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沈京墨心裡盤算著, 打算去買塊新表, 沒有表特彆不方便。
羅伯特尷尬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剛才的事情, 能不能彆告訴皮埃奇先生?”
實在太尷尬了,居然懷疑高貴的小姐偷東西,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見人了?
皮埃奇先生要是知道了, 肯定會很生氣!
沈京墨看向連翹,他完全尊重連翹的決定。
連翹倒是沒有為難他, “當然可以,但,我很想知道,我看上去像偷東西的壞人嗎?”
羅伯特也很想知道答案, 舉止如此優雅,怎麼會惹來這場禍端?
一名保安哭喪著臉說道,“不不, 不是的, 是有人舉報你。”
沈京墨的眼神一沉, “什麼?誰?”
他們初來乍道,還來不及得罪人吧。
保安哭唧唧,後悔的不得了, “一個混血女孩子,長著黑頭發,藍眼睛,挺漂亮的, 笑起來甜美可愛,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舉報你們?”
沈京墨和連翹相視一眼,是那個偷東西的女生?
就為了一句話?這世道啊,什麼人都有。
沈京墨很是不爽,“跟你家超市有仇吧?”
眾人:……忽然覺得好有道理。
沈京墨臨走時,涼涼的看了保安經理一眼,“羅伯特先生,我認為每個國家每個人種都有驚才絕豔的人物,也有癡傻的呆子,不該有所歧視。還有啊,動不動搜顧客的身,這也不合理,不合法。”
保安經理後背一涼,這是不肯放過他的意思嘍?
“當然,當然。”羅伯特連連點頭,罪魁禍首當然不能留了,必須開除。
這次害公司賠了一大筆錢,足以開掉他。
兩人謝絕了羅伯特送他們回去的好意,出去打車,連翹忽然停下腳步,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
沈京墨看清是什麼東西,震驚的張大嘴,臉頰越來越燙,“你……你怎麼買了這東西?我沒看到你買……”
連翹嘴角抽了抽,她還沒有臉紅呢,他臉紅個屁?“這安全套是那女生偷偷塞進我口袋的。”
沈京墨震驚萬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被攔住時。”當時她發現不對勁,偷偷摸遍自己的口袋,在上衣口袋摸到的。
她不動聲色的周旋,硬是沒有露出半點痕跡。
沈京墨一把搶過東西,想扔出去,但不知怎麼的改了主意,往自己口袋一扔。
“走,我們回酒店。”
連翹抿嘴偷笑,啥意思呀?
從後麵看,沈京墨的耳根子越來越紅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忽然,走在前麵的沈京墨頓住了,眼神一凜。
那個混血女生雙手插在口袋,笑嘻嘻的走過來,“等你們好久,怎麼才出來?喜歡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嗎?”
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得意洋洋的顯擺。
“喜歡。”沈京墨以迅雷不掩耳之勢,揮出一巴掌,“啪。”
“這是我們送你的回禮,也希望你喜歡。”
以牙還牙,就是這麼簡單,他可不會慣著彆的女人。
女生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沈京墨,“你居然敢打我?”
沒人敢這麼對她!
沈京墨眼神冰冷,她的行為觸到了他的底線,“除了你父母,沒人會無條件的包容你,你父母沒將你教好,這個社會教你怎麼做人。”
年紀也不小了,可做的事情太不成熟,一點規矩都沒有,也不知她父母是怎麼教的。
“你……”女生氣的渾身發抖。
車子來了,沈京墨拉開車門,將東西全扔進後座,讓連翹先上車。
而他坐進了副駕駛座,“開車吧。”
兩人全程都沒有多看那女生一眼,一個不相關的路人而已,沒必要多關注。
卻不知那女生看著遠去的車子,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
酒店,連翹將零食分成兩份,一份給隔壁送去。
許嘉善還沒有回來,他和許榮華一起去跑市場了,不用她操心。
她拿起桌上的材料掃了幾眼,醫學交流大會就在下周一舉行,地點是這個酒店會議室。
多麼好的機會啊,得弄張邀請函混進去。
這個應該不難,啦啦啦,這次的行程排的滿滿當當。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酒店二樓的餐廳吃飯,吃到一半,連大少忽然開口,“小妹,我想請你幫個忙。”
連翹優雅的切著牛排,抬頭問道,“什麼事?”
