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被人當怪物般圍觀,也不想暴露自己可怕的殺傷力。
羅琳嘴角抽了抽,像她這麼柔弱的受害者,第一次見。
她吃著巧克力,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眨眼之間放倒了幾個大男人。
連翹漫不經心的說道,“下迷藥唄,都是學醫的,你也沒問題的。”
不,她不是,她是遵紀守法的好醫生,羅琳用力搖頭。
弱弱的聲音響起,“給我一點藥,我想要。”
是安妮,她根本沒暈,眼巴巴的看著兩人。
兩人不約而同的拒絕,她是孩子心性,根本駕馭不了那麼危險的東西。
“你還是多帶幾個保鏢,不要動不動甩掉他們。”
安妮委屈的抿抿嘴,卻沒有發脾氣,直勾勾的看著連翹,“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還要救我?”
“順手。”這就是連翹的回答,又拽又任性,典型的連氏風格。
安妮有些失望,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我會報答你的。”
連翹拿出鏡子看了看自己,有些嫌棄,醜死了。“不需要。”
安妮抿了抿嘴,“為什麼用這樣的辦法求醫?”
羅琳就耐心多了,“一般人都不敢得罪醫生,但,請一個世界級的名醫,不光光要錢,還要關係,像我父親,預約的手術已經排到明年,都插不了隊。”
換句話說,能請到詹姆士先生出手的,都是有權有勢的人,份量不夠都遞不到他麵前。
但像這種偏激的手段,隻有走投無路,窮凶極惡的人才會用。
安妮聽的目瞪口呆,請個醫生還有這麼多名堂?
“但用這樣辦法,就不怕醫生在動手術時做手腳嗎?”
“將人關到結束。”羅琳對她有愧,她是被無辜卷進來的,差點……
門被重重推開,沈京墨像陣風般衝進來,一眼就看到纏著紗布的連翹,心口一痛,腳步踉蹌。
“連翹。”
他都不敢碰她,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連翹笑眯眯的說道,“我沒事啦,就是撞了一下,醫生說,隻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沈京墨哪裡能放心,“我看看。”
他紗布拆開,額頭破皮流血了,一時之間心疼的想罵人。
“我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他們都被抓起來,而且,我的仇自己報了。”連翹笑的有些古怪,返回的時候,給他們加了點料。
沈京墨默了默,先不問她乾了什麼。
他還不放心,親自檢查了一遍全身,確認沒有什麼大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一把抱起連翹,“走,我們回去,我讓人熬點補湯給你喝。”
他如抱著珍寶般抱著她,動作輕柔。
自始至終,他眼裡隻看到一個連翹。
羅琳愣愣的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口,心中百味俱雜。
愛不愛,就是這麼明顯。
他們相處多年,都沒有讓他愛上她,隻能說,沒有緣分。
什麼都能強求,唯獨愛情不可以。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一回頭就看到安妮了然的目光。
“你喜歡那個男人?死心吧,他隻喜歡連翹,連翹很凶的。”
又凶又會騙人,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羅琳麵露苦澀,“我知道,我會放下的。”
再給她一點時間。
外麵傳來一道焦急的呼喚聲,“羅琳,羅琳。”
羅琳臉上浮起溫暖的笑意,“爹地,我在這裡。”
幾近崩潰的詹姆士先生衝了進來,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看到完好無損的女兒,詹姆士先生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緊緊抱住女兒不放。
“謝天謝地,你沒事,上帝保佑。”
看著父女相擁的場麵,安妮羨慕的不行,她有點想念家人了。
還是給媽咪打個電話吧。
……
麗莎一接到電話,整個人都崩潰了,匆匆趕來醫院,抱著女兒狠狠責罵了一通,“為什麼這麼不懂事?你就不能安份些嗎?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知不知道這一天一夜我有多擔心?”
她眼眶是紅的,但責罵的聲音太刺耳了。
安妮看不到她,有些想她,一看到她就很煩,拉起被子往頭上一蓋,眼不見為淨。
麗莎氣的要死,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一連打出好幾通電話,要求嚴懲綁匪。
她恨不得將綁匪碎屍萬段,才能泄心頭之恨。
又去醫生那裡坐了一會兒,回到病房發現女兒睡著了,特彆無奈。
她這才發現,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將衣服都打濕了。
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屁股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她隨手一撥,咦,是個小錢包,蠻可愛的,是安妮新買的?
