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訂的是巴黎最好的酒店,飛機頭等艙被人承包了,酒店還是可以挑的。
一行人匆匆踏入酒店,富麗堂皇的裝潢高端大氣,讓人眼前一亮。
許嘉善被震住了,仿若走進了一個不屬於他的豪門世界。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高大上的地方,光是一個大堂就將人帶入紙醉金迷的世界裡。
怪不得連翹一直說,要多看看外麵的世界,才知道天有多高,這個世界有多美好。
他一邊走路,一邊東張西望,如同初入大觀園的劉姥姥,看什麼都是新奇的。
“啊。”他撞上了人,嚇了一跳。“對不起,對不起。”
是一個女生,黑頭發黑眼睛,是亞裔。
她身邊的中年女子忽然一把扯住許嘉善的胳膊,“你眼睛瞎了?你怎麼敢撞我家小姐?你擔待的起嗎?”
許嘉善緊張的不行,不停的道歉,但依舊不能澆滅對方的怒火。
連翹在辦入住手續,忙著呢,讓大哥過去看看。
連大少快走幾步,“怎麼回事?”
背對著他的女子猛的回頭,驚喜萬分的尖叫,“啊啊啊,連杜仲,我們又見麵了,太巧了,我們太有緣分了。”
連杜仲錯愕不已,居然是沈空青的女兒,沈靈,腦子不大好使的那個。
什麼緣分?明明是孽緣分。
他隻當沒看到,拍拍許嘉善的肩膀,“走吧,連翹在等我們。”
沈靈呆呆的看著連杜仲的背影,眼眶漸漸的紅了,為什麼裝看不到她?
那中年女人的眼睛微眯,忽然大叫一聲,“報警,那個穿藍衣服的小子非禮我家小姐,我要告他。”
許嘉善的腳步一頓,差點摔倒,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衣服,是深藍色大衣。
說的是他?
“就是你!”中年女人拉著沈靈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對著許嘉善的鼻子怒罵,“大家都看看清楚,這個是大流氓,他占我家小姐的便宜。”
“我沒有,我就是撞到她,我說對不起了。”
“你是故意撞到她,偷偷摸了她的屁股。”
連翹正好聽到這句話,冷笑一聲,原來是衝著她來的。
沈南星偷摸她的屁股,被她打的半死,在醫院躺了很久,又進去關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嗬嗬,那是他罪有應得。
但,她表哥是老實本份的人,跟女生都不敢多說話,又何來的非禮?
用這樣的手段報複她,隻能說,沈家太LOW了。
“沈小姐,我表哥摸你屁股了嗎?”
沈靈愣愣的看著她,似乎有些搞不清狀況,他們怎麼又在一起?
“他是你表哥?”
連翹真的不喜歡沈家人,沒有一個正常的。“對。”
沈靈咬了咬牙,大聲叫道,“他摸了!芳姐看到了!”
連大少皺了皺眉頭,越發的不喜,一個沒有是非觀念,智商不行的女孩子,怎麼都不喜歡。
中年女人就是芳姐,得意的一笑,總算替自家小少爺出了一口惡氣。
她家小少爺是堂堂沈家的繼承人,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摸她一下怎麼了?
那是看的起她,看她有幾分顏色才賞臉。
不知有多少女人哭著喊著要跟著小少爺呢。
偏偏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將小少爺打成重傷,還不依不饒的將人關了進去。
她想掐死連翹的心都有了。
連翹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行,那就報警。”
連杜仲微微搖頭,“連翹。”
沒必要將事情鬨大,國內吵吵就算了,在海外鬨騰,損及的是他們華國人的形象。
可就算鬨成這樣,圍觀的人不多,一是聽不懂中文,二是外國人沒有湊熱鬨的習慣。
芳姐冷冷一笑,“你問問你表哥,他願不願意?他敢不敢?”