連大少喝了一口紅酒,“明天陪我去科技展覽會,當我的女伴。”
連翹奇怪極了,“不是說好紀悅然當你女伴嗎?”
紀悅然就坐在她身邊,神色很平靜,應該已經溝通過了。
連大少微微蹙眉,“計劃有變,打算分成兩組,你,我和小程一組,紀悅然和小胡一組,你負責吸引大家的目光掩護我。”
展覽會隻有五天,要展出幾百樣科技成果,他怕來不及。
連翹很熱愛自己的國家,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行,沒問題。”
坐在她另一邊的沈京墨開口了,“為什麼不喊上我?我也想去。”
連大少不是不帶上他,而是另有安排,“你想辦法搞到醫術交流大會的名額,多收集些相關的資料,國內什麼都缺,適逢盛會,不摻一腳怎麼對得起自己?”
沈京墨抿了抿嘴,心裡不怎麼痛快,但,連大少說的也有道理,兵分兩路才是最合適的。
時間太緊,他又是醫學界知名人物,聯係一下主辦方應該沒有問題。
“行吧。”
連翹切了小半塊牛排過來,輕聲安撫道,“吃吧,吃飽了好乾活。”
沈京墨的心情一下子飛揚,還是連翹最疼他。
吃完飯,連翹打開衣櫃,查看自己從國內帶過來的衣服,一件定製旗袍,準備美妝大賞晚會上穿的。
其他都是輕鬆舒適的休閒裝,跑鞋。
算了算,周日的派對,需要一件小禮服,明天的科技展也需要正裝,醫學交流大會著裝也有一定的規定,不能太隨意。
這麼一想,她徹底坐不住了,拉著幾個女生去商場逛。
巴黎,時尚之都,還是值得刷一波的。
前台小姐給她們介紹了香榭麗舍大街和蒙田大道,曆來被認為奢侈品的象征,人氣很高。沒有你買不到的,隻有你買不起的。
三人走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感受到了紙醉金迷,不愧是全世界聞名的一條街,彙聚了全世界的奢侈品牌。
隨便推開一家店門,都會被金額嚇一跳,小程掃了一眼,立馬臉色大變的將人拉出來。
之後,不管連翹進哪家店,她都會第一時間攔在前麵,苦口婆心的勸,跟唐僧似的碎碎念,能念到你頭疼。
連翹都快吐血了,就不該帶她出來逛街。
不過,她在外麵掃了幾眼,也沒有她特彆想要的東西,就懶的進去了。
看到表行時,她趕緊衝進去,精挑細選給沈京墨挑了一塊腕表,還用小程無法拒絕的理由:人家的賠償款。
拿著最新款的瑞士名表,連翹心裡樂滋滋的,小心翼翼的放進包包裡,拿回去哄哄他。
一路逛著,紀悅然無意中看到了一家路邊小店,擺在櫥窗的小禮服真漂亮,她興衝衝的拉著連翹進去。
兩個女生看著滿室的漂亮衣服,眼睛都亮了,麻溜的挑選衣服。
連翹看中了一款白色的連衣裙,浮雕麵料,很有層次感,顯得很高檔,修身A字裙。
她進去試穿,出來時紀悅然的眼睛亮了,“這件好漂亮,端莊大氣,又顯身材。”
領口有點大,秀出雪白的脖頸,利落的裁剪將她的好身材夠勾勒出來了,小腿纖細筆直,配上白色的高跟鞋,顯得優雅極了。
連翹自己也很喜歡,直接要了,又挑了一款紅色的小禮服,一套淺灰色的修身西裝,不管哪種風格,她都能駕馭。
連挑了五套,她才收住手,期間小程各種的勸說,連翹隻當沒聽到,鬨的小程最後不得不閉嘴。
連翹知道她沒有惡意,隻是不想看到奢侈浪費,畢竟,國內還不富裕。
但,連翹賺錢就用來花的,買個痛快,讓自己高興,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還沒有偉大到節衣縮食的做慈善,捐錢可以,但隻能是一定的份額。
小程是苦孩子出身,看不慣也正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不過,連翹何時看過彆人的眼色,怎麼高興怎麼來。
紀悅然也給自己挑了兩套小禮服,這家的衣服真的是新穎漂亮,據說是一名不知名的設計師開的店,所有款式都是她設計的,世上隻有一件。
其實,比起奢侈品牌,也不算貴,但比起國內的衣服當然貴多了。
這一買就刹不住車,連翹一路買過去,給爸爸買禮物,還要給大哥買,給二哥買,給小哥買,全家人都得有啊。
在外麵吃了晚餐,再繼續逛,女人逛街的體力很驚人。
小程嘴唇緊抿,雙手拎滿東西,已經不想說話了,真正見識到了連翹大小姐的購買狂本質。
人家有錢,還是自己賺的,能怎麼著?