她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一疊錢,準備塞進小錢包裡。
忽然,她的手一頓,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這是什麼?
她抖著手抽出照片,照片上四個年輕男女清一色的漂亮,男俊女美,意氣風發。
站在最中間的女孩子眉眼含笑,嘴角微揚,眼眸彎彎,仿佛盛滿了星光,五官明豔,穿著簡單的運動裝,青春無敵,萬千星光全在一雙眸子中。
她……她怎麼會這麼像?
兩顆豆大的眼淚滾落,掉在照片上,她慌亂的擦拭,越擦這手越抖。
巨大的感情衝擊,讓她忍不住捂臉痛哭,心裡又酸又疼。
睡夢中的安妮被吵醒了,震驚的看著自己一向強勢又堅強的母親哭成狗,不禁傻眼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在她麵前哭泣,真的嚇到了。
“媽咪,你怎麼了?你彆哭,我沒事,我現在好好的。”
麗莎顧不上失態,拿起錢包問道,“這是誰的錢包?”
安妮一臉的懵逼,“啊?”
麗莎急的直搖晃她的胳膊,一迭聲的問道,“這錢包是在病房裡撿到的,誰來過病房?你知道這是誰的錢包?”
“不……”安妮茫然的看著母親,“不知道。”
一個錢包而已,至於這麼緊張嗎?
麗莎更著急了,“那你見過這張照片嗎?”
安妮第一眼看到的是幾個帥哥,“好帥啊。”
麗莎指了指中間的少女,“你見過照片上的人嗎?”
那燦若明珠的少女,不正是連翹嗎?安妮呆了呆,對了,連翹說兩家結怨了,她媽想乾什麼?不會也想綁架吧?
她下意識的搖頭,“沒有。”
麗莎沒有懷疑,失望極了,站起來往外走,叫來自己的手下,“想儘辦法將照片裡的人找出來。”
“是。”
安妮抿了抿嘴,她不知道連翹住哪裡?到底想乾什麼?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渾身不舒服,頭也疼的厲害,忍不住又睡了過去。
……
酒店,沈京墨忙裡忙外的張羅,“連翹,來,喝點熱牛奶,喝完睡一覺。”
連翹乖乖喝下牛奶,溫熱的液體入肚,整個人很舒服。
“嚇到你了吧?”
沈京墨的臉色很差,默了默,“當名醫有風險,我們以後行事低調些。”
“好。”連翹其實覺得還好,但不忍心刺激他。
他整個人緊繃,臉色比她還難看。
“睡吧。”
連翹是真的累了,倒頭就睡,不一會兒就沉入夢鄉。
沈京墨輕輕撫過她的小臉,一顆惶恐的心終於落到實地。
國外太危險,還是早點回國吧。
最起碼京城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
他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站起身,撥出幾通電話。
起風了,某些地方的格局要變了。
“叮咚”電梯門開了,連杜仲狂奔而來,神色焦灼,“我妹妹呢?”
沈京墨搬著一張椅子就坐在門口,“在裡麵休息,彆去吵她,她額頭受了傷,已經擦過藥。”
“我就看一眼。”連杜仲哪裡放心得下,堅持進去看了一眼,確認沒大礙才退出來。
“是誰乾的?”連杜仲眼中全是怒火,居然衝連家人下手。
“紐約黑幫。”
連杜仲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啊?”
沈京墨擺了擺手,“你不用管,這件事我會處理,裡麵的水很深。”
他在連翹麵前插科打諢,是舔狗,但在彆人麵前,判若兩人。
連杜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搞定?”
沈京墨神色冷肅,“嗯,欠我人情的挺多,該討債了。”
連杜仲微微點頭,沒有多問,“還有兩天會展就結束了,我打算當晚就走。”
按照原計劃,本來還想在巴黎多待幾天,但他覺得不大好。
沈京墨挑了挑眉,“有機票嗎?需要我出手嗎?”
“有,我想把連翹帶走。”連杜仲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跟他溝通一下,“你呢?”