“表哥,我尊重你的決定。”連翹也不著急,要是他不想,那就換一個辦法。
腦子裡有無數種整治對方的辦法,還能讓對方打落牙齒和血吞。
許嘉善很緊張,第一次遇到碰瓷,但,他的頭腦還算清醒,“我聽你的。”
表妹比他聰明一百倍,她又是最護短的,不會坑他。
連翹這輩子怕過誰?“行,那就報警,我倒想看看,你們到底想怎麼唱這麼出戲?對了,英美法係的規則是,誰主張誰舉證,你們準備好證據了嗎?否則就是誣告哦。”
說句實話,國內閉塞保守,又有連家施壓,沈南星才被送進去。
國外開放,就算真的摸了一下屁股,也不可能將人關起來,這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芳姐還當這是國內,一心想報複。
“什麼英美法係,你彆想糊弄我,全世界的法律都一樣,不管誰摸女生的屁股都要吃官司。”
連翹像看白癡般看著她,“學我行事?那得先有我這樣的實力,這可不是你們沈家的地盤,走,在異國他鄉玩一把法庭風雲吧,我還蠻期待的。”
她躍躍欲試,戰意盎然,眼睛亮的出奇。
芳姐反而驚疑不定,“你……”
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不是應該低聲下氣的道歉,並且割地賠款嗎?
那樣她才能提條件,將小少爺弄出來啊。
一道清喝聲響起,“夠了,連翹,你是什麼身份,欺負一個沒見識的下人,不怕掉價嗎?”
是沈空青,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臉色奇差。
芳姐又羞又氣,沒見識的下人?這是她最敬愛的空青少爺說的?
問題是,如果有見識,還會當下人嗎?早就翻身當主人了。
沈家人都沒有什麼自知之明,包括家裡的下人,對自身的認知有著可怕的偏差。
一起浮誇,一起自視過高。
連翹嗬嗬了,“你們沈家有一個特彆壞的毛病,隻要一發生事情,就會將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錯的永遠是彆人,而自己是可憐的受害者。”
裝什麼小白菜,都是老菜幫子了。
圍觀了半天的沈京墨不樂意了,“我沒這毛病。”
連翹一本正經的反問,“你不是姓連嗎?”
沈京墨捂臉悶笑,“噗哈哈,對對。”
沈空青這才發現來了好多人,眼睛微眯,“京墨,你怎麼也在這裡?也是來參加醫學交流大會的?”
沈京墨用一種法海你不懂愛的眼神,看著自家小叔,“陪女友過來旅行,巴黎是浪漫之都,特彆適合談戀愛,情侶都該來一趟,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他話風一轉,“對了,小叔,你怎麼千裡迢迢跑來了?你不在國內鎮守著,就不怕鬨翻天嗎?”
全都齊聚在這裡,修羅場啊。
沈空青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一名醫學博士出了新藥,針對中風的,要在醫學交流大會上宣布,我就過來看看,順便帶你堂妹過來治療,說不定國外的醫生能治好她。”
她不是天生弱智,是後天發燒燒壞的,說不定能治。
沈京墨和連翹相視一眼,都挺奇怪的,醫學交流大會?
他們都沒有聽說啊。
連翹眼珠一轉,“原來如此,你接到邀請函了?”
想去,腫麼辦?
沈空青嘴角勾了勾,“是啊,你們連家沒有吧。”
連翹撇了撇嘴,“哦,謝謝你告知,我到時也會去轉轉,到時見吧,還去警察局嗎?趕緊處理正事,我坐了一天的飛機,很累。”
芳姐趕緊跳出來,“空青少爺,這小子欺負小小姐。”
沈空青狠狠瞪了她一眼,“行了,彆鬨了,彆嫌不夠丟人嗎?”
這丟臉丟到國外,有意思嗎?不管如何,他們在海外的舉止,都代表著自己國家的形象。
芳姐很不甘心,“我們不能被連家人壓一頭,得反擊。”
她是沈老太太的人,對她最為忠心,沈老太太重病纏身,也是拜連翹所賜,心裡恨的咬牙切齒。
沈空青淡淡的反問,“你有確鑿的證據嗎?比如有照片?”
芳姐驚呆了,怎麼可能有?“沒有就不能將他送進去?那國內……”
“國情不一樣。”沈空青又想歎氣了,全是拖後腿的,“這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
他還是很有威嚴的,將芳姐壓了下去。
連翹聳聳肩膀,沈空青這個人吧,底線是有的,手段也是有的,就是在家人問題上,特彆優柔寡斷。
“我訂好房間了,走走走。”
她將裝著鑰匙的信封分給大家,定了兩個套間,每個套房有兩個房間。
紀悅然和小程一個房間,她一個房間。
另一個套房,沈京墨和許嘉善一個房間,連杜仲和小胡一個房間。
眼見一行人往電梯走去,沈靈不禁大急,“連杜仲,等等我。”
她剛想追,就被沈空青緊緊拽住胳膊,“爸爸,你快放開我,我要去追連杜仲。”
沈空青就不懂了,連杜仲從來不給她一個好臉色,她怎麼就這麼執著?
