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實力有地位的人,他的判詞才會影響和打擊到彆人。
顯然,她也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才會對兒子放話,三年,她隻需三年,就能將她最尊敬愛戴的後媽給踩在腳下,讓他且等著。這話是有另一層意思的,那就是她周惠蘭要證明,他鐘國棟認賊作母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現在的關鍵是,他不知道周惠蘭的實力如何,她說的話,她真的有能力去實現嗎?
但無疑的,她這話並非空口白話。他現在隻希望在這三年裡,她的步子不要邁得太快。而他兒子快速成長起來,有實力有能力,社會地位始終比她高,否則兒子對她的批判一定會耿耿於懷的。更可怕的是,一旦被她證明成功,今日這番話流露出去,對他兒子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治化市監獄
韓惠竹來看韓海。
韓海見到韓惠竹,整個人的表情還是比較輕鬆的,“阿竹,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二哥,我嘗試過了,監獄這邊不放人。”韓惠竹讓律師試圖將人保釋出來,但這一申請被否了。
韓海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不複之前的輕鬆。
怎麼會?他近來交待下去的都是小事啊,即使犯事,也不大,或許會見血,但肯定是沒有人命的。他以為經過妹妹疏通關係,他很快就能出去了呢。
“二哥,你不在外麵不知道,現在的形勢很嚴峻,各地方的公安局天天都在抓人,各路人馬都在試圖救人,但成功的很少。”
接著韓惠竹一口氣將家裡的情況公司的情況全盤告知他。
聽到林巧貞在這關頭不僅卷走了小家的積蓄回了娘家,還夥同娘家的人將他買的新車開走了,韓海忍不住罵,“那個賤人——”
“二哥——”韓惠竹打斷他,“我想著二嫂嫁進咱們家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咱們家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既然一心想走,那就讓她走,她帶走的東西我們也彆追究了。”
韓惠竹說話時,給他使了個眼色。
韓海知道,他妹妹也不是那種軟柿子,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是決不會讓林巧貞卷走他韓海那麼多錢財的,這裡麵一定有什麼隱情,讓他妹妹不得不做出讓步。
經過了老婆卷款而逃的事情之後,再聽說海威的事,韓海還是受到很大的震慟。
“這個張強,枉費我對他那麼信任!妹啊,哥悔當初不聽你之言啊。”
“二哥,說這些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他沒想到他入獄一事給海威帶來了致命的信任危機。現在,相當於他們韓家二十多年的奮鬥因他被捕而毀於一旦。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韓海忍不住將臉埋在雙手之中。
怎麼突然就嚴打了呢,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的啊。如果他知道嚴打的話,他這兩年一定會收斂的,不那麼張狂的,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韓惠竹看到她二哥這樣,她也不好受。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韓海啞著聲音問。
“我們去找了周惠竹、周郢和陳薪意,想通過和談的方式私下和解,讓他們撤訴,但他們都拒絕了。”
韓海並不意外,周惠竹恨他入骨,恨不得他立即受到法律的製裁,不會肯撤訴的。
“二哥,我已經在處理你名下的資產了。我隻能幫你把供應商的貨款都結了,還有工程業主的問題儘力解決,儘量讓你身上不再累積案子。”
不解決這些問題,他們會告的,一定會告的,到時她二哥身上的罪名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
韓海也知道情況很嚴峻,如今隻能散財保命。
“一切都交由你全權處理。”
“等處理完這些,我就回去好好上班了。”
“嗯。”
“二哥,鐘樹鴻已經嚴厲警告我了,讓我不要再摻和你的事,否則他就要和我離婚——”說這話時,韓惠竹吸了吸鼻子。
“二哥能理解。”韓海有些語無倫次。
對於這一點,韓海是既吃驚又不吃驚,他知道他妹妹一定是儘力了的。
兄妹兩人相對無言。
“現在隻能奢望審判員看在我們認罪態度良好的基礎上輕判吧。”最後,韓惠竹輕聲說。
“有些罪名能認,有些罪名不是我做的,我不認。”韓海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掙紮一下,或許能自救成功呢?否則,即使後續沒有經濟案疊加,三案合並,也足夠他牢底坐穿的。
這句話,韓海是注視著她說的,他相信她會明白他的意思的。
韓惠竹心一顫,“二哥?”
韓海撇過頭,“這事你彆管,下次你讓爸來看我吧。”
“探視時間到!”
韓惠竹回去時,心亂如麻,整個人都是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