“我再晚幾天,你們先走。”沈京墨的神色越發的清冷,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問了一句,“你那些東西打算怎麼運回去?”
連杜仲已經收羅了一房間的東西,有些都是裡麵的工作人員送到酒店的。
“我隻負責買,運輸是彆人的任務。”
上麵也不想讓他承擔太大的風險。
沈京墨想了想,忽然說了一句,“給連翹訂頭等艙。”
連杜仲:……
“我是親哥。”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了連翹。
連翹受了點輕傷,但大家都把她當成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照顧著。
連吃飯喝水都有人侍候,這讓連翹哭笑不得。
她真的沒事,乾嗎這麼緊張?
到了美妝大賞之夜,沈京墨都不想讓她去參加。
“讓許榮華代表你去。”
他嫌參加的人太多,太擠,萬一發生意外呢?
連翹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參加這個晚會,怎麼肯錯過?“彆鬨了,我說過,我有自保能力。”
沈京墨想起那些綁匪的下場,沉默了好一會兒,據說,某個部位廢了,成了擺設。
但,沒有受傷的痕跡,醫生都查不出原因。
“那我陪你去。”
連翹笑眯眯的點頭,“行吧,打扮的帥點,我們要當全場最亮的崽。”
沈京墨被逗樂了,“噗哈哈,又說怪話。”
連翹將帶來的旗袍穿上,一身銀白色素鍛,垂感度絕佳,時尚大氣的立領設計,貼身剪裁,衣袖鏤空,珠片刺繡璀璨閃耀。
曲線玲瓏,腰肢纖細,凹凸有致,旗袍是最顯身材的。
如月光女神般高貴典雅,既有古典韻味,又特彆顯氣質。
妝容是連翹自己化的,配合禮服化的,精致到了極致。
沈京墨被驚豔到了,她穿上這一款禮服,真的太美了。
“你……外套在哪裡?快套上,外麵冷。”
連翹嘴角翹了起來,故意笑問,“不好看嗎?”
好看,太好看了,把他的魂都勾走了!沈京墨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怕自己失控。
“哈哈。”連翹俏皮的惦起腳尖,摸摸他的腦袋,“京墨同學,你真純情。”
沈京墨的身體一僵,一把拽住她的手,燈光下,他的眼睛灸熱的嚇人,果斷親下去。
連翹輕輕擋住他的腦袋,笑的賊壞,“咳咳,彆亂來,大哥在外麵。”
沈京墨狠狠掐住她的臉,小妖精。
連杜仲在外麵說話了,“沈京墨,你趕緊出來,人家女孩子打扮,你湊什麼熱鬨。”
沈京墨鬱悶的不行,談事情為什麼在走廊談?分明是監視他吧。
他從衣櫃拿出一件黑色的大衣,往連翹身上一套,斂住一室的豔光。
“走吧。”
門開了,連杜仲的視線在他們臉上掃過,不動聲色的說道,“11點前回來,不許逗留的太晚。”
11點是門禁。
沈京墨忍不住說道,“晚上還有慶功宴。”
連杜仲看著明豔照人的妹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太漂亮了。
“湊個熱鬨就行了,難道還要玩到最後?要是不及時趕回來,我就報警。”
自古宴會都是事故多發地,酒能助興,也能生事。
沈京墨雖然也不想多待,但總被當色狼般防著,心裡不爽。
“什麼理由?”
連杜仲淡淡的道,“誘拐未成年少女。”
沈京墨驚呆了,大舅子的操作太騷,連家一群狠人。
“她成年了。”
連杜仲挑了挑眉,“哦,那就拐騙未婚少女。”
沈京墨吐血,“要不要這麼狠?”
連翹笑的不行,這兩個男人太逗了。
連杜仲理直氣壯的說道,“讓你跟著去就不錯了,彆喝酒,聽到沒有?”
沈京墨還能怎麼辦?“聽到了,大舅子。”
他拉著連翹就走,一刻都不想留。
連翹一邊衝大哥揮手告彆,一邊大笑,走的老遠,還能聽到她清脆的笑聲。
連杜仲怔怔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妹妹長的很像奶奶,希望不要跟奶奶同樣的命運。
站在一邊的紀悅然好奇的問道,“他為什麼叫你大舅子?”
師兄妹的話,也能叫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