“靈靈,爸爸不是說帶你出去玩嗎?巴黎有很多旅遊景點,都值得一去……”
沈靈眼裡隻有那個遠去的身影,急的直跳腳,“我不去了,爸爸一個人去吧。”
沈空青氣的不輕,卻不能衝她發脾氣,她的智商跟**歲的孩子差不多,心智不足,罵不得。
他耐著性勸道,不“你就這麼喜歡連杜仲?他都不想理你,更不可能娶你。”
沈靈眼巴巴的看著父親,“芳姐說,連杜仲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們兩家有矛盾,不過,我如果嫁給了連杜仲,兩家就能和好啦,連家的東西就是沈家的,沈家的也是連家的。”
芳姐的臉色一變,小小姐真是……哎,就不該相信她能保密。
沈空青一個冷眼掃過去,芳姐的身體一哆嗦,不由自主的朝後退。
沈空青摸摸女兒的腦袋,“芳姐說的?你相信一個傭人的話?而不相信爸爸的話?”
沈靈眼睜睜的看著連杜仲消失在轉角處,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
“我當然相信爸爸,爸爸,你那麼聰明,想個辦法把我嫁給連杜仲吧。”
沈空青再寵女兒也不可能答應她,“不行,我特彆討厭連家人,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們。”
“爸爸。”
……
電梯裡,許嘉善耷拉著腦袋,羞愧不已,“表妹,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連翹知道這事因她而起,她才是惹麻煩的人,“彆怕,誰敢欺負咱們,就狠狠打回去,出事我兜著。”
許嘉善半信半疑,“真沒事?”
連翹覺得他太過老實了,“能有什麼事?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彆忘了。”
許嘉善立馬如打了雞血般,“絕對不會忘。”
沈京墨不喜歡被冷落的感覺,扯了扯連翹的衣袖,插嘴道,“什麼任務?”
連翹笑眯眯的說道,“讓他做功課,比如,國外有多少知名護膚品牌,每一家的拳頭產品是什麼?賣的最好的又是什麼產品?各家是怎麼營銷的?專櫃是怎麼擺的,櫃姐是怎麼賣貨的……”
她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大家都聽呆了,乾貨好多。
沈京墨想了想,“他不會英語法語吧。”
許嘉善也有些發愁,該多學一門外語了。
哎,學的越多,越覺得自己懂的少,不夠用。
連翹看了男友一眼,“你陪他去。”
沈京墨的臉拉了下來,“我是來陪你的,讓他請一個當地人導遊,或者讓許榮華派幾個工作人員陪著他,我們去艾菲鐵塔玩。”
連翹打了個嗬欠,越來越疲憊,腦子也開始迷糊,“我哪有空玩,忙都忙不過來,要見各種人,挑出能合作的公司。”
樓層到了,電梯叮咚一聲,門開了,一行人走出去。
沈京墨拎著背包跟在連翹身邊,行李讓迎賓部送上來。
“這個簡單,先舉辦一個茶話會,將人都請上,初步篩選一下,等入選美妝大賞,再以辦慶功宴之名,將這一批人請過來,可以達成初步協議,具體條款隨後再談。”
他見過的世麵多,這也是常規操作。
“怎麼了?”
連杜仲震驚的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了。“沈京墨,我第一次知道,你可以不靠臉吃飯。”
沈京墨嘴角抽了抽,他一直是走技術流的,好嗎?
“我什麼時候靠過臉?”
連杜仲毫不猶豫的指了指連翹,“哦,連翹就是看上了你這張小白臉,才挑你當男友的。”
我卻,大家聽到了一個大八卦,沒想到樣樣拔尖的連翹這麼庸俗,居然看臉!
連翹無視大家的目光,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什麼都有了,又不靠男人養,為什麼不能挑一張賞心悅目的臉?天天看著也舒服啊,還能改造後代基因,多好。”
說的好有道理,居然沒辦法反駁。
沈京墨一臉的失望,“真的隻是看上我的臉?不是我的□□?”
眾人:……我們什麼都沒聽到!他們是單純的孩子!
兩間套房是緊挨著,格局一模一樣,進去是一個小客廳,沙發電視機都有。
茶幾上擺放著一束鮮豔的紅玫瑰,電視機櫃是一束香水百合,空氣中彌漫著花香。
兩個套房布置的溫馨又浪漫,踩著軟軟的地毯,如踩在雲朵上,舒服極了。
紀悅然開心的尖叫,“真漂亮啊,我好喜歡這個套房,這錢花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