回到酒店,已經深更半夜,卻看到了一場熱鬨。
大家圍在一圈,也不知在看什麼,都挺興奮的在叫,願意,願意。
連翹覺得是求婚場麵,浪漫的法國人求婚場景,還是值得一看的。
她擠進人群,透過縫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男朋友,沈京墨,被一個女生堵著,女生單膝下跪,手裡舉著一枚戒指!!!
什麼鬼?這世界還能好嗎?
她腦袋一懵,推開人群,一個健步衝過去,“京墨,怎麼回事?”
沈京墨的眼睛刷的亮了,主動迎上來,“你總算回來了,我在等你回家吃晚飯,餓死我了。”
他一把抱住女友,一臉的小生怕怕。
他是真的很無辜!求彆打他!
連翹看清女生的臉,呆了呆,這不是偷東西的混血女生嗎?怎麼又跑來鬨騰了?
“我出去的時候說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為什麼不自己吃飯?”
眾人驚呆了,看著相擁的男女,這又是什麼情況?兩女爭一男?
混血女生冷冷的看著連翹,似乎極為不滿,連翹比她還凶呢,狠狠瞪,搶人家的男朋友,不要臉。
沈京墨捏捏連翹的小手,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我想跟你一起共進燭光晚餐。”
既可憐,又無助,戳中了連翹的軟肋,心疼壞了,“那我現在陪你去吃,不知道廚師下班了嗎?”
沈京墨笑開了,“還沒有,我訂了龍蝦大餐,你愛吃的。”
“好的呀。”連翹高興的惦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臉。
沈京墨嘟了嘟嘴,示意親這裡,連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行。
兩人手牽著手,旁若無人,都沒有多看那女生一眼。
剛走出兩步,那女生猛的衝過來,“等一下,你還沒有回答,明天願不願意跟我結婚?”
她說的是英文,流暢自如,但連翹一下子聽不懂英語了,每一個字都懂,但連在一起,就不懂了。
“結婚?明天?”
沈京墨苦著臉,很想一巴掌將那女生拍飛,他很耐心的跟女友解釋,“她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他的聲音挺大,四周的人都聽到了,有人好奇的問道,“是什麼病?”
沈京墨斟酌語句,用流利的英文解釋,“孤獨症,喜歡捏方便麵發泄,用偷東西的方式引起父母的關心,用這種嘩眾取寵的形式,讓自己得到大眾的關注,這些都是孤獨症的症狀。”
再嚴重些,就是自閉症。
得了這種病,病人是沒辦法跟四周的人建立起正常的關係,沒辦法正常的社交,無法融入人群。
不管是交朋友,還是戀愛,都沒辦法正常的交往,舉止怪異,思維跟常人不同。
那女生本來還在甜甜蜜蜜的笑,但隨著他的話,笑容漸漸消失了。
連翹看了她一眼,本來就覺得她不對勁,“算是精神病的一種嗎?”
“也算。”沈京墨深知這種病是因為家庭原因造成的,家人不夠關心,缺愛的厲害。“不過,她更需要心理醫生和家庭的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