡妖似乎無法交流,仿佛腦子有問題,這種有問題還不是他小叔叔的那種執拗,而就是單純地聽不進去人話。
仿佛已經走火入魔了。
常乾暗暗感歎運氣不好,從唇間吐出一條細細的蛇信,分叉舌在半空中停留一瞬,捕捉到了許多妖族的氣息。
他掃一眼周圍,發覺馬車停在一座山中,正好是在背光的一麵山坡上。
枝葉茂密,在枝葉搖動的昏暗光線下,一道道猩紅的獸目逐漸亮起,密密麻麻,連成一片。
好家夥,全都走火入魔啊?在這開會呢。
常乾不打算驚擾小叔叔,他也沒覺得眼下的局麵自己解決不了。
“這是什麼風水寶地,養出一群這麼個玩意兒。”小蛇的豎瞳緩慢擴張,“來吧。”
他跳下馬車,長劍鋒芒如雪,光華暈散,顫鳴動徹四野。
這裡是——淩霄派故居之處。
渺雲山。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夜夜的賊膽更上一層樓。
還有小蛇,哥哥麵前我結結巴巴,外人麵前我來一個殺一個。(遺傳天賦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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