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茶棚老板手捂額角的傷口,連滾帶爬地往後廚跑。
後廚房門口的竹簾一掀又落下,下一刻忽然
從中撕裂開來,一柄雪亮飛劍飛射而出。
“謝琢玉!”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妙蕪心中大訝:怎麼會是小段姐姐?
飛劍飛到謝荀周身三尺之地,便似遇上無形的屏障,再也無法前進分毫。謝荀抬起手,二指並攏,隔空一揮,飛劍驟然轉向,飛向段紅昭的麵目。
飛劍去勢太疾,段紅昭根本來不及躲避。
她才抬起手,便聽得“咄”的一聲,劍刃擦過她的耳尖,深深刺入她身後柱子上。
“你和阿蕪少年時也算閨中好友,這次我不殺你。走!”
段紅昭把飛劍從柱子裡拔.出來,舉劍指向謝荀:“一月前,你從金陵的皇覺寺開始,一路燒寺殺人,就為了那麼幾塊破骨頭!謝琢玉,哪怕你不是謝家之人,謝家到底教你養你十八年,你忘記謝家的教誨了嗎?”
謝荀冷笑道:“殺人?”
“嗬,可笑。”
“人要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人?”
段紅昭沉默了,似是無言以對。
她看向青年懷中的少女,麵容哀戚,哽咽道:“謝琢玉,她到底是謝家的姑娘。你沒道理這樣霸著她。棣華現下人就在富春山家塾,不日便能趕到這邊……他這次是無論如何都會把阿蕪帶走的。”
謝荀臉色更白了幾分,五指緊握成拳,似乎強自隱忍情緒。過了會,終究還是沒能壓製住那些藏在平靜表麵下的陰鷙和偏執。
他隔空一掌將段紅昭拍到牆上,抱著少女站起身。
“謝家大公子親自來又如何?誰也不能帶走她,除非我死。”
他轉身走出茶棚,袖間輕飄飄落下一張大紅的燙金請柬。
“三月後,狐仙廟,我和阿蕪大婚。”
青年腳步一頓,回首道:“阿蕪一定希望你能來。”
段紅昭似乎傷得很重,低頭咳出一口血,一時之間竟然無力從地上爬起。
妙蕪不知道段紅昭後來究竟怎麼樣了,因為謝荀上了馬車就命令太極觀的人驅趕馬車上山,等到了皇覺寺已是黃昏。
謝荀才到山腳茶棚的時候,寺中武僧便已在山門前設下陣法嚴陣以待。
接下來的劇情妙蕪倒希望自己從來都沒看過。那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戮,謝荀隻朝太極觀的道士們說了一句:“殺光他們。”
太極觀的道士們便似收到死令一般,禦起飛劍和武僧們展開殊死搏殺,每個人眼睛裡都泛著妖異的紅光。
這是……
蕭氏的主仆之契?
妙蕪第一次見識到蕭氏主仆之契的可怕,沒想到竟是以這樣血腥殘忍的方式。
她的小堂兄,她喜歡的那個明媚少年,明明是個對孩童模樣的小飛僵都會手下留情的人。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妙蕪忽然又想起謝荀的命批——親爹成仇,愛人慘死,兄弟背叛,師門見棄,天下追殺。
以前這些都隻是紙麵上的文字,然而現在每個字都好似變成了刀,刀刀刻在她心上。
皇覺寺大火四起,哭聲喊聲不斷,好似人間煉獄。
謝荀如入無人之地,一直走到供奉佛骨舍利的塔林裡,從其中一座舍利塔裡取出了他想要的金剛舍利。
謝荀打開盛裝金剛舍利的寶函,手指探入其中摸索一陣,麵上難掩失望之色。
“居然隻有一顆。”
小黃狗湊過來,蹭了蹭他的靴子。
“嗚汪——”
謝荀丟掉寶函,珍重地將這枚小小的金剛舍利貼身收好。
他抱著少女往前山走,途中隨手抓了幾個武僧,虛空畫了一個篆體的“役”字,與那幾個武僧結下主仆之契。
“吾為主,汝為仆。此契既成,世代不更。”
契成,謝荀對他們說:“去把你們寺中的降魔金剛長老捉來火化了。”
幾個武僧領命而去,不多時抓了一名年邁的僧人過來,在大雄寶殿前架起火堆。
大火熊熊而起,火光映在謝荀的臉上,他神色淡漠,似乎一點不為外界生死所動。
幾個武僧捆了那老僧,正準備將他推入火堆,天邊忽然傳來一聲厲喝。
“住手!”
一把黑色的玄鐵重劍破空飛來!
……
“不要,不要……”
妙蕪五指握緊又鬆開,忽然一下從岩石上坐起來。
她輕輕喘出一口氣,已經從劇情碎片裡出來了,太好了。
腹間還是隱隱作疼,她抬手按著小腹站起來,立刻環顧四周,去尋謝荀蹤影。
峽穀間一片死寂,血腥味衝天,到處都是藤妖的屍體和玄武的殘肢。黑暗的水麵下,有道微弱的藍光閃了下
,接著嘩啦一聲,地下河中暴起數丈高的水幕。
一隻巨大的玄武破水而出,發出垂死的嘶鳴。
少年跪立在玄武背上,單手持劍,緩緩站了起來,舉劍刺向立於玄武頭上的殷無晦。
作者有話要說:來,跟我念:富強、民主、和諧……甜文萬歲~~~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微露之光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朝暮顏、薄荷Su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散儘嫣華丶塵浮柳、一隻鬆鼠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